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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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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衍徊被他盯着,左脸的伤口又隐隐作痛起来,他有些不自在地别开眼,脸上带着尴尬的笑:“你别生气,不过是个奴才罢了,我瞧着模样出众,一时兴起想逗弄逗弄,可惜啊,”他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惋惜:“那么标志的一个人,竟然是个太监,实在扫兴,我好久没遇到过如此合心意的了,真真是可惜!”

话音未落,他喉咙突然一紧,带着冷意的手如同铁钳般死死扣住他的脖颈。

谢衍徊瞳孔骤缩,双手攥住怀廷韫青筋暴起的手腕,喉骨在压迫下艰难滚动,从齿缝里挤出:“你……你干什么!”

怀廷韫倾身,寒意将谢衍徊整个人笼罩,手掌死死扼住他的脖子,随着指节逐渐收紧,骨骼发出细微的咯吱声响,他那双眼睛像是结冰的深潭,没有一丝温度,薄唇开合:“谢衍徊,我是不是给你脸太多了?”

脖子的桎梏让谢衍徊呼吸几近停滞,他艰难地吞着难以下咽的唾液,嘶哑的声音里带着颤:“怀廷韫…你疯了!我可是太子,你敢杀我?你可别忘了,没了我,你…你的大计可就成不了!”

“大计?”怀廷韫冷笑一声:“这皇城里最不缺的就是想登基的皇子。”

“其他人若知道你谋…谋逆的勾当…”窒息感让谢衍徊的话都说不完整:“谁还敢和你……”

瞥见对方眼底翻涌的杀意,他猛地收住后话,冷汗浸透后背,急忙转话道:“我…我真不知道那人对你这么重要!我一直以为你心里只有邵玄赫.…”他急促地吞咽着,声音破碎得不成字句:“别…别杀我!我连他一根手指都没碰,你冷静点!”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死寂,两人对峙良久,谢衍徊的挣扎逐渐微弱,发出濒死般的呜咽。

看着他嘴角即将滴落下的口水,怀廷韫嫌恶地松了手,后退半步。

被甩开的谢衍徊趴在床上,弓着背剧烈咳嗽,颤抖的指尖抚过肿胀的脖颈,死里逃生的心悸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这个疯子差点杀了他!

怀廷韫负手而立:“三皇子纵然远赴豫州,山高路远也未必能要他性命,殿下若再沉溺于这些荒唐行径,就算没了他,皇室枝繁叶茂,其他皇子哪个不是等着取而代之?到那时,您的帝王梦,不过是水中捞月罢了。”

谢衍徊疼得直吸气,脸上的表情扭曲成一团:“就算我千辛万苦坐上皇位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给你做嫁衣。”说着,他又小心翼翼地触碰左脸缠着的绷带,伤口的刺痛让他忍不住“嘶”了一声:“还有,你就算要出气,也没必要划伤我的脸吧,要是父皇看到后问起来,我到底如何交代?”

“殿下想拿皇上来压我?”怀廷韫发出一声讥讽的冷哼:“您尽管去说便是,我倒要看看,皇上是会罚您,还是会砍了我的头。”

毫不掩饰的轻蔑。

谢衍徊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此事若真抖落到父皇面前,雷霆之怒只会劈在他这个好色的太子头上。

想到这,他攥紧了拳头,不敢再放狠话。

怀廷韫目光扫过他狼狈的模样,良久才道:“太子太傅的人选,我会另行安排,此人既已失当,自当尽早更替。”语气突然变得淡漠平和,仿佛刚才那个要吃人的不是他。

谢衍徊忙不迭点头,却牵扯到脖颈处青紫掐痕,疼得龇牙咧嘴,还不忘道:“正合我意,阉人做太子太傅,传出去还不被百姓笑掉大牙?我堂堂一个太子,怎能让个不男不女的东西来教导!”

怀廷韫眉头瞬间皱起:“此事若被第三人知晓,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谢衍徊看着他:“你在威胁太子吗?”

