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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app > 南风入山见[无限] > 第5章 现实(五)

第5章 现实(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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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思宴笑了笑,用食指刮了一下唐南枫的鼻头,景意是受不了他俩了,眼一闭,心一横,对门内大喊:“两位,你们又不是生离死别,用得着这么依依不舍吗?时思宴,你再不出来我们就迟到了,你补我工资啊?!”

时思宴这才从门内出来,对景意说,“称呼长辈姓名没大没小,工资我补你就是了。”

时思宴这么一说,景意反正是没那么急了,反正有人补工资。

门未关,唐南枫依旧在那里向时思宴挥挥手,时思宴一步三回头,终于被景意拉上了车。

门一关,唐南枫便把脸上的笑意收拾干净,唐南枫第二次觉得自己是个渣男,但他只能告诉自己一切为了演戏,一切为了真相。

唐南枫尝试站起来,再次双腿着地的感觉,还是让他怀念,他点了点通讯器。

“陈,搜索一下唐南枫。”

系统的电子音在耳边响起,“唐南枫,24世纪的机器人研究科学家,开发者,实现科技与人类和谐共生,完美解决了人类配偶问题,但唐南枫先生于2383年车祸去世,享年27岁。”

唐南枫听到这里一震,缓慢抬腿依靠轮椅走到了卧室,拿起来早上看到的日记,发现上面的日期居然可见了。

[2325年,机器人xxx成功创造。]

[2325年,机器人xxx,我似乎对他产生了感情。]

[2325年,我想让机器人xxx拥有人类情感,但这与我所设定的程序相悖,它会自动引爆的。]

[2325年,我在尝试消除机器人xxx的这种设定,但总是无济于事。]

这些日期,居然是在60年前就写好的日记,唐南枫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写的,但这熟悉的字迹也不像是他人模仿的。

而且这个日记本是被唐南枫锁起来的,按理说也应该没有人翻看过吧。

可能站立的时间有些久了,也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东西,这次就比上次更弱,唐南枫眼前一黑,直直的倒在床上。

手指尝试动动,竟有了一些睡意,唐南枫把心一横,既然身体让自己睡觉,那就睡会儿吧,反正他也没有什么要紧事。

这一睡就直直进入了梦乡,快到让唐南枫怀疑自己有那么累吗?又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那人可以出现在自己的梦里。

*

景意开着车,时思宴坐在后座翘着二郎腿,还双手抱胸,目视前方,又身着正装,景意从车内后视镜去窥他的神态,开口道:“小叔,你可以适当地放轻松吗?搞的我像个滴滴司机,我可是你侄子啊!”景意抱怨道。

时思宴这才有了动作,松松衣领,问:“郑知恩最近有什么消息吗?”

“没有。”景意开着车,不方便有什么动作,只是轻微摇摇头,又看向时思宴,再次抱怨:“一面对我就冷淡的以为你不行呢,别以为我在刷碗就不知道你做了些什么。”

面对小辈撞破自己那啥的场面,时思宴也不是什么脸皮薄的人,“嗯”了一声,“有学到什么东西吗?你和戈温最近怎么样了?”

一下子被长辈戳中了心事,景意没他面皮厚,当下小脸一红,控诉他:“我没那个一看到人就乱亲的坏毛病。”

“我和你又不一样,我现在有正当理由。”

“……”你清高,清高到这么多次轮回就逮着这么一次正大光明的机会。

景意没再说话,郑知恩打来了电话,时思宴食指抵在嘴唇,景意意会默不作声认真开车。

“老大,陈辞岘出现故障了。”

时思宴有些烦躁,捏捏眉心,说:“我马上到医院了,你快说,别耽误我工作。”

听他这么一说,郑知恩都有些惊讶这人的心态,那既然他这么说,郑知恩拿出口香糖瓶,倒出一颗到手心上说:“行。”

“他虽然是死了,但他的一缕灵魂幻影还留在唐南枫的体内。”

“所以……”

*

周围漆黑黑的一片,是熟悉的环境,那人还是不出来,唐南枫也只能听见熟悉的声音。

“唐南枫,我的心脏有点难受,我不喜欢那个靠近的男人。”

唐南枫汗颜,有种被捉奸的感觉,但还是装作不在意的问他,“我昨夜求你来,你都不来,非等那人亲我一口你才肯来吗?”

