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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app > 病秧子美人原来是白月光 > 第4章 晚安

第4章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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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许宁感觉自己漂浮在一片虚无之中,没有重量,没有边界,甚至没有时间的概念。偶尔,会有模糊的声音穿透这片黑暗,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却又近在耳边。

“血压稳定了……”

“注意观察心律……”

“准备转普通病房……”

这些断断续续的对话像泡沫一样在他意识表面破裂,不留痕迹。直到某个瞬间,一道刺眼的白光突然撕裂了黑暗。

许宁的眼皮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他努力想要睁开,却只能微微颤动睫毛。消毒水的气味强势地闯入鼻腔,刺得他喉咙发痒。他想咳嗽,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像是被砂纸摩擦过,连吞咽都困难。

“哥……”他试图发声,却只发出一声微弱的呜咽。

“许先生醒了,”最先发现许宁醒过来的是余意洲的助理张秋。

余意洲挂了电话马上到床边,问许宁:“小宁怎么样?”

“水……”意识回笼,只觉得口干舌燥,第一就是想喝水,这是每个人昏迷病人醒来后的正常反应。

缓了一阵,眼睛慢慢睁开,窗外刺眼的太阳刺的许宁睁不开眼。

许宁感到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指尖搭在他的手腕上。他再次尝试睁开眼睛,这次成功了,但刺眼的光线立刻让他眯起了眼。

“把窗帘拉上一点,他刚醒,眼睛受不了强光。”余意洲吩咐道。

随着光线减弱,许宁终于能够看清周围的环境——白色的天花板,挂着点滴的铁架,还有床边站着的余意洲。

“我……在哪?”许宁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市中心医院心内科病房。”余意洲握了他的一下手,“你几天前心脏骤停被送进抢救室,后来在重症监护室呆了三天。现在在心内的普通病房说完又顿了下,小宁,现在有哪里不舒服?医生马上就来了。”

“痛…好痛。”醒来第一反应是胸口疼痛,许宁这才注意到自己胸前贴着好几处电极片,导线连接着床头的心电监护仪。随着他的动作,仪器发出急促的“滴滴”声。

但比起胸口的疼痛,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胃部翻涌的不适感。一种灼热的酸胀感从胃部升起,像是有团火在燃烧,伴随着恶心的感觉。

“我…想吐……”许宁干呕了几下,却什么也没吐出来,只有苦涩的胆汁涌上喉咙。他虚弱地靠在枕头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许先生,您胃部不适是正常的。”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医生快步走进病房,拿起床尾的病历翻看,“抢救时用了大量药物,加上您之前可刚经历了胃痉挛,所以会有这种反应。我给您加一剂胃黏膜保护剂,会好受些。”

许宁勉强点点头,医生的话像隔着一层毛玻璃传来,听不真切。他的意识又开始模糊,眼皮不由自主地往下坠。

“让他再休息会儿。”医生对余意洲说,“刚苏醒的病人需要慢慢恢复,醒了也是代表完全脱离危险了,但还是需要在医院观察几天。”

当许宁再次醒来时,窗外的阳光已经变成了床头橘黄色的灯光。胸口的疼痛减轻了些,但胃部仍然隐隐作痛。他转头看向床边,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趴在那里打盹。

“哥?”那身影动了一下,抬起头来,接着一下起身。

“小宁,是不是哪里痛?”

“意洲哥?”像是恍惚了一下,才认出余意洲,余意洲也反应过来许宁刚开始叫的哥不是他,可能是宁无缺。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等我叫一下医生。”说着就按下床头前的呼叫铃。

“没有。”许宁的声音很轻,似有似无的声音让余意洲心像是被挠了一下。

医生很快赶来,简单检查后确认许宁情况稳定。余意洲松了口气,轻轻握住许宁微凉的手指。“饿不饿?我让人送些粥来。”他声音温柔,眼底却藏着深深的疲惫。

许宁摇摇头,目光落在余意洲泛青的眼圈上。“你……一直在这里?”

