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空间里,记忆碎片如雪花般纷飞,沈砚却感觉不到一丝寒意。他的指尖划过那些熟悉的画面——暴雨中江野递来的古籍、钟楼里交握的双手、还有每次战斗时彼此信任的眼神——可当他试图抓住这些回忆,碎片便在触碰的瞬间化作齑粉。
“在遗忘的边缘挣扎,滋味如何?”兜帽人掀开衣摆坐下,露出的手腕上缠绕着与江凛同款的黑色锁链,“虚无之主拿走了你们相系的羁绊,现在的你,不过是盏快熄灭的灯。”
沈砚握紧玉佩,裂痕处的黑气顺着血管游走。他突然想起古籍里被抹去的一页,父亲用隐血写下的警告:“当光忘记为何而燃,黑暗将重塑世界。”掌心传来刺痛,他咬破手指将鲜血滴在地面,金色光芒如藤蔓般生长,缠绕住正在消散的记忆碎片。
“江野不会消失。”沈砚的声音在空间震荡,“他是我的过去、现在,也是未来。”光芒凝聚成光剑,他挥剑斩向兜帽人,却在触及对方的刹那,被吸入一片陌生的时空。
这里是1945年的第七街区,街道覆满冰霜,钟楼顶部悬挂着巨大的黑色晶体。沈砚在街角看到了蜷缩的少年江野,他的机械义眼尚未安装,后颈的月牙形伤疤还渗着血。更远处,穿着银袍的父亲正与一群黑袍人对峙,他们手中的权杖顶端,赫然是破碎的玉佩。
“原来一切早有伏笔。”沈砚喃喃自语。他试图靠近少年江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如同虚影。此时,黑袍人群中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竟是年幼的江凛,他手中捧着的古籍封皮,正缓缓被黑色浸染。
战斗一触即发,父亲将半块玉佩塞进少年江野手中:“带着它去找光的继承者。”话音未落,黑色晶体爆发出的能量将众人吞噬。沈砚想要阻止,却发现自己能做的只是见证。当尘埃落定,少年江野攥着玉佩消失在巷口,而父亲的银袍碎片,飘落在沈砚面前。
“这是你最不愿面对的真相。”兜帽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江野背负着诅咒,而你,不过是命运安排的祭品。”他挥动手臂,空间开始倒流,沈砚看见更多残酷的画面:江野在实验室被注射蓝色液体的绝望、江凛被虚无之主侵蚀的瞬间、还有无数个时间线里,自己看着江野消散的场景。
玉佩突然发出剧烈震动,裂痕处的黑气开始反噬。沈砚感觉记忆正在被彻底抹除,可就在意识模糊之际,他听见江野的声音在心底响起:“沈砚,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无数记忆碎片突然重组,化作江野的虚影。虚影将手按在沈砚胸口:“光不会熄灭,因为...”他的声音与沈砚的记忆重叠,“我们是彼此的燃料。”金色光芒与暗紫色能量在纯白空间炸开,沈砚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觉醒——那是超越时空的羁绊,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被遗忘的誓言。
兜帽人发出惊恐的尖叫,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化:“不可能!你们的羁绊已经...”话未说完,便被光芒吞噬。沈砚握紧重新焕发光芒的玉佩,看向正在修复的时空裂缝。那里,江野浑身浴血却依旧坚定的身影,正挥舞着机械羽翼朝他飞来。
“沈砚!”江野的声音穿透时空,“我们的故事,还没结束!”
裂缝中涌出更加强大的黑暗力量,这次的能量核心,竟是由无数个黑色晶体组成的巨型沙漏。虚无之主的笑声震耳欲聋:“欢迎来到时间的终点,蝼蚁们!”而沈砚和江野对视一眼,光剑与机械羽翼同时亮起——这一次,他们将改写被注定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