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皎皎左边坐着金明珠,右边守着彭天昊,三人交流得很好。
以至于最不爱开口的明锐和晏让被挤了出去。
俩人坐在不远处的另一边船窗旁,看窗外美景如画,远山如黛,更有大船小船来来往往。
二人沉默、沉默、再沉默。
直到——
午饭。
因为是在船上,能直接打捞最新鲜的鱼虾河蟹,沈家老大和老二并没有准备多少食材。
架上铜锅,一群小崽子围在铜锅前。
明皎皎撅着小屁股,手里攥着一把勺子,一边往锅里扔鱼肉片,一边搅和:“大家都有口福嗷,皎皎做饭超好吃!”
金明珠给力捧场:“嗯!”
彭天昊也给力捧场:“对!”
明锐和晏让同样给力:“嗯。”
蹲在一旁处理鱼虾河蟹的沈均表情怪异,小声跟白景彻嘀咕:“咋除了小金子和小锐,又来俩面瘫?”
白景彻眼角抽搐,抬头看一眼兴奋的小外甥女,以及四个硬邦邦沉默寡言的小萝卜头,缓缓回过头。
他感叹:“这批娃早熟吧!”
“我瞅着也是!”沈均叹一口气,心有余悸地祈祷,“我要是有了娃,可千万别面瘫!”
白景彻认真盯着沈均那张沉默寡言的脸,实在说不出违心的话,干脆就没再开口。
鱼虾河蟹处理完,分成三批扔进铜锅,一边煮一边吃。
“好好次!”明皎皎端着小碗,往沈均身边凑,满眼都是好奇,“叔叔每天都能吃到这么这么好吃的锅锅嘛?好幸福!”
沈均嘴角一咧,低头瞧白净的小团子:“皎皎喜欢的话,这几天有空就过来玩,叔叔给你留条小船玩。”
“太麻烦了,别耽误你工作,皎皎说对不对?”白景彻婉拒。
明皎皎盯着沈均身后,大眼睛一眨不眨。
【沈叔叔和小舅舅一样诶!】
【都有大链子!】
【不过,沈叔叔身后黑黑红红的东西好多!】
【沈叔叔要没命了叭?】
【一定是这样!】
【皎皎才不会看错!】
沈均背后一凉。
明皎皎小脑瓜转得飞快,傲娇扬起小下巴:“不对哦!皎皎看天气预报有大暴雨,好多好多天!沈叔叔开船工作会被冲跑的!”
【要阻止沈叔叔去开船才行!】
【不然要死掉好多人的!】
“皎皎。”白景彻把明皎皎拢在怀里,跟她说,“沈叔叔这几天都不会去工作,他得去相亲,准备娶媳妇呢。”
“咿呀!”明皎皎瞳孔闪烁欣喜,“沈叔叔要娶姨姨!生宝宝嘛!”
沈均脸红……虽然以他的肤色看不出什么:“嗯。”
“哇哦~好棒!皎皎又能吃席啦!”
【沈叔叔有这么大的好事发生,一定不能出事!】
【让皎皎开动聪明的小脑瓜想一想,怎么才能让沈叔叔继而他请的人都不去工作呢!】
明皎皎绞尽脑汁,想了七八个下三滥的招数。
比如……
【烧掉沈叔叔的所有船!】
【不行不行!皎皎会被揍的!】
【给沈叔叔和他的员工们下安眠药!】
【不行不行!安眠药只能睡几天!】
【下泻药?】
【不行不行!好臭哒!】
【用大链子锁起来他们?】
白景彻:“……”
沈均:“……”
明锐放下碗筷,抬腿就给了晏让一脚,眼神阴恻恻。
净教皎皎乱七八糟的东西!
晏让手里的碗差点没拿稳,险些飞出去:“……”
他看一眼明皎皎,再看一眼明锐,沉默地又夹了一块鱼肉。
明皎皎懊恼地发现选不出好办法,并决定——
【问一问小鸡哥哥叭!】
【小鸡哥哥会好多东西呢!】
所有人的目光落到晏让身上。
歹毒!
晏让淡定啃鱼肉。
傍晚回家时,路边草丛上绕着许多萤火虫,它们自在飞舞,以荧荧之光与皎月星光相和。
无所谓谁的光更明亮、更绚烂、更永恒;它们只燃烧、只共舞、只鲁莽又勇敢地拥抱漆漆黑夜。
“漂亮的萤火虫!”
车轮碾过小路,稚嫩的童音伴随短暂生命的痛吟,让“活着的星光”更璀璨、更自由、更热烈共舞。
星光划过窗边,痛吟转瞬即逝。
“我的银行账户收到了两千七百万港币。剩下的三百万港币你又私吞了?”
伏乔汗涔涔趴在枕边,媚眼如丝,曲线完美。
整个人如同温泉中捞出一般,嫩滑、诱人。
如同上好羊脂玉,叫人恨不得把玩一遍又一遍。
只是,枕边人如同睁眼瞎,直挺挺躺在一旁,盯着天花板,打呵欠。
“别说那么难听,我就是看上了一门其他生意,想试试水。”
伏乔握着白景彻的手掌,往他身边挪动,白嫩的脚尖熟练挑逗:“你总是坑我。”
“哦。”
伏乔见他爱答不理,漂亮眉眼微垂,试探问他:“如果我跟你说最近伏家针对我,想把我逐出伏家产业,你……”
“放心,伏家不要你,你就去金狮子,如果你想干干净净,我就给你准备几千万,你另起一门生意。”
白景彻握住她纤白的手,眼中不含一丝情念,却无比郑重认真。
“为什么?你喜欢我?”
