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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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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冰冷的双眼看着野猪,大手虚按在腰间,寅虎就这样等待着野猪朝自己冲来。这冷静到极致的动作,让一旁的甘宇紧张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他这是要干什么,为什么还不躲?甘宇焦急的看着,自己想帮忙却无能为力。此时寅虎的注意力全都在野猪身上,如果自己掺和进去,以自己以前在学校学的那点儿三脚猫的功夫,说不定会帮倒忙,反而给寅虎带来麻烦。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狂躁的野猪马上就要撞到寅虎身上的时刻,寅虎居然一跃而起,一只脚狠狠踩在了野猪的背脊骨上。眼前一幕让甘宇目瞪口呆,以寅虎目测至少一百八十斤往上的体重,跳跃起来居然如此轻盈,而且精准的踩在了野猪的脊梁骨上,让野猪顿时卸了力道,四肢一软,再次滚落到一旁。

寅虎稳稳的落回地面,这次他没有再停顿,而是抓住了野猪失去平衡的时机,腿部肌肉猛地用力,直冲了过去。同时,寅虎大手在自己腰间一抹,一柄武器出现在他的手中。甘宇定眼一看,这不是寅虎昨天早上一直在打磨的木刺吗!

寅虎在数息之间就冲到了野猪的身边,抬手木刺对准了脖颈部位,狠狠地刺了进去。野猪顿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哀嚎,四肢开始疯狂乱踹,似乎是想将寅虎踢开。但无论野猪如何挣扎,寅虎就如同一尊不动明神一般,手稳稳把持着木刺。

很明显,这木刺是扎进野猪脖颈处的大动脉了,大股大股的鲜血喷射而出,其中几缕血丝溅到了寅虎的脸上。但寅虎完全不为所动,冷漠的眼神看着还在挣扎中的野猪,甚至有一丝残忍的笑意。

野猪又挣扎了十几秒,奈何失血过多,逐渐失去了力气,不一会儿就一动不动,眼看是活不成了。这时寅虎才慢慢拔出木刺,在野猪的脖颈留下一个血洞。寅虎看了一眼木尖的血红色,又看了看失血休克的野猪,眼中闪现出了一丝狠厉,再次举起握着木刺的手,狠狠扎进野猪的眼眶中。

“噗嗤!”

眼珠被扎爆的声音很清晰的传进甘宇的耳朵里,令甘宇一阵不寒而栗。而且看这木刺深入的尺度,估计已经扎进野猪的脑子里,彻底断绝了野猪的生路。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寅虎吗?甘宇现在有些惶恐。眼前这个看上去心狠手辣的男人感觉不再是之前那个沉稳、可靠、有安全感,还会偶尔开自己玩笑的寅虎,而是一个无情的刽子手,一条生命在他的手中逝去仿佛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更让甘宇害怕的,是刚才寅虎残忍的笑勾起了自己曾经的回忆。他想起了另一个男人,那个带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又让自己承受万般折磨的男人。

甘宇不敢继续想下去,他第一次出现了后怕的情绪。后怕当初留了下来,在完全不了解寅虎的情况下竟然只凭着一点猜测就断定他不会伤害自己。如果自己判断失误,如果寅虎当时想对自己下手,在这荒郊野岭他有一百种方法致自己于死地。

寅虎再次确认了野猪已经没有了生的气息,于是将木刺拔了出来,转身朝着甘宇走去。此时的寅虎还沉浸在刚才搏斗的状态中,眼神淡漠,浑身的煞气没有丝毫掩饰。再加上面庞和胡须上的血迹,寅虎现在的样子顿时让甘宇万分紧张。

甘宇因压力下意识的后退半步,这一举动令寅虎顿了顿,但他很快意识到了原因。

“甘宇,不用担心,没事了。”

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寅虎浑身的气质突然柔和了许多,看着甘宇的眼神也变得温和。寅虎随手扔掉了带血的木刺,就这样原地坐了下来,给甘宇带来的压力也骤减。

“你这臭小子,还杵那儿傻愣着干什么,过来。”寅虎有些无奈的朝甘宇招了招手。

甘宇认识的那个寅虎又回来了,这让他松了口气。但紧接着甘宇又心生疑惑和惧怕,到底哪个他才是真正的寅虎?甘宇慢慢来到寅虎的对面坐了下来,他的脚步并不自信,反而有些生硬,这些都被寅虎看在了眼里。

