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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六十回 乾坤素手 烟罗妖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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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内功深厚,出声如雷,震得这座聚龙阁都嗡鸣作响,就连阁顶的雁妃晚和舒绿乔都觉耳鸣不止。

但那名东瀛客人面上却还置若罔闻,笑意不改。韩玄指尖微顿,幽邃的眉眼缓缓睁开,漫不经心的看向铁山,满是威严和震慑。

铁山那颗圆秃秃的脑袋涨的通红,居然不敢直视,别过脸去。

厅中有片刻的静默,直到韩玄衣袖一摆,沉声道:“都下去吧。”

歌舞乐师登时如蒙大赦,战战兢兢的退出阁去。

韩玄环视左右,道:“该下去的都下去吧。”

聚龙阁中守备顷刻之间撤得干净,就连雾绡姬身后随侍的巫山弟子也是一个没留,而东瀛客人带来的武士都尽数撤走,就剩个汉人模样的年轻人充当翻译。

本来还鸾歌凤舞的聚龙阁中,顷刻间就只剩这十二人。

等到众人退出去,韩玄开始不缓不慢的为自己斟酒,随即举杯向东瀛男人敬酒道:“不知殿下,这些日子在敝帮过的还满意吗?”

被称作殿下的人,正是东海倭寇天临军势大首领的独子,兼东瀛中务卿的今元义雄。

许是身为东瀛人,不通汉语,身边男子将韩玄所说的话翻译成东洋的语言,叽里呱啦的,就像是乌鸦叫那样难听。

今元义雄听到译者的翻译后,连忙捧杯向韩玄回敬,看他的表情,似乎还是挺满意的,说完后,还颇为暧昧的向雾绡姬举杯邀敬,眼神流露出贪婪眷恋之色。

红衣女郎不为所动,佯作不见。

年轻译者的面色略有为难,最后还是面带笑容对韩玄说道:“殿下非常感谢韩先生的热情款待,这里的歌舞非常优美,佳人更别具风情。”

随即又向雾绡姬道:“雾绡姑娘更是天姿国色,令人……令人神往。”

雾绡姬听到他的称赞,凤眸微敛,俏颜面色倏寒,她望着今元忽然笑的暧昧起来,嘴里却吐字如冰,讥讽道:“呵,东夷之寇,不知死活!”

这句译者哪敢翻译?遂含含糊糊向今元说两句客套话,就此遮瞒过去。今元见美人娇艳,顾盼生姿,听译者说出吹捧的话来,登时就眉开眼笑,喜不自胜。

韩玄俊眉挑起,目露锐光,他眼神示意辛节出来说话。

领会到他的意思,辛节含笑说道:“殿下谬赞,我们想问的是,而今宝船的金珠玉石,南院中的如花美人都已然备置妥当,殿下也皆已经验看完毕,那这联盟之事,有何高见呢?”

译者如实翻译,今元义雄连连颔首,又叽里呱啦的回复,译者道:“殿下对财宝美人非常满意。他说,等到他回东海之后,定会带回去觐献给今元将军。”

韩玄听他所言,三番五次避重就轻,面色已然不太好看。

薛格道:“殿下的意思是,财宝美人尽皆笑纳,那结盟之事该当如何?我潜龙帮何时起事?你东瀛水军如何响应?这行动的大小事宜如何拟定?”

别看今元那副贪恋酒色的模样,大事当前却决不含糊,半点不为他声势所慑,施施然继续回复。

译者道:“殿下说,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

铁山性情暴烈,当即拍案而起,怒目圆瞪骂道:“去你娘的!少废话!从长计议个屁!哼哼哼,合着你们不想费半点力气,就想要东南这天大的好处,敢莫是跟你爷爷玩空手套白狼的把戏?”

今元见他粗蛮无礼,神色无惊无喜,眼神却已经不太高兴。译者连忙说道:“请这位四爷息怒,此事关乎天临军和潜龙帮的兴衰存亡,更关乎东南的半壁江山,所以不得不慎之又慎。用你们中土的话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如今这东风不到,今元殿下也无可奈何啊。”

裴亨觑他,沉声道:“这么说,要是东风不到,贵军是打算一直按兵不动,置身事外咯?”

今元回复后,译者道:“各位豪杰好汉知道吗?你们大齐的皇帝虽然昏聩无能,但是镇守虎台的徐敬帘手握三军,兵精将广,号称东南铁壁!一直都是天临军的心腹之患。要是虎台不破,我们就算攻关破城,东南幅员辽阔,州府兵马要是联合起来,我们的水师来到陆地之后,想要横扫千军,势如破竹,谈何容易啊?”

