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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年轻世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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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年级的课业并不多,包含忍术基础,战斗应用物理,数学,忍界历史,男学员的书法课和女学员的技艺课。

麟除了字歪歪扭扭惨不忍睹之外,倒也没有让老师能挑刺的地方。反而是模样端庄乖巧的新花,几次因为走神打瞌睡和在课本上乱涂乱画被点名批评。

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班主任芙娜多面对唯一德智体美俱佳甚至会带着人前来道歉的宇智波——也就是瑞,无论如何都说不出一句训斥。

“让新花好好改正就好,我看得出来瑞作为姐姐是一个极好的榜样。”

“您说得是,芙娜多老师,我们会改正的。”瑞牵着新花的手一再保证,新花用力但敷衍地连连点头,点到头发都开始乱飞。

大概是心思早就飞出学校要去玩了。收好新花补交的课堂作业,芙娜多补充夸奖了瑞的表现几句,便嘱咐她们尽早回家。

“芙娜多老师拜拜——”

“老师再见。”

“那个那个,姐姐大人,今天教的投扇好好玩,可以经常玩吗!”

“新花,那些不过是潜入任务伪装用的知识,不是我们的必备能力,了大人不喜欢那种东西……不过你想玩的话,我有空也会陪你的。”

“也只有在写轮眼没开的时候玩起来有乐趣啦,等长大肯定没空了。而且按了大人的预计,过两年姐姐一开眼就会立刻增加训练量,肯定就没空了。”

“不会的,再怎么样姐姐都会陪你的……”

她们的对话声渐渐远去,新花轻快雀跃,瑞沉稳温和,只是听着,芙娜多便不由自主露出宠溺的笑容。

接下来是麟,他在旁边忐忑等待有一会儿了,没被人留意,小脸沮丧,两手分别抓住自己抄写的课堂笔记的两边,小心翼翼给班主任看,很可惜,芙娜多差不多一个字都认不出来……

“麟同学,你能看懂自己的笔记吗?”她不确定地,语气试探着问他。

“可以的,芙娜多老师,我这里,写的是,当敌人在距离五米远时适用的中距离忍术分类,还有拉近距离的迂回战略思路总结,以及中距离战斗逃逸对策。”

基本都是是课上的东西,不仅有老师的解读,也有麟自己的思考。

麟并没有说实话,他的字写不好是因为手脚协调性极差,书写中无法按意志落笔,他只是硬生记了下来。如果有一个打字机就好了,他总想更体面地告诉大家,自己不是吊车尾。

从“吊车尾”其实是“天才”的震撼中回过神,芙娜多惋惜地摸摸他的脑袋,从学识上来说,麟已经具备中忍甚至以上的储备,但综合分析他的体能,忍术,精力来说,“吊车尾”这一形容又非常现实。

六道仙人为你打开了一扇窗的同时,或许属于你的门已经消失。天妒英才这样的事过于常见,芙娜多做忍校教师几年见过许多。不论是极端不平衡的能力,还是那些早夭的英雄学生。

那么……顺其自然吧……

确认过其他课堂作业,芙娜多把麟带到学校门口,现在还在放学中,门口熙熙攘攘,不过还没见到天钿丸几的身影。丸几倒是也交代过,自己目前在村内的职务,情况特殊时有加班。

理解——

麟更小的时候,慈织在警卫队经常加班,加之童也要念书和出任务,他们几乎不会让麟出门,而是留他独自在家玩耍。为数不多几次是拜托了美琴和了照看一二,但麟回来之后总露出更加可怜的落寞神情,了就算了,在温柔可爱的美琴身边也会感到孤独实在是……太高需求了。那之后慈织找到富岳给自己调换了位置,是在富岳的坚持下才没有直接辞职。

“这孩子多少是影响到你了。”

“你年纪不小了,再不成家的话……”

“等到他能自理,族里会把他们家的旧宅翻新,或者分配新的住所,也不会离你家太远。”

“罢了,我尊重你的选择。”

是从听到那些话开始,麟突然理解了自己的存在,一个累赘孤儿,尴尬又多余,让慈织失去了追求自己的生活的机会。他变得格外小心翼翼,不再无时无刻想黏在慈织和童身边,也不敢随时提出自己那些,有家的孩子才会提出来的天真幻想。

呼……麟呼出郁积在胸口的回忆,推了推想陪他的芙娜多。

“老师刚生了小宝宝没多久吧,还是快回家去照顾宝宝的好。”

“婆婆和妈妈都会帮我带孩子的,没关系哦。”芙娜多犹豫小会儿,还是站在他旁边张望。

这时,一个意料之外的人身影轻巧地从学校外面跃入人群,鲜活生动,张扬灿烂的橙色从单调的大人中脱颖而出,初次见面那般,横冲直撞来到麟的世界。

“喂——麟,宇智波麟!芙娜多老师!”那人扯着让大人们皱眉的嗓门,几步跨到麟面前,弯腰与他平视,呲牙坦率爽朗地笑,“你终于放学啦。”

光滑透明的橙色风镜上映出麟不明所以的呆愣小脸,他很快想起昨晚的事,两只手绞在一起,不好意思地微低下头没跟带土明亮的大眼睛对视。

“带,带土哥哥好,你来这里找人吗?”

