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神app

繁体版 简体版
看书神app > 陆卿 > 第29章 人脸刺青

第29章 人脸刺青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称兄道弟就是自家人。出了玉门关,捡个大宝贝,鸿运当头照,阎王爷也挡不住武曲星下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飞鸽传书,拓跋捍把此地发生的情况向刺史大人做了汇报,并请求支援。

“小古兄弟,这些土匪咋办?”

拖他们上路,对进京队伍来说,影响甚大。不计吃喝成本,脸蛋子难看。知道的说咱爷们儿到皇城寻亲,不明事理的,还以为大家伙成了押解凶犯的官差。

“先行审问。”古筵回答得干脆利落,眉眼间一扫起初的生疏味道,“必得刨根问底。”

贼人何许人氏?受谁指使?目的何在?看这些杂碎的装扮与言谈举止,可以判定他们为匈奴人。

拓跋此次外出,并没有乔装改扮,普通漠北军官巡疆的配置,从古昶城到燕北就一巴掌远,对于马背上的骑兵来说,触手可及。再者,皇城方圆几百里以内向来平安无事,从未听说有蛮夷的匪徒出没,扰乱百姓生活。

劫匪嘴里塞着抹布,既防止他们彼此之间互相交流,又省得有咬舌自尽的。

古筵反剪双手,在一群咿咿呀呀的烂汉中间走了俩来回。

拓跋背着人,悄悄问古筵拿主意,“我笨嘴拙腮,审问的时候你在旁边指点一二吧。”

“不妨碍大哥公务,我愿意效劳。”

小古矗立左右,震慑力拉满,得省不少麻烦。身手漂亮,说话还中听,拓跋在心里打着小九九,能把古筵搁在刺史大人身边,如虎添翼。我还有举荐之功嘞!

别人待的姿势五花八门,或侧歪或倚靠,只有一个大腹便便,衣着较为整齐的中年男人盘腿而坐,目不斜视,学老僧入定,肥胖的脸上不见点滴恐惧的颜色。

古筵盯着男人看,拓跋也打量他。

又粗又硬的麻花辫盘在天灵盖儿,额头勒着彩色的丝带,络腮胡子,虎脑鹰眼,硕大的耳朵上挂着两颗垂肩的金质耳环。

“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立目横眉地朝问话人死瞪,当看清俯身在眼前的是一个模样俊美的年轻人,气焰掩上土——火星子灭了,他把布满疤痕,骨节突出的双手揣进袖子里,闷声闷语地说:“老子无名无姓。”

操,不带这样的。选秀看脸,土匪也瞧美色三分低头啊!

拓跋踢了他一脚,“等着呃,老子剔骨抽筋之时,你就弄明白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怎么个涵义。”

男人冷笑道:“求饶于人,我姓你姓。”

我叫你刚,匈奴的俘虏见得多了,整到最后哪个不是哭爹喊娘。

“就审他。”古筵捅了捅拓跋,小声道,“擒贼先擒王。”

那个家伙抬起屁股,膝盖着地,朝前跪爬想用脑袋挨到古筵的袍摆,“公子,我不是土匪头子。”

谁问你了。烧糊的卷子,还搁这儿玩心眼子。你招供与否,我们都不考虑在内,那些活口呢,撬开一个就行。

拓跋一手刀切中了男人的后脖颈,吩咐属下道:“把他带上来!”

古筵作派优雅地稳坐帐中副席,辅佐拓跋问案。

沙漠草原上的汉子确实抗揍,肘窝子脱臼,顺脸流汗,气势也不输给谁。男人叽里呱啦地骂了一堆夹杂着突厥与蒙古语的脏话之后,闭目养神——原地装死。

鸟你娘的,考我呐,难不倒爷爷。你问候我祖宗十八代的敬语,过会儿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是谁,受何人指使来行刺我陆帝国戍边的官兵?”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如果从老子嘴里嘣半个‘不’字,我是你下的。”

草泥马的,拓跋一听就不干了,横着跳过去拍了那条野汉子几个耳刮子,“信不信,小爷把你劁喽!”

他伸手就掏那人的裤·裆,疼得对方像宰猪似的叫嚷起来。中原的宫刑是残酷之极又不讲人道的暴虐惩罚,还不如一刀抹了脖子来得痛快。

旁边有凑热闹的卫士端过一盆清水来,“阄了吧,洗刷干净就下汤锅。”

不动真家伙,想唬住亡命徒,貌似不太可能。

装逼装到家,拓跋手指着歹人道:“你们杀了我的兄弟,此仇还报,天理不容。”

“我们五兄弟,被你们砍死了四个,只剩我一人独活。”

信口雌黄。石头缝儿蹦出来的猴子还姓孙呢,你家一巴掌没了两对,活该。

“兜干净底,或许会留你一条狗命在。”

男人嗤之以鼻,“汉人的话不可信,长乐王窦建德投降唐军,李家人背信弃义,还不是把夏王给诛杀。”

嚯,历史挺懂。省省口水,拓跋坐回去,愁眉苦脸地摇摇手,“行刑。”

他说完递了个眼神给古筵,后者耸了耸肩,很是赞许的表情。

拓跋由衷地高兴,小兄弟,好会眉眼高低。

有个小伙子刚上去要扒男的裤腰,猝不及防地,那人使出浑身力气用肩膀撞开了年轻人,一头又朝旁边手持十字铜戟的守卫横扫而去。

你踏马纯粹找死。事情发生得生猛,又在大家的心理防备之外。危险将至,守卫条件反射般地举戟欲刺敌人。

就在兵器的刀刃砍杀到男人腹部的一刹那间,只见古筵飞身上前,薅住他的腰带子,拎小鸡雏般地把人从枪杆子下面救出来,“砰”地丢在了旮旯里头。

如狼似虎的士兵们一窝蜂地拥上去摁住了他,拓跋马后炮地说:“给我掐紧王八羔子的嘴,钳住他的舌头。”