“我在警告你。”

谢衍徊缩了缩脖子。

怀廷韫看着他:“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再有下次,你该清楚会付出什么代价。”

说完便转身离去。

谢衍徊双腿发软,心有余悸地从床上撑起身,走到铜镜前,镜中左脸被层层纱布裹得严严实实,他抬手,指尖隔着纱布轻触,伤口传来的刺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心里祈祷着可千万别留疤。

不过,怀廷韫这个近乎失控的反应很反常啊。

他眼底闪过一丝玩味,怀廷韫素来冷面冷心,唯有提起前朝余孽邵玄赫时才会露出破绽,可如今,这个叫齐桉君的人竟也能让他方寸大乱。

谢衍徊忍不住轻笑出声,脸上带着探究的意味:“有意思…看来这小太监也不是等闲之辈。”

他与怀廷韫表面上是共谋大业,可实际上,自己不过是对方的一颗棋子,被利用得团团转。

但如今不同了。

齐桉君成了继邵玄赫之后,又一个能钳制怀廷韫的把柄,既然如此,他何不将计就计,以此人为筹码,来拿捏怀廷韫。

谢衍徊眸光骤亮,眼中闪着狡黠的算计,虽说齐桉君是个阉人,确实难登大雅之堂,更不配担起太子太傅的重任,但此刻,这不正是制衡怀廷韫的绝佳机会吗?

怀廷韫越是不想让齐桉君成为太子太傅,他就反其道而行之,偏要让他坐上太子太傅之位。

方才还因伤口隐隐作痛而紧绷的神经,在这个念头闪过的瞬间骤然松弛,原本阴沉的脸色忽如拨云见日,镜中映出的半张脸上,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

怀廷韫回到那间房,吩咐亲卫将昏迷的齐桉君带回侯府,而他则匆匆换上朝服,纵马入宫面圣。

金銮殿上,怀廷韫跪到御前,沉声开口:“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齐桉君不堪太子太傅之任。”

皇上眯起眼打量着这位素来沉稳的臣子:“怀卿一向识人精准,怎会突然改口?这齐桉君究竟犯了何事?”

怀廷韫道:“回陛下,昨日施粥宴上,太子与齐桉君初次相见便起了龃龉,直言齐桉君年岁尚轻,恐腹中墨水不足,难堪太傅之职,臣彻夜辗转反侧,细想太子所言确有道理,储君乃国之根本,教养之事容不得半分疏忽,唯有德高望重、饱读诗书的耆宿鸿儒,方能担此重任,齐桉君资历浅薄,实在难以肩负教导储君的千斤重担。”

闻言,皇上一脸狐疑:“怀卿这说辞,倒与太子今早的奏报大相径庭。”

怀廷韫抬起头,亦是一脸疑惑。

皇上继续道:“今日一早,太子亲自来回,说对齐卿一见如故,不仅如此,他还信誓旦旦地说,若能得此人教导,定当痛改前非,就连那断袖之癖也愿一并戒除。”

怀廷韫身形微僵,垂在身侧的双手猛然攥拳,心中怒意翻滚,好个谢衍徊,先前装模作样嫌齐桉君是阉人不配为太傅,原来是为让他放松警惕!

“朕既已下旨,岂有收回旨意的道理?太子顽劣多年,往日那些太傅皆是德高望重之辈,又有何成效?如今太子既对齐卿青睐有加,若真能借此改过自新,戒掉断袖之癖,那齐卿便是我渊朝的大功臣,朕定要重重嘉奖!”

怀廷韫眼中闪过一丝急切:“皇上明鉴,太子沉溺断袖之癖已久,若心性当真如此易改,岂会等到今日?齐桉君不过是臣麾下一介谋士,纵然有些谋略,也非能点石成金的神人,太子突然对齐桉君推崇备至,这般反常态度,难保不是另有所图。”

皇上蹙眉:“怀卿这话的意思…莫不是说,太子并非看中齐卿的才学,而是…”话音戛然而止,他陡然坐直身子,难以置信道:“看上了齐卿这个人?”