潜龙帮众人面色发沉,不言一语。

他们当然知道。各州府的兵马虽然软弱,任由倭军肆虐横行,都是明哲保身,但不代表他们能够坐视倭寇大举进犯。

袭扰边境尚可息事宁人,攻城破关却只有死战!

当今天子沉溺声色不假,朝廷暗弱是真,但大齐国势虽暗,却也远胜东瀛弹丸之地,镇守四方的将帅俱是人中英杰,绝难对付。

正因此故,纵使朝堂昏聩,大齐的根基正在慢慢腐坏,四海之内,仍呈太平之世。

今元收敛起那副浪荡不羁的模样,肃正颜色时,也能见到不输其父的精明谋断,“在下来时,将军就已吩咐,先破虎台,再进东南,这个顺序绝不能乱。虎台如果失败,东南各地的游兵散勇立刻就会溃不成军,再也不足为虑。”

今元环顾众人,说道:“而想要击破虎台防御,打开东南门户的‘钥匙’就至关重要。”

玲珑鸣凤在檐上听的心惊不已。虽然早有预感,但亲耳听到潜龙帮勾结倭寇,里应外合,意图举事造反的事实还是让她们心情激荡。

还有,这今元义雄说的那把“钥匙”又是何物?看到听到这件事的在座众人面容平静,想来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今元谈及他们的阴谋,对所谓的“钥匙”也是心知肚明的吧?

今元义雄继续说道:“我等联盟之时酒已说定,贵帮以宝船和美人相赠,两方联盟,换我天临军从东海西进,我们东瀛恪守诚信,绝不食言!本来就等钥匙一到,我们今元家即率亲军三万并水军五万倾巢而出,兵临虎台!现在重要的钥匙迟迟不到,我们当然要三思而行。”

听他责备,成帆反击道:“说到底,潜入虎台,盗取钥匙是由你们天临军负责的,要怪就怪你的人办事不力,竟然让至关重要的信物落到一个小丫头手里,贵军的能力实在令人汗颜!”

译者如实翻译,今元义雄执杯的手微顿,道:“七爷也许不知道,要潜入重重守备的虎台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就算我们事先买通官吏,里应外合,想要将钥匙从里面盗出也需要精密谋划。”

他毫不忌讳的将一杯酒洒在案上,表示出祭奠死者的意思,“我今元家派出最精锐的三十名死士潜入虎台,最后能活着逃出来的,还不到六个人。而这最后的六人,还莫名其妙的死在连州的禹南。你知道要培养一名这样的高手,需要耗费多少财力和人力吗?”

铁山面带不屑,哼道:“我管你耗费多少心血,这样成事不足的废物,也能叫高手吗?我看,真是死有余辜!看来号称隐天遁地,无所不能的东瀛忍者也不过如此嘛。”

韩玄脸色倏忽阴沉,喝斥道:“老四!你醉了,休要胡言乱语。”

今元义雄听到译者的翻译,也没恼怒,还在笑道:“这就是我对和贵帮的合作不甚合意的地方,我的人莫名其妙死在禹南城的一个小村落里,贵帮对此竟然一无所知?说是合作联盟,你们坐享其成也罢,我的人出事,你们既找不到凶手,也找不回钥匙,甚至连一个逃跑的小丫头你们也捉不到!只能拿一些乡野小民的贱命敷衍我们,未免令人发笑。”

玲珑鸣凤心中一震,没想到小芦花村的屠村惨案居然在这里真相大白?屠杀小龙王她们村落一百二十三口人命的凶手竟然就是潜龙帮?

男人抬眼看向韩玄,囚牛久居高位,今元义雄这年轻人的气势竟也丝毫没落下风,“韩先生,贵帮号称东南第一大帮,势力横行三省,如今倾尽全力竟找不到一个小姑娘?看来,在下和将军或许需要重新评估贵帮的能力了。”

潜龙九子闻言,面色俱都阴沉。韩玄心中不悦,表面却不着痕迹,他目视嘲风,辛节双眉紧蹙,道:“我已经吩咐三省九坛境内所有分部去查,一个人只要还活在世上,就断没有消失的无影无踪的道理,相信很快就会有眉目。”

“三个月……”

今元义雄道:“我今元家的忍者死了三个月了,在下来到贵帮也有两个多月,诸君,你们认为我还要继续相信下去吗?”

