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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客把傅岳做好的鱼肉分给了他的家人,傅岳则回去了自己的炊位继续准备下一轮煮食。
光只是一个口味出摊,傅岳就得会很单调,顾客从来都是喜欢多口味能够他们筛选的,而且现在才刚过中午,时间上来看也不算太晚。
看着身后的柴火不够了,傅岳起身就去找柴火去了,锅里煮好的鱼肉就用一块野餐布随意罩好,放在那就没再管它。
等他找完柴回来时,锅里的鱼肉已经不翼而飞,灶旁边还有堆积着一打面额不同的岛币,再看到树林四周来了许多陌生新旅客面孔,傅岳已经猜到了大概,对零零散散的人群大吼了一句∶
“你们谁偷吃了我的鱼肉!味道好吃吗?”傅岳这声喊,并不是想要追责,他只是想要一个食物反馈,人多好方便他对自己的厨艺进行一个更精确的了解。
随着傅岳的这声呐喊,大家纷纷才反应过来那不是无人自助销售,而是摊主走开,被领头端鱼肉的人给骗了,造成了这个误会。
旅客们随意地瞟了一眼傅岳,便又去做自己的事了,这事谁也没到傅岳跟前承认,在他们看来,那是偷,是不光彩的事。
而让旅客们都这么干的,自然就是傅岳招待的第一个旅客,他觉得没吃饱,便又回傅岳这端了两碗,看到别的旅客上山肚子饿了想吃,就号召他们也参与到了这场无人销售中来。
在旁人看来,偷傅岳鱼肉吃的事,刚爬上山没多久的人,都有从傅岳锅里捞过鱼肉的犯罪记录,加上现在是中午,他们又走了很久的路,饿了想吃东西是很正常的。何况还有一些是后来上山的旅客,搞不清傅岳发生了什么,而傅岳也不好随便冤枉人。
没人站出来承认,傅岳觉得有些生气,这些人里边没一个敢出来承认的,本来他还想留些回去给自己吃,但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反正他的最终目的就是把这些鱼肉做好送到那些人的肚子里。
看着只剩鱼骨头的锅底,傅岳轻叹了口气,只是安静地把鱼骨头捞出来,埋在脚下的土壤里,低头碎碎念了一句∶
“就当是我给你们报仇了,你们好好在这里安息吧。”
忙完这些,傅岳打算把剩下的鱼全部倒进锅一块煮了。这回他可得小心守在锅子旁看着自己的鱼肉,可不能让人白吃了去。
上一锅鱼肉煮的口味是甜辣鱼,这一锅傅岳决定做锅酸辣鱼,口味上偏咸一些。
正琢磨要不要把带来的芥末都加进去时,距离傅岳十多米距离的一处帐篷里传来一个小男孩惨叫的声音。
小男孩捂着肚子在餐桌布上打滚,一旁的男人在询问男孩的状况,没过多久,他的妻子也出现了腹痛症状,坐在餐布上起不来。
“菊子你也?上山后你们都吃了什么?我现在就打电话叫人来接你们去医院。”
妻子忍痛冷静下来,回忆起今天接触过的所有食物,想到自己和儿子都是吃了同一碗鱼肉,她怀疑是鱼肉的问题。
丈夫把手放自己肚子上按了几下,也感觉到隐隐的腹痛,只是他不太明显,这更加让他怀疑问题出在傅岳煮的鱼肉身上。
丈夫拨通山下的一则救援电话,将妻儿抱回帐篷安顿好,便随手拿起带来防身的木钉棒,想找傅岳算账去了。
怀疑傅岳鱼肉有问题的人不仅仅是男人一个人,还有其余上山也品尝过傅岳鱼肉的旅客,他们都有相同的症状,就是肚子不舒服,严重的还会恶心。
没多久,傅岳跟前聚起了好几波想找傅岳算账的人。
此时傅岳还纠结于他这一锅鱼肉有没有因为辣粉放太多,毁了口味,根本没注意到这些人来找他来了。
吧唧味道时,一口狼牙棒砸在傅岳的大锅上,将他的锅砸开一道裂痕,直接把傅岳的锅给掀翻半覆在地上,导致汤料直接浇灭了底下的柴火。原本即将煮好的食物也因此毁于一旦。
傅岳从地上捡起一条鱼,面无表情当着所有围观旅客的面狼吞下去,从口感来说,辣味可能放多了,此时他并不知道对方来找他是为了什么事,但鱼刚做好就被打翻,不抓紧尝味道,等凉了,那不就损失更大了。
“你小子用死鱼给我们吃!是想毒死我们吧?!你给我说话,小子!”那人揪起傅岳的衣服,把他拉到眼前逼问。
毒死这些人?傅岳之前还真有这样的想法,但光是几碗鱼,想要通过卡鱼刺的方式,刺死这些人给死去的鱼报仇,这种几率少之又少。
“你为什么要砸坏我的锅,你根本看起来不像中毒的样子,如果你把我这件衣服抓坏了,你得赔我五千岛币,还有你打翻的这锅鱼,你也要赔我的经济损失和精神损失。”
光明正大往食物里投毒,傅岳还没傻到这种程度,弄出人命来,到头来赔钱的还是他。
“你往鱼肉里放毒,你还不承认!我的孩子就是吃了你的鱼肉,才导致他昏了过去。”男人握紧了拳头,不由真假往傅岳的颧骨上扇了一拳,把他重力推到地上,拿出手机打了警署的电话,随后又回去照顾自己的妻儿了。
“你给我呆在这别跑啊!不然你就是逃犯!”走之前他还不忘警告傅岳。
傅岳坐在地上,脸上浮肿了一片,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只是想赚钱买木头,给自己在海上搭个小房子,有个自己和鱼的独处空间。
动手打人的人走了,其余症状轻重不一的人也来到傅岳跟前想要讨个说法,见傅岳已经被人收拾过了,也没再有人对他动手,只是让傅岳赔偿他们的损失,万一要是人被打死了,他们可没地方索赔去了。
傅岳瞧着周围这些互不相干的人,干脆把他们给的鱼肉钱,还有今天赚到的钱都还给了他们,这些人拿钱离开后,才不了了之。
遇到这样的事,傅岳觉得倒霉透了。他扶起一旁倾倒的锅,仔细观察了一会锅面上流动的汤汁,通过自身目力查看,他没有看出什么有毒物质,顶多就是有点草木灰,可能是烧柴的时候飘进去的,不过这也不应该会让人肚子疼啊。
坐在草地上思考时,又爬上了几个旅客,在傅岳侧方树下喝了口水,透明的水质在阳光下折射下,摇晃出几道鲜艳的光斑,这些光斑看似鲜艳,但实则混浊,跟他平时在海面上见到的污水有几分相似。
路人见傅岳盯着他的水看了很久,出于警惕性问了一句傅岳∶
“你一直看着我的水,我的水有什么问题吗?”
