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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app > 一觉醒来变成太监了?! > 第2章 第2章

第2章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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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行舟如遭雷劈,在座椅上摇摇欲坠。屁.股底下坐的软垫好似变成了一块钉板,扎得他浑身都是血窟窿。

是梦……是梦……一定都是梦。

噩梦都是奇奇怪怪的,娘说越是黑乎乎的场景越是会做奇怪的梦。

他一时也没心思看那细作了,娘说照了镜子梦就会醒。

这地方镜子不好找,水应当多的是。

于是谢行舟连忙吩咐旁边伺候的小黄门:“快,去给我拿盆水来!”

等着小黄门打水来的功夫,谢行舟止不住原地踱步。右手下意识握起拳,左手成掌,不断与右拳相击。

小黄门去的快,来的也快。

他一边努力控稳手中的水盆不要洒水,一边小跑而来快步上前跪地,恭敬地举起铜盆呈上:

“督主,奴才来迟了,是奴才蠢笨,督主勿怪。”

谢行舟听到他的称呼,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心说,要不我还是变聋子吧。

一声督主浇了他个透心凉,刚才焦急的脚步迟滞下来。

谢行舟心死了,腿也软了,那盆水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他麻木地向前走去,低头的时候下意识闭上了眼。

半晌才鼓起勇气把眼睛虚虚眯开一条缝,

刚看一眼,他立刻又把眼睛紧紧闭上,只是身体却忍不住踉跄着后退了。

待稳住脚步,他心一横牙一咬,狠狠盯着水盆里的倒影。

水盆里的倒影也目眦欲裂地盯着他。

呵,十年未见,好一张可恨又可恶的脸。

谢行舟泄了气,梦还没醒。

可能水面不能替代镜子,不过他也没心思再去找镜子了。

谢行舟直接抬手,啪的一声!用了十足十的力气给了自己一巴掌。

这猝不及防的一巴掌看呆了裴海,看傻了小黄门。

片刻后小黄门反应过来,哐当一声丢了盆子,低头在地上磕个不停:

“督主饶命,督主饶命……”

谢行舟扇了自己一巴掌后平静地闭上眼睛等待梦醒。

可那一声声督主饶命跟个咒语似的,余音绕梁,在耳边回荡不停。

不得已,他只得睁开眼睛收拾残局,随口胡诌:“起来吧,与你无关,我练功呢。”

裴海虚踹了那小黄门一脚:“还不快滚!”

小黄门涕泗横流,连忙谢恩远远退走了。

谢行舟又想到家乡流传着的一种民俗,说是不慎跌入梦境,只要梦中一死就能在现实中醒来了。

于是他又把主意打到了裴海身上,跟对方打商量:“裴海,你杀我一下。”

“大人!”裴海惊了,“发生何事了!”

“没事,”谢行舟敷衍道。

他只想让裴海给他一刀,送他回到觥筹交错的万国宴,回到他喝多了酒醉倒当席的北溟宴席上。

于是继续忽悠裴海,“你听没听过,终即是始,始也为终。”

“我累了,不想再继续了。你就给我一刀吧。”

裴海愧疚不已,心中酸胀。

一个该死的北溟细作他和白止都审不下来,竟然让大人劳累到对世间没了眷恋。

思及此他发了狠:“大人,都是我们无能。您放心,明天,明天日落之前我一定让这狗贼把实话吐出来。”

谢行舟没想到他能发散到这个地方,两人相顾无言。

半晌,他丧了气,喃喃自语:“算了,什么时辰了,你给我找个地方,我先睡一觉。”

裴海松了一口气,应承道:“戌时还未过,我让人带您回碧竹坞休息,您多保重身体。”

