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渺到凤仪殿的时候，宫殿里大部分的灯已经熄灭了，只留下一些值班的宫人，还有昏暗的石灯，他并没有声张，侍卫也都留在了殿门外。

凤仪殿里很安静，深夜使得他的脚步声也显得明显了起来，一轻一重，怎么也没办法统一。

刘渺面无表情的走着，龙袍里完好的右手却紧紧的攥成了拳头。

皇后的寝室里，有烛光隐约隔着琉璃窗透露出来。像是深夜里一颗指引行人的星星。

“吱呀”的开门声，惊醒了在外室小塌上休息的春喜。见是他，惊讶的行了礼后，退着出去了。

他有4个月没有来过皇后宫殿了。

微弱的烛光，看不甚清晰，但是却也够用。

他的皇后睡着了，夏季天气炎热，但她怀有身孕，又不敢贪凉。身上盖了一层极薄的毯子，她的睡姿也没有很乖巧，白嫩的手臂早已偷偷的探了出来，微微侧着身子，分开的两束头发一束好好的披在身后，发尾延申进了薄毯中，一束却不老实的落在了胸前。

刘渺站在离窗一尺的地方，神色不明的看着自己的皇后。

他平生第一次爱就是与皇后，他想他是讨厌她的，他之前只想看她静静的枯萎，大概是那夜皇后的笑容太过讨厌，他才会控制不住的亲上去。他的大脑一定是糊涂了。

他感觉自己不再是那个在冷宫中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皇子。

第一次有比杀人更让他兴奋的事情。

他的大脑昏昏沉沉。

皇后对他以后是特别的了。

刘渺有些铮铮的思考。

那夜过后，他的脑袋好像一直都是昏沉的，那种昏沉让他疲惫的灵魂都感觉醺醺然，他那嗜血的脑袋好像因为这些昏沉迟钝了下来，他甚至有些不想承认的迷醉，好像承认了他对这样事情的喜欢，就显得自己恶劣了起来。虽然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不一样的，他只是想复仇，那些人都该死。

好像一旦他承认了这些，他和那些鞭打欺侮他的宫人区别好像就不一样了，他杀人的理由也显得懦弱了起来。

他是见过的，见过那些在杳无人影的冷宫，透情的人。

他们的脸上满是癫狂，他与他们是不是是一样的表情。

他看着沉睡的皇后，慢慢向床榻走去。

他的皇后要醒了，她好像有点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