好么,劫匪大闹公堂,拓跋捍作威作福连遭挫败,急得他围着那个狗杂·种直搓手,还跺脚丫子。硬的不行,耍软招子,我特么做不来阴柔。

古筵捧上热茶,“哥,消消气。”

香茗灌进了肚子,拓跋腆着脸说:“老弟,还是使你的阴·活儿,这个主儿油盐不进。”

古筵发怔,高帽子戴得比扇风还快,官·僚作风害人不浅。

“把他松开。”

客人开了腔,众人却瞧着拓跋:长官,我们听谁的?

拓跋咧嘴笑,“费劲巴拉地给人家保命,他还不领情。算了,生死由命。”

好嘞,自寻短见,还省得脏了我们的手。

贱·货!有人拉扯,就要死要活的。去你地,他也成了。臊得慌。

男人拍了拍身上的土,没皮没脸地说:“我口干。”

还舌燥呢。帐篷外头有喂信鸽的水,你就配喝那个。

古筵亲手倒了碗水,送到那人面前,“请用。”

男人揪了揪糗成团的胡子,红着脸说:“公子先喝一口。”

你妈的狼心狗肺,还怕里面下砒霜蒙汗药怎么地,我来!

拓跋捍刚想抢过水碗,给古筵一挡,“没事,哥哥。”

古筵大大方方地端起碗喝了三口,极有亲和力地又把剩水放到男人手上。

男子捧着水碗的两手在打颤,深深地看了古筵几眼,“我死而无憾。”

有完没完,这么快就留遗言了。一股子无名火直从后脊梁往上拱,拓跋抓耳挠腮,只恨自己使不上劲。

待男人把水一饮而尽,古筵接过碗来敲边鼓:“饿了吧,吃过饭我们再继续聊不迟。”

男人摇头,低头无语。

打了半天感情牌,还是木有结果。拓跋捍扽了扽古筵的袖子,压低声音道:“推出去,斩首得了。”

不是我没耐心,行程紧张,磨磨叽叽得误了大事。

身后的副官推了推拓跋,伏在他耳边说:“公主殿下的喜期临近,见了红,恐怕不吉利。”

拓跋急赤白脸地捂上小伙子的臭嘴,别给我多作提醒,真假话听不出来——活脱的大棒槌!

古筵不咸不淡地走到男人身后,停住步子。

芒刺在背,被捆之人抽冷子打了个寒颤。“死活对我,没两样。”

我也没指望从你身上扒出啥天大的秘密,万俟单于那个老小子派人行刺我们大人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说什么都得把小古弄到寄大人身边做保镖,匈奴人的行动越来越疯狂。

就在拓跋捍巧思量的当儿,令在场所有人惊掉下巴的一幕上演了:古筵的手摸上壮汉的后背,男人猛地闪躲来了个就地十八滚。

古筵并没有就此罢休,撵上去,踩住男子的膝盖窝,一手抓牢乱晃的膀子,一手“哧”地把衣衫后身儿整个撕开——

拓跋捍的人面像栩栩如生地刻画在了此人的后背之上。非绢非帛,肉做的不能保持一百年。

男人就像破了膛的活鱼,在古筵手里乱扑腾而已。

“你到底执行谁的命令?”

英雄与狗熊之间差了多少距离,也就几句话那么远的杀伤力。

自己的脸长在蛮夷的腌臜身上,拓跋捍的薄弱心灵立马爆炸,原来这些匪徒就是冲着自己来的,白白搭上了几条兄弟的命。

他眼珠子暴突,生生把男人的两只耳环拽了下来,血糊溜啦的,看着让人牙酸,有胆小的直吸冷气。

俗话说得没错:兔子急了咬人。

动如脱兔的拓跋,不把人咬死,却是生不如死的那种,还不如死了算了,活着更有罪受。

棒小伙子们抱着长官不撒手,当下出了人命可不是好兆头。

拓跋跳脚骂:“把人皮给我割下来,挂着让他看,不怕他记不住。”

哎哟喂,鲜肉离了本主就得腐烂,你老人家的脸还是长着比较保险。

男人忍着剧痛,给古筵磕头,“公子,如果能帮我从木骨颅手里救出我爹,我愿意偿命。”

你还有爹呐?拓跋捍“呸”了一口,“牲口没名没姓。”

“哥哥,且听他说。”古筵把拓跋捍摁到正座上,然后冲下吩咐道,“都退下去,任何人不得靠近营帐。”

拓跋捍的副官走在队尾,乍着胆子对古筵道:“少侠,给不给俘虏饭吃?”

一语中的。拓跋捍鸟·悄地拿眼神瞥着古筵,身为受害者的我,是重点保护对象,此案由你全权负责。

“一天两天不吃饿不死。”古筵忽然变得很冷淡。

拓跋挑了挑眉,狠人,拓跋某甘拜下风。

“那水能给喝吗?”

古筵瞅着副官不说话,被看得有些心慌的小伙儿干张着嘴巴,愣是没把心里话道白出来:喝水是续命的本钱。

“优待俘虏的惨剧就是被人指责不能始终如一地对待敌手一个态度。”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