“寅、寅将军,你好厉害...”甘宇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他是在害怕我吗?寅虎看着眼前有些惊疑不定但又强装镇静的甘宇,心里有种他从未体会过的感觉。他无法形容,但并不喜欢。

“抱歉,吓到你了吧?”寅虎的声音很轻,也很温和。

甘宇先是坐直了身体立马摇头,但看到寅虎眼神中的温柔,迟疑了片刻,还是点头肯定。其实甘宇有害怕的情绪并不奇怪,作为杀年猪都没见过,一直生活在大城市的年轻人,突然看到一条鲜活的生命在眼前消逝,还是如此具有视觉冲击力的残忍死法,任谁一时都难以接受。甘宇自认为接受能力很不错了,以前上课时在法医相关课程上见过尸体的照片,所以此时见到血流满地,脑袋被扎爆,脑浆四溢的场景,至少还能维持住不吐出来。

但是甘宇一直以来都轻视了一件事情,寅虎曾经是一名真正的将军,他的刀下有数不清的亡魂,身上的戾气都是由无数人命铸就的。甘宇心中并未建立起二者之间的关系,也忽视了现实的残忍。

寅虎见甘宇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有些想抬手去抚摸他的头,但还是忍住了。他不知道如何去解释先前的行为才能让甘宇信服,如果说刺入大动脉放血还属于正常的猎杀技巧,那后面的行为已经到了残忍的地步。而且自己那冷漠又杀伐果决的架势,正常人都能看得出来自己肯定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了。

两人再一次很有默契的沉默了。而甘宇心里突然感觉有些奇异,他在想这些天和寅虎接触下来,两人的交流有多少次因为没话说而冷场。

“诶...”寅虎长叹了一口气“真不知你小子如此纯洁究竟是好是坏...这样吧,我给你讲个故事,听完或许你就能知晓我为何这般了。”

“在我母亲病逝后,我遵从母亲的遗志参军入伍,时年十九岁。在参军的路途上,我结识了同样立志从军,保家卫国的子启。我们一同参军,又被编入到同一支队伍,因此关系也越来越好。我本不是一个能言善道、广结好友的人,但和他却意外的合得来,或者说是他走进了我的世界。他比我小四岁,在我眼里,他是一个即天真无邪,又懂得体贴别人的小弟弟。犹记曾我问他为何这个年纪来参军,他说,他的父亲腿不好,所以瞒着家里人替父从军。我问他不害怕吗,他却眨着眼睛笑着说,他很害怕,但他更害怕从此再也见不到父亲。而且能够遇到很关照他的寅虎大哥,是他一生中最幸运的事。你知道吗,那一刻我从他的眼里看到了这世间最纯净的光亮。那时我就暗下决心,一定要保护好他,绝不能让他受到伤害。”

寅虎缓缓叙述着往事,表情也很温柔,似乎在回忆着过去美好的记忆。甘宇被寅虎的故事吸引,心中的那份不安也淡去了几分。但很快甘宇心中又想起了些什么。如果子启对寅虎的影响深远,史书中应该会提起,但......

“入军营的那几年,我和子启互相扶持,很快就得到了赏识,获得了晋升的机会。那时的副将交给了我和子启一个秘密任务,剪除行军队伍侧翼的敌方侦查小队。我们很早就发现了他们,但为了不打草惊蛇,副将只将任务派给了我和子启。我们俩率领十人小队秘密前往敌方所在位置。一切都很顺利,敌方的一切动向都被我们提前预知,没有耗费多少功夫就将他们一网打尽,仅留下一个套话的活口。这样的工作我和子启轻车熟路,已经进行过很多次。由我唱白脸,子启唱红脸,一般都能成功攻破俘虏的心理防线。这次也不例外,在我的威逼利诱以及子启好言相劝的双重攻势下,那个俘虏选择和盘托出。但他要求只说给子启听,我没太多思考就同意了。因为我已经卸下了他的关节,不认为他还会有什么企图。”

