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气入体之后,他们专心修行,偶尔也会带着些许不解,向师尊请教。
初入静修,雷灵根弟子陆砚坐在寒□□上,皱着眉,浑身隐隐电光流转,一副坐立难安的模样。
“师父,”他有些烦躁地开口,“我引雷入体已经第七次炸毛了,是不是我天资太差,才压不住雷气?”
容珩只是淡淡一笑,声音温和:“不是天资的问题,是你的性子太急。雷,是天地间最躁的力量,你要学会驭雷,而不是被雷驭。驭雷者,需静中养动,动中藏势,雷才会归心。”
陆砚若有所思,却还是满脸不服:“那我现在……该怎么做?”
容珩看他一眼,语气如秋水清寒:“从今天开始,每日坐半个时辰,不引气、不运功,只调息。能驯得住自己,才驯得住雷。”
与此同时,另一侧,沈卿尘正蹙眉凝望着手中的《冰灵诀》卷轴。他的气息平稳,却略显滞涩。
“师父,”沈卿尘沉声道,“我每次运转到第三层心法,灵气总在肺腑的结霜处徘徊,不肯继续下行……我是不是哪里错了?”
容珩抬眼看了他一瞬,眼神平静如湖:“你怕错,所以气息紧;你求稳,所以心神收。不是守成之法,而是‘静水深流’。当你敢放手,让灵气顺势而行,你就会明白——冰,亦可化刃。”
沈卿尘似有所悟,轻声重复:“放手……也是一种掌控?”
容珩轻笑:“卿尘,你修的不是冰灵诀,是执念。”
日头偏西,陆砚在练习雷击术,电花四溅,光影乱跳。一旁的沈卿尘被雷光逼得连连后退。
沈卿尘皱眉提醒:“你这雷法太乱,雷息外泄太多,根本无法凝实成形。”
陆砚撇撇嘴,不服气地反驳:“你不是天天修冰诀嘛,冷得像万年寒潭,懂什么叫雷霆万钧?”
沈卿尘声音平淡:“寒潭虽冷,却比你炸毛更稳。”
远处传来容珩的传音,带着一丝打趣的笑意:“雷修需收,冰修需放。你们二人正好相反。明日你们试一试双修共御之法——看看冰雷之合,是惊,是喜。”
两人闻言对视,哼了一声,别过头去,却又不由自主地暗自期待。
夜深,万籁俱寂。陆砚悄悄溜到后山,坐在山崖边发呆。凉风拂面,星河低垂。没过多久,沈卿尘也默默走来,坐在他身边,陪着他一同沉默。
不久,容珩的身影悄然出现,轻步走至他们身后。他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坐下,一起望天。
许久,陆砚低声问:“师父……修炼真的值得吗?这么苦,这么孤单。”
容珩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仰头望着那片浩渺星海:“你觉得这星河,值得吗?”
陆砚一怔:“啊?”
容珩轻声答:“修炼,是你自己点燃的那盏灯。也许它现在微弱,看不清路。但终有一日,你会回望,那些夜里流的汗、忍的痛、咬牙走下去的每一步,都会化作你照亮星河的光。值不值得,不是现在能知道的,是你走过后,自己才知道。”
沈卿尘也低声问道:“那……我们会一起走到那一天吗?”
容珩回头看他们,眼中一如既往温和坚定:“我在这,等你们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