余意洲笑了笑,指腹摩挲着他的手背:“不敢走,怕你醒了身边没个熟悉的人。”话音未落,许宁忽然剧烈咳嗽起来,苍白的脸颊泛起病态的红晕。余意洲连忙扶他坐起,拍着他的背,直到咳嗽平息。

“小宁,我想和你说件事,但是你能答应我不要生气吗?”余意洲突然看着许宁说到。

“什么?”坐起身来,余意洲及时在他背后垫上了一个枕头。

“我前几天出差去了趟A市,隔壁就是东城,我让张秋去查了一些事,我想问……”还不等余意洲去问,许宁已经打断他了:“意洲哥,我不想说。”

许宁的态度太强硬,一时之间余意洲也不知道怎么继续去问。

想了想还是继续说:“我不问别的,我就问下你父母还在吗?”

“不在了,和哥哥一样都不在了。”许宁的声音很低,轻到余意洲甚至是靠嘴唇的形状才明白他说的什么。

“那,公司呢?”

许宁看着余意洲,眼里透出了从没见过的无助,“被拿走了,被我爸爸的朋友拿走了,我没办法。”

病房突然开始安静,余意洲好像也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天之骄子为什么有些心脏病也要去到处打工,为什么连5000块都没有。

打破沉默的是敲门声,张秋送来了粥,并顺便带来了一堆需要处理的文件。

余意洲在病床边搭起了一个小桌子,这几天的公务都是在这个小桌子上处理的。

余意洲先是将粥放置在许宁床边的小餐桌上,确保许宁能够自行喝粥,然后转身将当天已经处理好的文件交给张秋,并顺便嘱咐了张秋一些公司的事宜。

把张秋送进电梯前,张秋突然压低声音道:“大老板,你让我查的东城许家......情况比想象的复杂。”

余意洲眉头一皱:“说重点。”

“许宁的父亲许志强,五年前因猥/亵/未成年罪被判十年,但在监狱服刑不到两年就死了,据说是同监犯人动的手。"张秋递过一份文件,"母亲张娜娜在许志强入狱八个月后跳/楼自/杀。而许宁的哥哥许无缺......”

“怎么?”余意洲没想到是这样的。

张秋犹豫了一下继续说:“坠/楼意外,三年前的事,警方记录是意外,但......”她又犹豫了一下,“有传言说是自杀。至于许宁本人,许家出事的时候他在戒同所,出来后家族企业已经被许志强的合伙人林世昌接手。”

“戒同所?”余意洲眼神一凛:“林世昌和东城林氏什么关系?”

“就是现在东城林氏集团的掌舵人。许家原来的产业都被吞并了,许宁回来后连祖宅都没保住。”张秋补充道,“还有件事很奇怪,许志强的案子当年闹得很大,但受害者家属后来突然撤诉,改口说是误会,只是判决已经下来......”

余意洲抬手打断他:“够了。”他揉了揉太阳穴,“这些事先别让许宁知道。”

回到病房时,许宁正盯着窗外出神,粥只动了几口。听到动静,他转过头,眼神空洞得让余意洲心头一颤。

“不合胃口?”余意洲坐到床边,拿起粥碗,“我喂你?”

许宁摇摇头,突然开口:“你都知道了?”

余意洲动作一顿。

“张助理的声音......”许宁苦笑,“医院的走廊有回音。”

余意洲放下碗,握住许宁冰凉的手:“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许宁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说我爸是个强/奸/犯?说我妈受不了打击自/杀了?还是说我哥......”他的声音哽住了,胸口剧烈起伏,监护仪发出尖锐的警报。

医生护士闻声赶来,余意洲被推到一旁。他看着许宁在病床上痛苦地蜷缩,像只受伤的小兽,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等许宁再次平静下来已是深夜。余意洲守在床边,发现许宁的眼角有未干的泪痕。

“小宁......”