“你到底是在乎我还是在乎那个人?”

陈沉默片刻,他说:“我不知道,我是机器人,但我知道我爱你,也知道我的心脏因为你而难受。”

唐南枫面无表情,“那恭喜你拥有人类情感——吃醋,对了,你能在现实中看见我?”

唐南枫感觉到陈的难以启齿,谅解的开口:“不想说也没关系的。”

倒是体贴人心。

“因为……”陈开口,唐南枫便勾起嘴角,激将法果然管用,他似是在思量着措辞,说:“我有一缕灵魂幻影在你的体内。”

唐南枫听到脚步声下意识后退,撞在了陈的怀里,他自诩180的身材在男人中算是完美身高,但他后背撞进陈的怀里,也只能抵在陈的胸膛,他没有心跳声和呼吸声。

唐南枫抬头看他,陈也低下头,他的白发垂下来,落在唐南枫的肩头,与唐南枫收过长的黑发缠绕在一起。

这一次他终于看清了男人的容貌,不禁呼吸一滞,唐南枫自认那是他见过最美的男人,白皙的皮肤搭上白发并不违和,也并不让他觉得病弱。

唐南枫定定神说:“你没有心跳声,哪来的心脏难受?”

陈拉着他的手抚上自己的胸膛,无奈的解释道,“我现在死了,但我还是有机器心脏的,那是你最伟大的开发。”

“为什么这么说?”唐南枫把手抽出来,问道。

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不动声色的垂下去,“因为有了这个机器心脏,我们可以产生人类情感,不会再自动引爆了。”

“这放在2330年是不可想的。”

“唐南枫,”陈走近他,使唐南枫不能动弹,“我很想你。”

陈的唇附上他的,唐南枫睁大眼睛,这触感不像梦境,倒似现实,他与时思宴暧昧这几天,时思宴也没这么放肆,至于这位陈,刚看清面貌就夺了他的初吻?

这么一细想,唐南枫觉得对不起时思宴。

唐南枫推开陈说道,“我都不知道你名字,你就这么亲我?太不厚道了。”

陈也不恼,也不急于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只说:“会有机会的,刚刚很是抱歉,太想你了。”陈拉着他的手,说是拉不太准确,倒像捧,捧着一个宝物,陈把自己的侧脸覆过去,让唐南枫的手捂住自己的侧脸。

陈微微垂头,银白的发丝蹭着唐南枫的手,有些痒,唐南枫稍稍动了动。

现在的陈像一只乖巧的大型猫科动物,他的形体逐渐变得消散,唐南枫紧握他的手,害怕他再次消失。

陈却主动松开唐南枫的手,“我们会再见面的。”

话音刚落,陈便化为幻影,被一阵不知哪里吹来的风给吹散了,唐南枫也醒了过来,坐起身揉揉略微发麻的双腿。

唐南枫坐到轮椅上摇到窗户边,他就坐在那里安静的看着窗外,街道上的车水马龙,他伸手触碰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

“所以什么啊?别卖关子啊!”景意不耐烦催促道。

时思宴闻言,通过后视镜给了景意一个眼神,景意立马噤了声,随后他就听到郑知恩的怒吼:“时景意,别他妈窃听我和时思宴的通话!”

被郑知恩喊了本名,景意的脸色一变,郑知恩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作为赔礼郑知恩只好妥协了景意窃听电话的行为。

科技发展固然是好,但隐私工作做得不太尽人意,尤其是两人通话时,只要第三方离两人够近,且有两人的联系方式,动用一些不道德的手段就可以窃听,非常方便。

“我不是时家的人。”景意看了一眼后座的人,又开口道:“但我小叔还是我小叔。”

时思宴没搭理他小孩子脾性,他只在乎陈辞岘的状况,问:“到底怎么了?”

