样。
这名声好坏、麻烦多少,有什么需要他在意的?哪怕是团伙血修将陈氏上下屠了个干净,也与他没有半分关系。
赵负雪的冰冷的视线停在了桌上的见素上,莫名焦躁。
一夜漫长。
次日清晨,封澄精神抖擞地出门,迎面便撞上身负长剑的赵负雪。
少年时期的赵负雪站在不远处的树下,身穿白衣,抱臂负剑,闭目养神,一副等待的模样。
在天机院时,赵负雪也常这样等她。
彼时他多病难行,病容俊美而苍白,逶迤长发垂到轮椅上,身上的药香与桃花香缠得难舍难分。
他总是早许久,封澄后知后觉地发现,拜师这些年,从来都是赵负雪在等她。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忽然树下赵负雪察觉到了她的视线,转过脸来,封澄一见他,噗地一声破功,笑了出来。
赵负雪的眼下一片乌青,黑眼圈重得无法忽视。
二人停在了宝华楼前,封澄抬眼望去。
在热闹的时候,宝华楼应当是颇具规模的,楼高数丈,红绸张扬,只是听了宝华楼的屠楼之传后,封澄觉得这红绸瘆人,好似血染。
“这楼建的年数应当不多,这漆料还是新的。”
没人住的地方总是荒得格外快,不沾人气,再新的建筑都会透着一股鬼气。
门口的草木分外茂盛,这让人很难不多想。
封澄忽生好奇——方才应该问问的,进了宝华楼的人,是一出楼便血溅当场了吗,怎么外面草木长得分外妖异?
此时赵负雪道:“妖女,你来看。”
封澄下意识地应了一声,正要走去,却忽觉不对:“你叫我什么?”
赵负雪面不改色:“妖女。”
“……”
封澄抽了抽嘴角,看着一脸正色的赵负雪,逗弄之心大起,张牙舞爪地扑过去:“那我可要干一点合乎身份的事情了,比如说对年轻俊俏的小郎君强取豪夺。”
赵负雪脸一白,猛退三步,脱口而出:“谨言慎行!”
封澄叉腰,哈哈一笑,转头进楼。
她算是看明白了——年轻的赵负雪,和她那清冷师尊没半块铜板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