说罢他抬手新招了个小黄门,低声吩咐了几句。

那小黄门笑眯眯的,垂首躬身在前方为谢行舟引路。

黑黢黢的地道里有豆大的烛光摇曳,一路盘弯绕节,两人行了约一刻钟方才看到出口。沿着斜坡往上,踏出地牢后,入目便是鲜红的宫墙。

墙内殿宇巍峨,隔一段距离便有灯笼照明,各处宫殿在灯光和檐角走兽的衬托下显得气派无比。

谢行舟看到这梦里的景象,不由得咂舌:“怎么和真的一样。”

小黄门看着年纪不大,办事却挺老练,人开朗活泼,名字也稀奇,叫骰子。

方才谢行舟跟着他一路行来,他嘴上就没停过,现下也接话道:

“督主,可不就是真真切切的吗,想是您天天在值房太过劳累,许久没好好看过风景了。”

“裴大人特地吩咐小人带您回碧竹坞散散心,那满园翠竹可是一直派了人悉心打理的,待会儿到了保管叫您心情好。”

谢行舟点点头,不管梦里梦外,太监头子的地方哪里能差了去。

至少比他那在胡同里赁下的小房子要好多了。

走了一会儿,碧竹坞便到了。

原来所谓的坞,占地也不大,只是四周种满了大大小小,低矮不一的青竹。厚厚的一层将内里殿宇团团围住,幽静非常,叫碧竹坞倒是很贴切。

他精神至此才放松下来,哈欠连天地由着骰子伺候他歇下了。

第二日,晨光熹微。

谢行舟正在梦里被一只猛虎扑追。

旷野之中,无坐骑可乘,也无房屋可供遮挡,他只好撒开两条腿狂奔。

那虎毛顺皮滑,威风凛凛,坠在后面像逗弄他似的,既不快步追上他,又故意保持着让他走不脱的距离。

过了一会儿虎似是倦了,停下身子,前掌搭地,弓起背来低吼一声,暴起将他压在身下,他避之不及,被压了个结实。

啪!

正在外面蹑手蹑脚收拾衣服的骰子听到动静,连忙进内室查看。

不看便罢,一看让他哭笑不得,堂堂督主竟从自己的床榻上滚落下来。

掉落地上的人还没醒,他轻手轻脚地搀扶在地上瘫成一团的督主,试图趁着人尚不清醒将他重新挪回榻上。

谢行舟感觉到有人在身旁,以为是自己的小厮溪桐。

他闭着眼睛推开溪桐:

“别烦,御史台的大人们年纪大了都爱睡懒觉。待会儿路上快点就能赶上当值了,让我再睡会儿。”

那人果然停住了动作,安静了一会儿,才冒出个小心翼翼的声音:“可是督主,今天有大朝会。”

谢行舟抬头,迷迷糊糊看到对面的人。

内侍冠服齐整,赫然是梦里的小黄门骰子。

谢行舟眼睛倏得睁大,不可置信:“你怎么在这!”

骰子年纪尚小,听了他这话嘴巴一撇,止不住的委屈:“奴才不该在这吗……是奴才哪里服侍的不好吗?”

谢行舟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了,一看周围布置还是昨天他睡觉的地儿。

他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满是疑惑:“怎么回事,天亮了,怎么还没醒。”

话音未落,外间传来一声语气平和的招呼:“焕之,大朝会就要开始了,我带了一碗羹汤来,你先吃了垫垫肚子吧。”

谢行舟一个头两个大,什么焕之,什么大朝会……

他一个御史台八品小官,现在应该在一边当值一边偷吃吉平铺热腾腾的包子才对。

他没回应,那人也没再动作,就安安静静地站在帷帐外面。

骰子因着自己方才反问督主后后并未遭责罚,自觉督主并不像传说中那般可怖冷情。见谢行舟听到外面的动静一直没有反应,他便大胆地戳了戳谢行舟的胳膊:

“督主,不让郑内官进来吗,平时都是他贴身伺候您的。”

眼下的情形让谢行舟无从判断。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吧。

他抓了抓脑袋对外面道:“进来吧。”