傅岳肿脸对他笑笑,他已经猜到了什么,回应他∶
“没事,你继续喝,多喝水对身体好。”
路人十分不解,喝完水继续爬山去了,没过一会,山路上走来几个警官和医生,是刚才那个报警的旅客摇来的人。
“我们接到有人报案,说这里发生了一起投毒案件,你们谁是当事人。”警官上前亮出自己的警官证,便开始记录案发现场。
“伤患在哪?你就是涉事当事人吗?是你报的案吗?能和我们说说发生了什么?”另外一个警察拿着摄像机开始了警情记录。
傅岳一看维持公道的人来了,立马起身上前讲述自己刚才的遭遇。
“警官先生,你们一定要帮帮我,我煮好的鱼不知道被谁吃完了,还有我的锅被人砸坏了,我还被人打了一拳,你们可一定要帮帮我,讨回我的损失啊!”
傅岳指着自己红肿的脸,和满地的鱼肉碎渣跟警官诉苦,这时报案人从后面抱着一个男孩交给了医护人员,随后来到警官身边。
“是我报的案,就是他,在食物里下毒,害得我的儿子中毒昏了过去,警官先生,你们一定要给我一个公道!”男人说话间也捂着自己的肚子难受,他已经开始撑不住了。
“我没有在我的食物里下毒,他们中毒根本和我没关系!”傅岳拍着自己的胸膛解释,但倾听的警官却不为所动,只是埋头记录案件。
“要不是你把鱼肉卖给我们吃,我们也不会中毒,刚才还有很多人,和我一样吃了他锅里的鱼肉,都出现了不适症状,你还敢抵赖说你没下毒!”男人一口指认就是傅岳下得毒,一些休息完,症状得到缓解的旅客也过来帮着男人指控傅岳。
“我没有下毒,一定是你们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不行我可以当着你们的面把这些鱼都吃掉!”傅岳解释的有些急了,从地上扒拉好一碗拌着木屑和土壤的鱼肉,当着警官的面狼狈吞了两口。
为了自证清白,他几乎忘了自己此刻的形象。
报案的男人见傅岳这副疯人病的样子,更加笃定肯定是他往食物里放了不该放的东西。
警官思量好案件,把傅岳和他手上的碗分开,让他不要吃地上的脏东西了,他们也怕有人再吃出命来,这些食物有毒没毒,还有待分析。
“小伙子,别冲动把自己吃坏了,你再这样的话,我们可以给你一个销毁证据的罪名。现在这些食物还没有送到专业机构鉴定,你投毒的罪名也不算成立。对了,你有经营允许和卫生证吗?”警官拍了拍傅岳的肩膀,看得出他此刻的无助和窘迫。
傅岳摇摇头,他还没去弄这些东西,本来他今天来这里,只是单纯来练习自己的厨艺,没想到有人会主动来吃他做的鱼肉。
男人见警官安慰了傅岳一句,立马装起惨来提醒办事的警官∶
“警官,我现在肚子可还难受着呢,你们可不能放过他。”
“好了,你们都别吵了,案件有待调查,都和我们回警察署接受检查吧。”
就这样,傅岳也只能跟他们先回警署。上车之前,那位指控傅岳的旅客急着去上厕所,傅岳就和两个警官在车上等他。
等待之余,傅岳又看到了之前那个喝水的路人,此时他也捂着腹部,和指控他的男人一样,慌慌忙忙跑进山下的公共厕所方便。
他记得那个喝水的旅客,没吃过他煮的任何食物。
看到这里,傅岳非常确定一点,那就是他们拉肚子跟自己的鱼肉完全没有关系,他烹饪食物用的水,是净化水珠淌过的干净水源,就算再不干净,也不至于闹出人命,要不然就是有人趁着他捡柴的功夫往他的锅里投毒。
同时傅岳发现山下新修了一个供人休息的茶水间,茶水间有提供免费的水资源,负责供给水源的是埋在地下的一条自来水管道,至于这条管道负责供水的主管道是哪条傅岳不得而知。
他还发现,这些人都是上山以后才出现的腹痛症状,想到这里,傅岳心里大概已经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