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墨绿色纸币,搂住俩人肩膀,“好啦,你俩别想了,忘记这点不愉快的,走!咱们去买椒盐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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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了一两天的邦迪,江榆年这才“依依不舍”地撕掉布条,那天沈宴竹告诉他贴了就别再碰水。
以至于他洗脸时真就刻意避开患处,掬起一捧水,轻轻抚上脸颊。
整个流程下来,一滴水痕都没沾到。
近处看去,只有那被覆盖的一小块肌肤的周围隐隐泛白,在整张脸上尤为明显。
离结痂还有一阵子,江榆年干脆就不再顾着它,任凭风吹雨淋的。
时机一到它便自动脱落,指腹摸上去质感滑滑的。
耳畔再次传来锅碗瓢盆的碰撞声,江榆年似早已经习惯。
面无表情地关上房门,从铅笔盒里掏出一支削得只剩半根的铅笔。
临了还敲了下铁质笔盒,指骨感受不到疼痛一样,恍惚间江榆年又自顾自地“嗒嗒”几下。
空气里传来沉闷的响声,那是手指与冷硬金属相会面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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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江榆年发现沈宴竹总是含糊不清的哼唱着什么曲子,他又不好意思去问,趁着沈宴竹不在,把孟铁叫去了门外。
“哎铁头,你知道最近有什么歌曲上新吗?”江榆年脚下划拉着沙地,旁敲侧击问道。
孟铁一仰脖,倒出几粒猴.wang 丹酸甜的中药味在口腔溃散:“音像店倒是上了一些小虎队的,珠珠就很喜欢听《青苹果乐园》,但是一直没舍得买。”
《青苹果乐园》。
江榆年心中泠然作响,他没想到不费吹灰之力就套出了沈宴竹口中的小调。
又面不改色地继续问道,“那珠珠是不是很喜欢小虎队呀?”
“当然了,我们班有好几个人都喜欢呢,”孟铁咬碎还在发硬的圆粒,“就连春晓也喜欢,她喜欢乖乖虎.....”
后续孟铁说了什么江榆年一个字也听不见了,唯一记住的只有五个关键词。
飞快地跑回家,推开大门的瞬间江榆年下意识放缓了步伐,掌心顺着胸口一下下地摩挲着,走进里屋时面上的潮红仍未褪去。
“妈妈?爸...爸爸,你们在家吗?”
江榆年蹑手蹑脚喊了句,脚下却不停歇大步迈过去。
无人回应,江榆年松了一口气,转身回到自己的卧室。
陈旧的书桌摆着几本四四方方的教材,桌面左上角有一处惹眼的大洞。
洞的四分之一皆被草稿纸盖住了,江榆年只瞄了一眼便弯下腰。
从书包里拽出一个沉甸甸的铁盒,花了些力气拔开,小小的容器内盛放了不少零钱,规规矩矩地叠在一处。
“哗啦”一下全部倒出来,伍分、贰角的零钱格外多,纷纷散在地板上,江榆年从中翻出两张蓝票子,捏在手心里。
又将剩下的钱妥善收拾到盒子里,扣了盖子重新塞回书包里,江榆年看了一眼手心里两张拾圆,坚定地揣进口袋里。
直起身子便朝外走去,靠近门槛时,一个高大的人影挡住了他的去路。
江榆年呼吸一滞。
手臂跟着颤动起来,他忽地就不会动了,活像个被钉住的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