说到这里,寅虎神情有些哀伤。此事过去了二十年,现在回想起来,自己那一瞬间的决定仍令他悔恨不已。

“后来我才知道,那俘虏的嘴里藏了毒针,借着靠近子启的机会...... 事发的具体过程我不愿再回忆,等我赶到时,子启已经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我将他抱在怀里,他就那样看着我,眼神依旧澄亮。我当时吓坏了,嘶吼着让他坚持住,他却断断续续的说,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到了我。能在我的怀中死去,他死而无憾。我快疯了,他明明浑身都在抽搐,却还在说那种傻话。我哭着让他别说话,但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张嘴动了动,却再也没能说出口。”

说到这里,寅虎看着甘宇,眼中有股莫名的情绪。受到目光的牵引,甘宇也下意识的抬头对上了寅虎的视线。那一刻,甘宇似乎从寅虎的眼神中读到了些什么。有懊悔,有决绝,有珍重,也有似乎有些割裂的莫哀大于心死的悲戚。也就是这一刻,甘宇似乎有些明白战斗中的寅虎为何和现在判若两人。

“我将他葬在了行军路上的一棵树下,带走了他一直带在身边手环,多年后交给了他的父亲。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为第二个人哭过,也再也没有放过任何一个敌人。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那次审问其实并没有任何必要。是我要求再次核实情报,才有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是我的优柔寡断,葬送了一个天真无邪少年的一生。”

“在之后的军旅生涯中,只要是敌人,我都会亲自一一踩爆他们的头颅,以绝后患。同军营的同僚们有些怕我,亦或是认为我过于弑杀。但他们不知道,我只是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所以,寅虎那般煞气,是为了我?甘宇有些发愣。他现在才明白过来,寅虎行为的背后竟然隐藏着这样一个悲伤的故事。一时间,甘宇有些语塞。

“同样是两个人面对敌方,先前那横冲直撞的野猪让我想起了这些事情。是寅叔不对,没有提前和你说起,让你受惊了,抱歉。”寅虎真诚的说道。

甘宇摇头“寅叔不用道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往。你愿意和我说起这些,我已经知足了。只是希望寅叔不要太难过,我想他也不会愿意看到自己的大哥因为这件事而伤心。”

寅虎笑了笑“此事已过去多年,我也早已与自己和解。你也知道,我不是一个喜欢沉溺于过去的人。人终究还是要向前看的,只是习惯保留了下来罢了。所以,现在没事了吧?”

甘宇点头说道“刚才确实有些害怕,但经过寅叔这么一解释我就放心了。”

“没事就好,那我们继续出发,还不知这野猪是否是单独行动,我们接下来的路程还是小心为妙。”寅虎站起身,同时也将甘宇给拉了起来。

甘宇此时已经释然了,他很明白,曾经那个男人的暴戾是为了让自己痛苦,而眼前这个男人的凶狠是为了保护我。既然如此,自己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经过这么一个插曲,两人有惊无险的继续上路了。这次改为寅虎走在前面开路,甘宇在后面指挥。当然,行李还是寅虎背着。按他的话来说,这种事情让他这个大老爷们来做就行了,甘宇安心注意方向就行。不过或许是刚才的危险,让这两人的距离无形之中拉近了一些,至少不像之前那样为了找话题而强行尬聊,反而轻松了很多。

甘宇现在除了偶尔看看指南针,向寅虎传达准确的方向,便无所事事了。不过无所事事也有无所事事的好处,比如说现在,他便能肆无忌惮的注视前方肌肉猛男手持刀具开路的美妙场景。他是真的很好奇寅虎身上各个部位肌肉的手感,当初给他脱衣的时候,因为自己的矜持,并没有过多接触寅虎的身体,想来倒是有些后悔。尤其是现在专心致志工作的寅虎,隆起的肌肉上有些许水汽,想象着汗水从胸毛和腹毛中流过,更激发了甘宇心中的旖旎。

“对了寅叔,你刚才是把我当成子启了吗?”甘宇突然没来由的冒出这么一句话。

前方的寅虎顿了顿,说道“我对他的记忆一直停留在十五岁,你都是二十多岁的大小伙了,怎么可能会当成他呢。不过这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件一直想问你的事情,你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二十四了。”甘宇回答道。

“二十四?果然很像啊...”寅虎小声嘀咕了一句。

“寅叔你说啥,我没听清。”

“我说你都老大不小了,在我们那个年代都已经是几个孩子的父亲了。哪像你,自己都还是个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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