怀廷韫垂首道:“这只是臣的揣测。”

皇上垂眸思忖良久,忽而抬眼道:“也罢,且容齐卿暂居此位试一试,若太子果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朕自有决断,太子此番主动求见,言辞恳切,态度恭谨,倒不似是假,朕便信他这一回。”

“可是皇上——”

“怀卿。”帝王抬手截断他未尽之词:“此事不必再议。”

怀廷韫的话语卡在喉咙,他虽不愿,可话已至此,他也无可奈,最终只能沉声应下。

皇上看着他,话锋一转问道:“皇后向朕提起,昨夜宴会上有个小厮与你耳语几句,你便神色慌张地匆匆离席,莫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言语间尽显关切之意。

但怀廷韫心知肚明,这是在质问他。

“只是府上一些琐事,不打紧。”他不接招。

皇上并未发作,反而带上几分歉疚,抬手揉了揉眉心:“昨日皇后又同朕提起云华与你的婚事,说起来是朕失约,早前应下要帮你婉拒,却因近来政务堆积如山,一头扎进奏折,竟将这事忘得干净。”

怀廷韫心中冷笑,皇后咄咄逼人的架势,显然是得了皇上默许,如今见计划落空,又来装好人。

但他面上不动声色,恭恭敬敬道:“是臣未能将话说透,才惹出这般误会,昨日宴会上,臣已向皇后表明心迹,今日更要在皇上面前郑重说明,臣此生不娶,愿一心辅佐皇上,为我朝鞠躬尽瘁,还望皇上开恩,让云华公主另择良人,觅得如意郎君。”

话里话外既点明了此生不娶的决心,又暗讽若皇室再强行赐婚,反倒像是云华公主无人要,非得强塞给臣子不可。

皇上自然无话可说,只重重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长辈般的规劝:“朕记得你曾有位心心念念的故人,若他日有幸重逢,难道你也忍心负了她?”他顿了顿,又道:“就算无意娶妻,纳几房妾室绵延子嗣也是应当,你这般固执,叫你母亲如何安心?她要是整日为你的终身大事忧心,岂不要郁结于心?”

怀廷韫立即回道:“此事皇上无需担忧,臣已决定,从宗室之中选一子过继到臣名下,以承宗庙祭祀,绵延家族血脉。”

皇帝不解,世人皆以血脉为贵,放着能诞育亲生骨肉的机会不用,却执意要从宗室中过继养儿,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望着怀廷韫刻意回避的眼神,心知再问下去亦是徒劳,便随意扯了几句闲话,便让他退下了。

怀廷韫叩首谢恩,从大殿出来后,便见谢衍徊在外等候,他陡然沉下脸色:“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谢衍徊凑近两步,压低嗓音:“今儿个一早,父皇瞧着我这张包得严实的脸,追问究竟,你猜猜,我是如何回的?”

怀廷韫白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谢衍徊毫不在意对方的冷脸,勾着嘴角:“我说,昨儿个喝花酒,被摔碎的瓷杯划伤了。”

说罢,还故意挤了挤眼睛,似是等着看怀廷韫的反应。

“哦。”

如此冷淡的反应让谢衍徊顿感无趣:“我替你扛下这么大的事儿,你好歹也装装感激涕零的样子吧?怎么着也该对我感恩戴德,好好谢谢我没把你供出来啊。”

怀廷韫抬手重重按上谢衍徊肩头,皮笑肉不笑道:“您贵为太子怎能撒谎呢?”说着猛然扣住他手腕,往殿门方向拖拽:“不如现在就回禀皇上,昨夜您色心大起,妄图玷污您的太傅,我为阻止您犯错,才划伤您尊贵的脸。”

谢衍徊顿时慌了神,被拽得踉跄几步,连忙伸手死死扒住廊柱:“快松手!这要传回父皇耳朵里,非扒我一层皮不可!”

怀廷韫手中力道不减:“那殿下应该对我感恩戴德,好好谢谢我没有对皇上说出实情。”

……

见他不语,怀廷韫手上再次发力,拖着人就要往金銮殿拽。

谢衍徊慌得脸色发白,忙不迭点头如捣蒜:“是是是!翎云侯大人大量,小人这条命都是您保下的!多谢侯爷救命之恩!”

听到这话,怀廷韫才厌恶地甩开他的手:“收起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齐桉君进了东宫,若有半分闪失,我让东宫变成你的坟地。”

谢衍徊抬手作揖,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哎哟,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我不过是看中他的学问,再说了,他不过是个阉人,没了男人最要紧的东西,我怎会看得上?”

怀廷韫眸光一冷:“你再说一遍他是阉人试试呢?”

谢衍徊忙不迭摆手赔笑:“哎!逗你玩呢!他是我的太傅,我敬重还来不及呢!那个,我突然想起还有些急事,就先告辞了。”

说完,脚底生风般地快速离去。

跑出去几十米开外,才敢嘟囔道:“真是世风日下,臣子比太子还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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