“当然是找你,”带土的脑袋虽麟一起低下去,不过他是为了看小孩的表情,见对方一脸纠结,又直腰“嗯……慈织哥说的那个人怎么还没来接你?”

“麟说天钿先生今天可能加班了,会晚点来。”芙娜多冲他点点头帮麟补充。

“好吧,我是想请你去吃团子的,但要是不跟大人报备一下的话肯定会很麻烦——”说到这里带土也有点不好意思,搓了搓手,“嘿嘿,不然芙娜多老师帮忙和天钿先生传个话,那个,主要是我快迟到了……”

“又迟到啊带土……”虽然以前并不是带土的班主任,可带土“迟到大王”的名声也是全校如雷贯耳的,当然,带土并不是坏孩子,所以她想自己或许可以帮这个忙,前提是麟也想跟着带土出去玩,她便也征询麟的想法,“老师可以帮你跟天钿先生解释哦,麟想跟着带土出去玩吗?”

想。麟忙不迭点头,又迟疑地小幅度摇头。丸几哥哥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贪玩。

“想去就去嘛!走啦,芙娜多老师,麻烦你啦,谢谢!再不走卡卡西又要在琳面前嘀咕我了!”一把抄起小小的麟,带土完全不给麟胡思乱想的空间,给他歪七扭八抱在怀里就是一个起跳。

清晨时分慈织敲开了带土家的门,临行前他用卷轴讲述了麟的身世。卷轴内容很简短,几乎诸多战争孤儿相差无几,麟不幸的是只有一半光明,幸运的却是成为孤儿的那一刻便被慈织保护起来,善良的慈织更是尽职尽责做了这么多年的监护人。

不过在带土知道麟读书前完全没出过族地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这意味着麟对外界的大部分认知来自族人,慈织和童的反馈,所以麟的世界里,宇智波如何理解村子,他就如何理解,宇智波如何看待他,村子便如何看待他。

带土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吊车尾”之于麟的意思。

因为带土是吊车尾,所以入学综合成绩比带土更糟糕的麟必须也是吊车尾,他们是绳子上的第一个结,和最后一个结的关系,看似串联一起,其实却没什么关系。麟看起来有些懂事,实际却常识混乱,一开始误认为是带土的存在让自己也陷入困境,然而敏感的他又很快反应过来,是逃避心理将恶意都引导到了完全无辜的带土身上,明明他们都是“被伤害”的那一方。

现在一言不发的麟是在对昨夜的迁怒感到愧疚。

于是带土不假思索地张口安慰他:“芙娜多老师是在给你课后指导吧,慈织有说你学习其实还不错,所以只要以后展露实力,大家就都会对你改观的!”

“但我的身体还不行呢。”

“那有什么关系,你还没到年纪,等开了写轮眼就会好起来的。”写轮眼当然不是什么六道仙人一样的外挂,不过开眼之后,宇智波一族的实力还是会有质的飞跃,相信到那时候,麟的真正实力也会显露出来。带土想当然地顺着说下去。

“带土哥哥也在等自己的写轮眼吗?”麟扭扭身子,终于半自助在带土怀里扭出个不那么累的姿势。

“咕——”后面一些大义凛然的话哽在喉咙里,带土不由得哀怨盯住口无遮拦的麟。

“哎,带土哥哥加油,会有那一天的。”麟看到他的表情有些心虚,立刻开始学慈织,抬手摸摸带土的刺猬头,用故作老成的语气安慰他。

倒反天罡了你!刚才到底是谁一直在低落啊!带土无语地由着小孩儿摸了两把,又拉开他的手恶狠狠教训道:“不准摸了,会长不高的,我好不容易一直比卡卡西高!”

“好吧,那你可以摸摸我的,我不用长很高。”

此话一出,带土彻底没了火气,在丸子店前放他下地。

不出意外的,他还是迟到了。

卡卡西双臂环在胸前,没什么精神的死鱼眼上下扫视两个宇智波。琳则是好奇地注视着他们,嘴角是浅浅的温柔,先一步上前来打招呼。

“就等你啦,带土,快带着这孩子来坐下吧。”她伸手来牵麟的手,想了想又拉住带土的,把他俩往里面的桌边带。

麟感觉到另一边的带土呼吸都快了一整拍,有点担心地多看了两眼,不禁被带土的脸皮薄吓一跳。

都红成苹果了,会不会要熟了……

算了算了,等他呼吸不过来的时候,努力帮忙送医院吧。

到这里,麟才开始环顾四周,他第一次来外面的集市,那些小吃店,玩具店,菜店,里面的商品全都是平时以袋装形式出现在慈织手里的,现在来到外面才觉得,一切都格外鲜活,比宇智波内部要丰富太多。

然后,他再一次与卡卡西对上视线,那一刻他终于意识到,卡卡西刚才起就在盯着自己,视线淡淡的,无意又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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