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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秋的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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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尽头的阴影里,秋·张的手指无意识地抠进石墙缝隙。

她本想来祝贺塞德里克——像从前无数次那样,带着拉文克劳的战术笔记,告诉他斯莱特林找球手的左转习惯。但现在,她的脚尖死死钉在原地,呼吸凝滞在胸腔。

(“但愿如此。”)

塞德里克说这句话时的神情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剖开她最后的自欺欺人。

他的睫毛还挂着雨水,赫奇帕奇的队服沾满泥浆,狼狈得不像那个永远整洁的优等生。可当他低头凝视那枚蓝宝石领针时,眼睛里却盛着秋从未见过的光——

像是黑湖冰面下涌动的暗流,像是飞贼掠过指尖时的颤栗,像是心甘情愿饮下毒药的殉道者。

德拉科·马尔福的冷笑在走廊回荡:“你疯了?——”

“秋?”

塞德里克突然转头,褐色的眼睛对上了阴影中的她。

秋猛地后退一步,怀里的战术笔记“啪”地掉在地上。羊皮纸散开,露出她精心标注的斯莱特林飞行轨迹分析——那些熬夜绘制的箭头和批注,此刻可笑得像过时的预言。

“我……”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塞德里克弯腰去捡笔记,领针的蓝宝石在烛火下泛着幽光。

“谢谢。”他递还纸张,语气温和如常,“你的分析总是最精准的。”

(多残忍啊。)

(他连愧疚都这么坦荡。)

秋接过笔记,指尖擦过羊皮纸上干涸的墨迹——那瓶墨水还是上一个学年圣诞节塞德里克送她的圣诞礼物,带着蜂蜜公爵特有的焦糖香气。

“恭喜获胜。”她扬起嘴角,拉文克劳的优雅面具完美无瑕,“下周对格兰芬多,伍德新训练的游走球战术要小心。”

塞德里克张了张嘴,最终只是点点头:“我会注意。”

秋转身时,听见德拉科讥诮的耳语:“拉文克劳的姑娘真是体面,连退场都这么……”

她没有听完,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几乎跑了起来。

在拐角处的盔甲后方,秋终于停下来,将额头抵在冰凉的金属上。

(她早该明白的。)

(从塞德里克开始不再主动找她起,从总是在图书馆频繁看见他“偶遇”斯莱特林新生起,从听说他陪斯莱特林新生练习飞行起,从他总是看向斯莱特林学院桌的方向起——)

她的塞德,早就在了某个无人知晓的瞬间离她而去。

而现在这个甘愿被斯忒诺的毒药毒杀的男孩,只是长着同样面孔的陌生人。

周六的午后阳光斜斜地洒在草坪上,塞德里克站在扫帚旁,指尖轻轻敲着柄端,目光时不时扫向城堡的方向。

(她会来吗?)

(还是说,她只是随口答应,早就忘了?)

就在他第三十九次看向手表时,一点五十九分——

一抹墨绿的身影出现在球场入口。

洛瑞斯穿着轻便的飞行袍,黑色长卷发被束成高高的马尾,不同于平时披着头发的精致,多了些生动,Scipio停在她肩头,锐利的眼睛扫视四周,仿佛随时准备驱逐不速之客。

塞德里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我以为你会忘记。”

洛瑞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深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答应过的事,不会忘。”

她伸手接过他递来的扫帚,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又迅速收回。

球场边缘的橡树后,秋·张死死攥着树干,指甲陷进树皮的褶皱里。

她本不该来的,但那天在走廊她听到他约斯忒诺周六下午两点飞行训练。她克制不住自己,想来看看,想知道……她也不知道自己想知道什么,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在这了。

(明明知道会看见什么,为什么还要自虐般地亲眼确认?)

可她还是来了——穿着拉文克劳的魁地奇练习袍,假装自己只是训练完路过,假装心脏没有在胸腔里绞成一团。

阳光太刺眼了,刺得她眼眶发酸。

远处,塞德里克正耐心地纠正洛瑞斯的握帚姿势,他的手指虚虚环住她的手腕,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品。

(他教她飞行时,不会皱眉。哪怕她连最基本的平衡都保持不好。)

秋想起自己第一次参与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联合选拔时,塞德里克站在三步之外,公事公办地念着《飞行手册》的要点,甚至没有伸手扶她一下。

(“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队员要保持专业距离。”)

(他当时是这么说的。)

