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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app > 恶役美人自救指南 > 第7章 翻窗

第7章 翻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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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裴妩念的话,白阶好似被定住一般,浑然未觉自己已经盯着裴妩念看了许久,眼中的神采瞬然凝固,清水眼眸直直地看着眼前的那位公主,不起一层波澜。

传闻五公主蛮横无理,飞扬跋扈。生来是金尊玉贵,瞧不得半点不顺意的地方。这样金贵的人竟然也会俯身弯腰,温恭直谅底层百姓,与受寒孩童暖身之物,也会怜爱困苦难民。可是,白阶的眼里水波像是打了一个转,他无法回应五公主的这个问题。白阶将头别了过去,并未回答。

裴妩念默不作声地将白阶的动作尽收于眼底,心中一顿,也不禁疑惑起来。难道是她记错了,白阶最后的结局不是平步青云,成为一代朝官吗?但是裴妩念也只得把疑虑埋在心底,拉起那个幼童的手对白阶说道,

“白大人,走吧。”

“嗯?去哪里?”白阶轻声问道。裴妩念眉眼弯弯,明媚澄澈,身上月白锦缎所底,上有浅蓝色丝线绣着稀碎的海棠花纹,自带一股清冷疏离。她回道,“去找孩子的父母啊。”

“嗯。”

白阶应道。

“小孩,你知道你的家在哪儿吗?”裴妩念蹲下身子,手轻轻抚上幼童的瘦弱的肩膀,温声问道。“哥哥姐姐带你去找你的阿爹阿娘好不好?”

“……”那个幼童目光无神,只顾着低头将手指攥在一起,被冻得发紫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不语。裴妩念抬头和白阶对视了一下,随后裴妩念拉起幼童的手,说道,

“走,姐姐先带你去吃饱饭。”

裴妩念和白阶带着那个幼童再次走进了流风客栈,裴妩念让客栈小二上了一整桌子的饭菜,不只是为了这个小孩还有白阶,他到现在估计也还没有用饭。

在等待饭菜的过程中,裴妩念还是问了白阶那句话。

“有没有找到裴栩遗漏的蛛丝马迹?”

白阶顿了一下回想起今日在贤王府看到的案卷,默了片刻,白阶摇头并回道,“并无。”裴妩念听后也没多说什么,在饭菜上来之后,裴妩念给那个幼童盛了饭,一开始幼童还是有些忌惮,一直不说话。但直到白米饭端在自己的面前,像是饿了许久,就什么也不顾得了,闷着头吃饭。

“吃点肉。”裴妩念给小孩夹了一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小孩也接下吃到肚子里去了。

“你叫什么名字?”裴妩念望着他吃饭,一边给他夹菜一边问道。“兜兜。”小孩回道,但是与平常孩童不一样,兜兜的声音像是哭了好久,声音哑然。

“那你知道你的爹娘在哪里吗?他们为什么要……把你卖给那个妇人?”裴妩念说得很慢,边说着一边注意着兜兜的神情,白阶也是看着兜兜,眉心在不经意间稍稍蹙起。

“……”兜兜还是不语,就连筷子也放下,沉默下去。鸦羽般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黯淡无光的眼眸,双唇紧抿着,坐在凳子上小小的身躯被破烂的棉袄笼罩,单薄落寞,像是奔波了好久。

“不说也可以,不如你跟着我一同回公主府,公主府养着你。”裴妩念急忙打了一个圆场,明明是不到十岁的幼童,但裴妩念总感觉他的阴郁能将他自己全身埋葬。只是在兜兜听到裴妩念的话之后,头瞬然转向裴妩念,眼里在一瞬间有了明光,他问道,

“你是……公主吗?”裴妩念愣了一瞬,有些茫然回道,

“我是五公主,裴妩念。”

“那你……能不能……救救我的爹娘?”兜兜声音哽咽着,眼里瞬间就有豆大的眼泪落下打湿了那本来就漏风棉袄。兜兜伸手想要触碰裴妩念,但是在就要接触到裴妩念洁白衣袍时止住了,冻得黢黑夹带着红的手又收了回去。

旋即,他就对着裴妩念跪了下去。

裴妩念望了一眼白阶,“兜兜,你的爹娘是怎么了?”这时白阶也起身扶起跪着的兜兜,拍着兜兜的肩膀安慰着。

“我爹原本是邕州有名的木工,前段时日邕州知州任命我爹修筑望月台,可是望月台才修好不久,我爹就被关押起来。我娘去府衙找人,被他们从台阶上扔了下来,腿骨断裂。我娘将我送到了宁京的叔父家中,但是叔父好赌,将我卖给了方才的那个老妇。”

一个不过七八岁的孩童,但是话语远非同龄儿童稚嫩。

“邕州,”裴妩念轻声念道,白阶此时也沉思着,朝着裴妩念看了一眼,对其说道,

“公主殿下,看来应该是三皇子所作。”