“他执念太深,尝试通过梦境干扰唐南枫,系统说他报废确实没错,但他最为主要的灵魂幻影在唐南枫的体内。”

“简单来说,他可能随时会醒来,而且刚刚经过检测,他已经捕捉到了一缕灵魂幻影,等他差不多凑齐,大概就醒过来了,我们的末日也就到了。”

“砸烂他。”时思宴轻启薄唇,下达命令。

“……”郑知恩没有回话,片刻沉默之后,他再次开口:“不太好吧?”

时思宴这次选择沉默,景意在一旁插话,“砸烂。”

郑知恩一时间也没听出来是景意的声音,说:“好吧。”随后便挂了电话。

郑知恩看着在玻璃罩中的那个奄奄一息的机器人陈辞岘,他看了一眼实验室中的其他人,下令,“拿东西砸烂他。”

一声令下,他们便抄着什么东西往陈辞岘身上砸,但可能是力气太小,又可能是陈辞岘太过于强大,他竟是毫发无伤。

通讯器传来一阵忙音,景意点了一下耳机,看了一眼后座的人都时思宴察觉到他的目光,说:“你倒是私人恩怨很强。”

景意撇撇嘴,“你又不是不知道陈辞岘的厉害,可能那么容易砸烂?你难道就图个解气?”

听了景意的解释,时思宴笑出声来,“那就让他们发泄一下吧。”

反正那人早晚都会出来,时思宴现在只想在那人出来之前,他可以好好的陪着他的唐南枫。

那是他的主人,他的神,他的信仰,是他所不敢玷污的人。

到了医院,两人下了车,景意特意慢走,签到的时候发现自己并没有迟到,有些沮丧。

实验室的几个人砸半天发现陈辞岘毫发无伤,现在科技发达,机器人的升级已经过去了大半个世纪,陈辞岘的面貌堪比人类,甚至都可以通过屏幕看到他根根分明的睫毛。

他又被关进了玻璃罩里,静静的趴在地上,给人一种病弱美人的感觉。

如瀑的白发懒懒的覆在背上,他好像只是睡着了一般,像是国外童话中的睡美人。

一个男人趴在玻璃罩上,如痴如醉的看着里面的陈辞岘,有人发现了他的痴样儿,把手猛然拍向那个男人:“嘿,张教授,看嘛呢?都入迷了。”

张教授被人一拍,吓了一跳,回头看发现是自己的徒弟——张盎,他拍了拍张盎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小盎啊,我也没看什么,只是听说机器人的头发可以做成饰品,比什么都贵,我就是想给你的师娘安排一个。”

机器人的头发是经过岁月而生出来的,刚创造出来的机器人,他们的头发只是劣质的假发。

张盎心大的说:“那就剪呗,师娘肯定喜欢。”

张教授心动,拿了一把剪刀,走进玻璃罩里,“咔嚓”一剪子下去,下一秒,张教授的手里多出了一缕白发,而陈辞岘刚被剪去的白发又长了出来,他被吓了一跳,跌坐在地上。

实验室里发生刺耳的警报声。

“张品!”郑知恩也不管谁比谁年龄大,反正时思宴一走,整个实验室里属他最大,“你就非图那点头发?他还没死呢!你特么就敢剪?”

机器人的头发一般是送给恋人的最好礼物,送给机器人的自己的爱人。

张品跌坐在地上,被吓了一跳先不说,被郑知恩这个小辈吼了一句,愣愣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下一秒,张品手中的头发缠绕起来,竟是严严实实的缠住了张品的脖子,越勒越紧。

张品呼吸不上气,脸也越来越红,他害怕自己丧命,忙跪地磕头乞求陈辞岘可以放过自己。

张品的身高和体重成正比,跪在地上倒像个肉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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