“林世昌是我爸最好的朋友,”许宁突然开口,声音沙哑,“我小时候还经常跑去他们家和他儿子玩,”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进戒同所是他给我父母出的主意。”

余意洲握紧了拳头。

“我在那里待了两年,直到我哥哥来了。”许宁盯着天花板,“后来我才知道,那家戒同所是林世昌投资的。”

监护仪的滴答声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

“我哥不相信爸爸会做那种事,”许宁继续说,“他一直在查,直到......”他的声音颤抖起来,“我哥是我害死的。”

余意洲心头一震:“你是说......”他突然想到陆沉说不会原谅许宁的话。

“警方说是意外。”许宁闭上眼,“但我知道不是。”

一阵沉默后,余意洲轻声问:“为什么这么说?”

“他是在我眼前跳下去的,”许宁睁开眼,泪水无声滑落,“是我受不了戒同所的苦,跑去天台要死要活的要出去,是我哥哥为了劝我。”

余意洲伸手擦去他的眼泪:“这不是你的错……”

“怎么不是?”许宁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绝望,“你知道吗?我甚至是因为哥哥死了,警察来了,戒同所被关了,我被放出来那天才知道我爸妈早就没了。”

余意洲凝视着许宁苍白的脸,突然说了一句:“对不起。”

许宁怔住:“什么?”

“我说,”余意洲一字一顿,“对不起,不该提到这样让你伤心的事,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把这些都交给我。我会查清楚你父亲的事,还有林世昌对你做的一切。”

“你就这么相信我吗,你难道不会觉得确实是我爸爸的错吗?”许宁不解。

余意洲却很笃定,他说:“品行不好的父母教不出你哥哥那样的人,也教不出你这样的人。”

压抑了太久的事情突然被吐露出来,许宁突然觉得很轻松,他和他哥哥一样,不相信爸爸是会猥亵未成年的人。但他没有任何证据。甚至从戒同所出来后,他连自己家门都没能进得去。余意洲是第一个愿意相信自己的人。

“小宁,那个蛋糕店追你的人是谁?”余意洲开口。

“杨三,林世昌的私生子,林世昌不管他,但他始终觉得是我欠了林世昌一家钱,每次都来找我要钱。”

“所以上次你找我要5000?”余意洲突然想到那之前许宁是不是已经给过很多次钱了。

许宁摇了摇头,“没有,我没有给他,我不会给他钱。”

既然没有给杨三那种地痞流氓,那余意洲也没必要去问许宁5000拿去干了什么。但是他不提,许宁却突然提了出来。

“意洲哥,加上这次手术住院,我是不是差不多欠你6万左右了,你再等我重新找工作,我会还给你。”

余意洲摇了摇头:“钱不急,你最近几个月还是别工作了,等出院在家养一段时间。”

“可是……”许宁知道,余意洲在替他着想,但是自己已经欠了余意洲太多钱了。

“对了,那个蛋糕店工作我也帮你辞了,你现在这个身体不适合工作。”余意洲打断了许宁拒绝的话,顿了顿又说,“因为那些人闹事,你确实也不好回去继续上班。”还赔了老板一万块钱,当然这样余意洲是不会说的,不然又会增加许宁的心理负担。

“好,我听你的。”像是有了主心骨,许宁无缘由的感到轻松,这几年未有过的轻松。“意洲哥,你人真好。”

“其实我还挺喜欢裱花的。”感觉到房间里沉闷的气氛,许宁主动开始转移话题。

“我还以为你更喜欢琴棋书画的东西。”余意洲知道许宁的意思,也很乐意顺着许宁的话题。

“那些是我父母让学的,他们觉得上层社会家庭的孩子必须会这样东西,但是我小时候就觉得这些东西太装了。”许宁笑了笑“但是裱花是我自己到处打工时候,心甘情愿去学的。”

“怎么说?”余意洲调整了一下坐姿,把手撑着桌子,脸面对着许宁的方向。

“最开始出来什么都不会,加上我心脏病手术恢复期没过,只能去找那种包吃住的清洁工。”许宁挠了挠鼻子,像是不好意思继续说:“但是我连厕所都打扫不干净,干了没两天那个主管就不要我了。”余意洲听到这里,心里更多的是心疼。

“当时那个公司有个阿姨,可能是看我长得人畜无害的,就把我介绍给她女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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