“嗯。”裴妩念也点头应和着。三人用完饭之后,一同回了公主府。流风客栈已经被裴栩发现白阶是不能再在客栈停留,白阶抬眼看着裴妩念执意拉着自己的手,劝他回公主府,瞧着裴妩念拉着自己的手,白阶只觉得习惯平静的心忽的颤动,双眸盛有清辉似的悄然一漾,片刻后他温声回道,

“好。”白阶看着走在自己跟前的裴妩念,渐渐地望得出神。猝然发觉在几日前自己与公主第二次相见时出现的那一股柔软悄然无声息在心底扎根,犹清楚记得这股柔软第一次扎根还是在三年前的那个大雪横肆的凌冬。

那次不是公主,而是他的妹妹。

……

裴妩念安排好了白阶,还不放心就让紫檀在白阶住处暗中看守着。裴栩今日对自己说的话,她有些摸不着头尾,但她的目的只是保护好白阶和得到白阶的信任就好,与至于其他的她并不想参与。她本就不是秉持正义的好人,但邕州的事情,裴妩念回想起今日兜兜说的话,她想自己若是想要让白阶完完全全地信任自己,她必须亲自去一趟邕州为兜兜的爹娘鸣不平了。

将紫檀派去后,裴妩念才走回到自己的屋里。没想到还没进门就闻见一股浓烈的药味,裴妩念忙打开门,就撞见惊鹊拿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裴妩念问道,

“这是什么?”

看见裴妩念回来,惊鹊急忙捧着那碗就朝裴妩念送来。

裴妩念躲了又躲,推后了几步。双手伸至身前拦住惊鹊说道,

“你站那别动。”

“公主,这是我为您找的咬伤的药膏,只要抹上不出三日,您肩上的咬伤就会痊愈的,不留一点疤痕。”

裴妩念怀疑地看着碗里的药膏,绷着嘴唇对惊鹊说道,“这伤它会自己痊愈的,不用……抹药。”裴妩念忙捂着鼻子朝里面走了几步,“快端下去,我要休息了。”

惊鹊看了看裴妩念,又看看手里的药膏,抿唇答道,“好吧,公主您早些休息。”等到惊鹊离开了,走出去几十步,裴妩念才将手放下大口喘了几下,她最讨厌药味了。生前如此,死后也是这样。

至于是何原因,她早就忘了。只是一闻见这些药味,她就下意识地想远离,应激地生出冷汗,一股前所未有可怕的窒息恐惧感扑面而来。

害怕到若是日后她得重病,她一定会选择一刀捅死自己的。

夜幕低垂,天际边挂着稀稀拉拉的几颗夜星。银白的月光遮住惨淡的星光,朝着院子里青石板路上洒下一地碎银。忽的,进入留春庭院里的拱门闪过一道黑影,再一眼,屋内的红蜡便再次燃起了昏黄的烛光。

与烛光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带着凌厉寒光的剑刃。烛光将二人的影子打在了墙上,连带着持在其中一人喉间的那把剑。

“贤王殿下,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裴妩念抬眸瞧着眼前熟悉的人,缓缓启唇问道。“我竟不知迢迢的耳力何时这般好了。”明明冰凉的剑就抵在自己的喉间,稍稍一动,自己可能就没命。但是谢之行却是沉稳地玩笑说道。

“我记得告知过贤王殿下不要再叫我小名,贤王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裴妩念亦是沉着冷静,目光紧紧地盯着谢之行的举动,她想现在就杀了他,可是她并不能草率地了结了他,谢之行诡计多端,今夜杀了他,明日贤王死在公主府的消息怕就是传到皇帝的耳中,她不能去拿着自己的性命去赌皇帝的心思。

“贤王半夜翻窗到公主府不是为了喊我一句小名的事吧。”

裴妩念慢慢地把剑移开,淡淡的眼神掠过谢之行,就把剑再次收了起来,早晚有一日她会杀了谢之行的,以绝后患。

“五公主怕不是做好人做多了,就以为自己是个好人了吧。”

“我是不是好人与贤王有关系吗?”裴妩念弯唇说道。

谢之行听见裴妩念的怼自己的话也没恼,只是笑了几下继续说道,“我若是没猜错你会前往邕州为今日得小孩讨回公正,另外帮助白阶找到裴栩谋逆的证据。”

听到谢之行的猜想与自己计划的一样,裴妩念也不惊讶。他们相处的那两年早已经把彼此的性情喜好摸了个遍,他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她也并不意外,同样,她也知道谢之行肯定私下与白阶说过什么。但显然谢之行输了,她做的很成功。想到这里,裴妩念就不由生出一些欣喜,是那种强者赢下一局的快感。

“所以呢?贤王到底想说什么?”

“裴妩念,”这是谢之行在这个世界第一次喊她的名字,裴妩念目光一滞望向谢之行,她道,

“怎么了?”

“你真的不知道,还是再装不知道。我总觉得你不应该看不出来裴栩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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