可现在——

塞德里克的手稳稳扶在洛瑞斯腰间,褐色的眼睛里盛满她从未见过的专注。

(原来他不是克制有礼。只是那个让他放下克制的人从来不是她。)

“放松。”塞德里克的声音顺着风飘来,“你不是在躲避游走球,只是在感受气流。”

洛瑞斯的扫帚猛地一晃,她下意识攥紧柄端,指节发白。

(天文塔的阴影从未消散。)

塞德里克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僵硬,轻轻按住她的肩膀。

“看着我。”他低声说,“只看我。”

洛瑞斯抬眸,深蓝色的眼睛里映出他的轮廓。塞德里克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

“我不会让你掉下去。”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我保证。”

(多讽刺啊。自己比洛瑞斯先认识他一年。他们一起训练过那么多回,他从未对她说过这些话。从未在他眼里见过这样的温度和满足。)

秋的视线模糊了。

当塞德里克终于帮洛瑞斯稳定住扫帚,两人并肩悬浮在离地五英尺的空中时——

秋转身离开了。

她没有发出声音,没有折断树枝,甚至没有让眼泪落下。

橡树的阴影吞没了她的背影,而球场中央的两人谁都没有注意到那个曾经的“朋友”来过。

再一次。秋·张站在拐角的石柱后,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长袍的布料。

她清楚的知道她不该出现在这里,她再一次无法克制自己——宵禁后的地窖走廊阴冷潮湿,根本不是拉文克劳该涉足的地方。可她鬼使神差地来了,像是某种自虐般的仪式,非要亲眼再次确认那个早已心知肚明的事实。

然后,她看到了他们。

洛瑞斯·斯忒诺从魔药教室走出来,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指尖还沾着某种药剂的荧光痕迹。而塞德里克——她的塞德——就站在洛瑞斯身侧,手里捧着一盒薄荷糖,正低声说着什么,话语在空荡无人的走廊里清晰的传进秋的耳朵里。

(“处理非洲树蛇毒液后吃这个,能缓解头晕。”)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精准地刺进秋的耳膜。

(他什么时候开始随身携带薄荷糖了?)

(他知道秋最讨厌薄荷的味道。)

洛瑞斯没有接,只是冷淡地瞥了一眼,但塞德里克毫不在意,甚至微微俯身,将糖盒塞进她长袍的口袋里。

(他笑了。)

那个笑容让秋的呼吸一滞——柔软、无奈、带着某种她从未得到过的纵容。

(他从来没有这样对她笑过。)

(一次都没有。)

秋回到寝室时,那叠魁地奇战术笔记还摊在桌上。

羊皮纸上密密麻麻全是她的字迹——斯莱特林找球手的左转习惯、赫奇帕奇击球手的防守盲区、暴雨天气的横扫七星稳定性分析……甚至还有塞德里克最喜欢的俯冲假动作的破解方案。

(她熬了整整三个晚上整理的。)

(为了帮他赢下魁地奇杯。)

窗外的月光冷冷地照在纸页上,那些精心绘制的战术图突然变得可笑至极。

(他根本不需要她的分析。)

(他需要的是那个连扫帚都骑不稳的斯莱特林。)

秋猛地抓起笔记,转身冲出寝室。

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门口。

“这是什么?”安吉丽娜·约翰逊揉着眼睛打开门,怀里被塞进一叠厚重的羊皮纸。

“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的弱点。”秋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伍德会用得上。”

安吉丽娜低头翻了两页,眼睛瞬间睁大:“梅林啊!这是——等等,秋!”

但拉文克劳的女孩已经转身离开,背影在旋转楼梯的阴影里显得格外单薄。

(她再也不会为赫奇帕奇的找球手熬夜了。)

当格兰芬多最终举起魁地奇杯时,解说员李·乔丹的嗓音响彻全场:

“难以置信!安吉丽娜·约翰逊的游走球战术完全压制了赫奇帕奇!这简直像是有人提前剧透了塞德里克·迪戈里的所有习惯!”

赫奇帕奇看台上,塞德里克皱眉望向拉文克劳的看台。

(秋没有来看决赛。)

(她从来不会错过任何一场魁地奇比赛。)

他的目光扫过欢呼的格兰芬多队伍,突然注意到安吉丽娜手中熟悉的羊皮纸——那些战术图的边角还印着拉文克劳的蓝色花纹。

(那是秋的笔迹。)

塞德里克的胸口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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