来人约莫三十上下,面白无须,手里拎着一个食盒。

虽然也着内侍服,却透着一股斯文气。

谢行舟不知两人平素是如何相处,他一贯谨慎,便没贸然和对方搭话,转身在妆台前的绣墩上坐定。

郑公公放下了食盒,顺手拿过了发冠和梳子,一边把他头发束起,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天:

“听裴海说昨天你身体又变差了,北溟人实在阴毒,实在没法子就只能找个由头把京城的北溟人全拘了来。陛下近些时日的病情也越发不好了……”

从谈话中可见两人原本应当十分熟稔。

但对方抛出的话题他一窍不通,谢行舟只好闭口不言。

听郑内官提到北溟人时,谢行舟心下一沉,他喝醉前,正是入了北溟人的酒局。

北溟在大宣西北,因常年风雾弥漫而得名。

其境内山高林密,所辖之地湿气、毒气、瘴气丛生。有四奇闻名遐迩,所谓奇咒、奇境、奇蛊、奇人。

其族人一支隐居,踪迹难寻;一支建立城郭,与其他邦国世俗化程度无异。两支族群相倚为强,邻邦各国都深受其害。

书上的杂谈只说几十年前乱世时有不少小国都着了北溟的道,却没想到宾服四夷的大宣竟也吃了暗亏。

谢行舟正想的出神,头上忽得一重。

往镜中瞧去,郑公公已经给他束好了发,金珰内侍冠加在了头上,一根顺着玉石纹路雕了翠竹的碧玉簪横着固定官帽。

那张脸倒是一如既往的光华夺目。

切切实实对着镜子坐了半天也没梦醒,谢行舟彻底死心了,那群北溟人大有古怪。

他一直不说话,郑公公有些疑惑:“焕之,昨晚没休息好?”

谢行舟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现出疲态:“唔,睡不好,总觉得脑子有些混乱。”

“以往你到碧竹坞休息都会轻些的,怎得今日反而严重了。”

郑公公略有些忧愁,将羹汤递给他,谢行舟乐得吃东西,免得说多了露馅。

食毕,简单洗漱后,郑公公示意骰子拿来朝服,两人合力帮他将朝服穿好,由一队小黄门随侍,往大朝会的宣阳殿赶去。

谢行舟一行步下生风,走得飞快。

就在快要抵达宣阳殿,靠近必经之地太极门时,隐隐可听到一阵喧嚷的吵闹声。

还未来得及派人前去查看情况,一声尖啸的狗阉党划破天空,直刺众人耳膜。

所有宦官的脸色立时一变,谢行舟心中一叹,默默为外面那胡言乱语的壮士点了两根冥烛。

越行越近,谢行舟又听见那壮士气沉丹田,铿锵有力的怒号:“李昭沉!狗阉党!!!”

这一号在死气沉沉的朝会上掀起惊涛骇浪,朝臣们嘈杂的议论依稀可辨

“死谏!”

“想不到我大宣有此忠勇之士啊!”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

与谢行舟同行的宦官们各个脸色阴沉。

拐过太极门,前去打探的小太监和谢行舟撞了个满怀。

没想到在这当口撞上了督主,小太监吓得瑟瑟发抖,立刻跪下谢罪,头磕得砰砰作响。

郑公公上前一步拦住了他,问道:“前方因何喧哗?”

小太监抬起头,愤愤不平道:“禀郑内官,御史台今春新来的毛头小子造反了!说什么效仿先贤死谏。哗众取宠,满口胡沁的贼子!”

“原本早已派了人捉拿这厮,奈何这人好大的力气,内宫几个掌刑的好手都捉拿不下。”

“现下我们又添了人手,督主放心、内官放心,待会儿捉了来,我们活剥了他,保管叫他生不如死!”

“哦?几个人都捉拿不下?”郑公公起了兴趣,“御史台舞文弄墨的一帮儒生,何人有此能耐?”

“回内官,是个,叫谢行舟的乱臣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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