潜龙九子无言以对。

雾绡姬坐视这些妖魔鬼怪针锋相对,唇角微弯,暗暗冷笑。

今元道:“在下时刻谨记诸君所说的夜长梦多,事不宜迟之言,各位也时时催促我向将军请命发兵。不过现在看来,诸位如此安坐如山,巍然不动,似乎也没那么急迫。”

他环视在座众人,悠然笑道:“我是无所谓的,天临军远在海外,你们大齐向不主动出击。在下每日和诸位大人饮酒作乐,又有美人作伴,当真是非常快活逍遥,别说三月五月,就是三年五年也能继续住下去。”

说罢,还意味深长的望向雾绡姬。

韩玄将他这一眼看的清楚,心中了然。

这世上能对着雾绡这样的美人仍能无动于衷的男人是不存在的,莫说今元义雄这样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就算是号称不近女色的韩玄和在座这些年过天命的潜龙帮魁首们,也不能说对她绝无非分之想。

今元家的天临军潜居海外,大齐军势鞭长莫及。但潜龙帮地处江津,谋划已久,怎么能真的功亏一篑?再者说,徐敬帘知谋善断,手下能人众多,潜龙帮的意图难免不会败露,时间拖得越久,形势越是不利。

薛格见韩玄面露难色,遂道:“此事事关生死,不可迁延,今元殿下宜劝将军尽早发兵。到时天临军兵临虎台,我等从鹿河北上,接连攻取其后的定关,鹿门,里应外合,两面夹击。徐敬帘腹背受敌,顾此失彼,虎台未必不能一战而破。”

今元闻言,不以为然,否道:“虎台内接鹿河,外连东海,驻守的水师是东南最强的精锐,且船多兵广,更有游击,城防两军随时策应。我们现在连他们的兵力分布和关口要隘都一概不知。就这样贸然行事,不是明智之举。”

说到底,无论是东海外的倭寇还是鹿河内的潜龙帮都不愿意先动手。

薛格不知是酒性所致,还是被他说的话羞到面红耳赤,一时无言,不敢直视。

译者替今元翻译说道:“先破虎台,再进东南,这件事的顺序不可不能轻易变更。所以,拿到打开东南铁壁的钥匙,就至关重要。”

韩玄沉吟半晌,最后叹息道:“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与其再等一件去向不明的东西,不如另寻他法,再作图谋。”

说罢,潜龙九子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雾绡身上,就连今元义雄也向她这边看来,眼中饶有兴味般。

这些目光虽未亵渎冒犯到她,也让镜花心生厌恶,她秀眉微敛,暗道,真是贼心不死。玉靥沉静如水,不为所动。

韩玄客气道:“雾绡姑娘也在这里听了这么久,不知有何高见啊?”

镜花神色冷然道:“小女子不过应韩先生所请,在此羁留做客,你们潜龙帮想要勾结倭寇,窥望东南,与我何干?”

她声调婉转悦耳,就连嘲讽讥笑的话语也说的妩媚动听,实在让人不能当场发出怒来。

铁山面色铁青,直直的盯着她,就像头伺机而动的黑豹。费战从头到尾不发一语,这时,阴翳的眼睛转向她,咧着嘴,露出森冷的白牙,眼睛里泛起残暴的光。

最后是敬陪末座的申远说话,他义正言辞道:“雾绡仙子此言差矣,你我份属邪道,往日虽有嫌隙,但也不值一提。而今南齐朝廷软弱无能,东方皇室气数将尽,逍遥津何不趁势而起,乱世争雄呢?”

镜花看着他,意味深长道:“那申先生的意思是?”

申远好言劝道:“逍遥津财势雄厚,巨船甚多,巫山女子更是巾帼不让须眉,东南往北的水道势力尽归你手。巫山道出陵河,陵河顺流而下就是丘垣,丘垣距离戍安不过一城之隔。倘若巫山和我帮还有天临军联手,今元将军攻虎台,我潜龙帮取定关,巫山则藉机偷袭戍安,徐敬帘纵有三头六臂,也管教他首尾难顾。”他得计的抚须笑道:“到那时,虎台顷刻可破,东南唾手可得。”

雁妃晚、舒绿乔暗惊道:这狗贼好毒的算计!

倘若巫山真的襄助潜龙帮和东瀛,三路并举齐下,则虎台危矣。

雾绡姬鸦羽般的秀眉微敛,掩袖一笑,随即娇声道:“此计虽好,雾绡恕难从命。”

众人似是早知如此,毫无异色。

申远笑脸僵硬,“为什么?”

镜花明媚的眼眸扫过众人,悠然道:“为什么?巫山远在北地,深居幽谷,你们东南之间的战事与我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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