“那倒是没有。”白景彻松开手,懒懒翻身,背对着伏乔,“咱们俩谁都离不开谁罢了。”
“那你再亲亲我。”
“不要。我年纪大了,力不从心。”
“……”
伏乔咬牙,一脚蹬上白景彻屁股,把他踢到床下。
气冲冲冲他脑袋扔枕头。
“白景彻!睡别的女人有精神,让你碰我就这么敷衍!我哪里不好了?”
白景彻脑袋挨了一下,又跌在冰凉的地板上,见伏乔气得掉泪,心脏揪了一下,但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好几年了,早腻了。”
“腻了?行!我早准备了东西!”伏乔一边掉泪一边冲下床翻抽屉,“我本来没想用这东西的!”
白景彻预感不好,抓起裤子就要跑。
腰带还没系好,伏乔就趁他不备,塞了他一颗药丸。
白景彻眼神危险,单手掐住伏乔的脖子:“你喂我吃了什么?”
港城那边不安生,他从来不在外喝茶吃饭。
此时,更是对伏乔喂他的不明药丸充满了警惕。
“没什么,让你们这群男人兴奋的药罢了,没有副作用,放心。”
伏乔眼底疯狂初现,白景彻掐她越狠,她眼神就越兴奋,哪怕吐字困难。
“阿彻,我要你。”
白景彻脑瓜子嗡嗡响,一把将伏乔摔到地上。
他跌在床边的单人沙发里,闭眼平息躁动的欲望。
恼怒伏乔自作主张的同时,又被躁动缠身。
窗外清风微凉,拂在白景彻身上。
倏地。
“啪”
室内灯灭。
窗帘遮挡的窗子偶然被好奇的风掀动。
依稀可见单人沙发上,隽气男人胸膛随呼吸起伏,仰头如狮喘着粗气。
被床遮挡的下半身,什么都看不见,只斑驳辨认出娇嗲细碎的低吟。
风羞怯绕开这间房子,依稀带走一句话……
“你小舅舅一天天不着家!找揍!”
清晨。
明皎皎洗完脸,在院子里摘黄瓜,旁边的白落苏骂了好几句。
“妈妈不气~”
明皎皎搂住白落苏的大腿,仰头蹭她:“小舅舅是大孩子,认识路,超级厉害!不会丢哒!”
“爱丢不丢!”白落苏对白景彻无话可说,只是心软地亲亲自家闺女,“爸爸说能提前回来,估摸着端午节就能回家,皎皎开不开心?”
“开心!皎皎超想爸爸!”
明皎皎大眼睛一扑闪,蹦跶了三跳。
“妈妈!皎皎要去给爸爸做礼物!”
【啦啦啦啦啦~】
【爸爸一定会超级喜欢皎皎送他的礼物!】
小丫头想到什么,转身就跑了,小背影欢快又活泼,叫人满眼生爱。
白落苏眼底尽是笑,目送自家闺女跑进房间。
摘完黄瓜,白落苏准备去厨房炒菜,余光瞥见回来的白景彻。
她准备好架势,准备大骂他一通时——
看到白景彻挂着俩大黑眼圈,脚步略虚浮。
白落苏眼皮一跳,问得小心翼翼:“出去鬼混了?没被警察抓到吧?”
“白落苏!你放什么狗屁!”白景彻炸毛。
白落苏叹一口气:“你进屋睡会儿吧,别猝死了。人不咋地就算了,命可不能没有。”
白景彻瞪她一眼,没再反驳她。
白落苏转身进了厨房。
白景彻打着哈欠进了客厅,打算在沙发上眯一会儿,他下午还有事,不能耽误了。
刚闭上眼,就听到旁边主卧几里咣啷的响。
他蹑手蹑脚走过去,掀开珠帘一瞧。
大床上,穿裙子的小丫头正撅着小屁股一扭一扭,嘴里叽里咕噜念着一二三。
白景彻好奇,眯着眼走近。
“16、17、18……”
小丫头旁边的筐里一堆钻石宝石,几乎都在一克拉往上,品质没得说,都是无瑕疵的真品。
她一边往黑色裤子的裆部涂胶水,一边把钻石和大宝石粘上去。
一丝不苟。
【嘻嘻~爸爸的裤子会超级漂亮~超级超级漂亮~】
【爸爸一定超爱!】
白景彻脑瓜子嗡的一声,对小外甥女的“创意”很是佩服。
他悄无声息退出去。
反正……那些裤子又不是他穿!
才不阻止!
临近端午,各家节奏都慢了下来,准备着粽子、艾草、香囊、五彩绳之类。
最高兴的莫过于明皎皎。
因为晏让颇有人文关怀的给她放假了——一周不用学习!
不用学习的日子,美好到像是在做梦。
“咦嘻嘻~”
“哦吼吼~”
明皎皎蹲在泥坑边玩泥巴,玩一会儿傻乐一会儿。
吓得晏让和明锐以为她脑子坏了。
院墙外,白落苏、楚怡和商柔刚从电影院回来,三人踩着高跟鞋,穿得时尚又舒服,正好跟陈海棠遇上。
“海棠,你们单位不放假吗?端午也要这么忙?”白落苏问。
“给工人们放了假,不过我们还是得轮流检查几遍进度,免得出了意外。”陈海棠笑着摇头,“你们刚从电影院回来吧?看得新上映的爱情片?”
“对。中午来家里吃饭吧?我买了几瓶啤的,还有一瓶红的,让小柔炒几个菜,怎么样?”
“行啊,一直听说小柔厨艺好,我还没尝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