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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这算冥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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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衍脸色一沉,怒道:“你与孟衍成亲?那我呢!”

裴悯苦笑一声,心头泛起密密麻麻的痛:“孟衍,你就是孟衍,你就是我的梦魇。”

如梦如魇,痴缠魂绕,经年不散的梦魇。

他经年痴心妄想,痛苦难安。

他意图用无情道逆天而行,逃避内心,这场似乎永无止境的幻境将他反复挣扎的内心拖出水面,狠狠的鞭打一番,嘲笑他的爱满目疮痍。

一只冰凉的手悄无声息的抚上裴悯的肩膀,那只与爱人相同面容的脸附耳低语:“裴悯,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裴悯一把将他的手推开,狠狠道:“你就真的这么无聊?你这样戏弄他,有意思吗?”

“五十年的困境,想必很痛苦吧,不入轮回,生生世世的待在这炼狱般的人间,真正的宋遥风呢,他不会已经轮回了吧?”

杜应红轻笑一声,看着裴悯,目光复杂:“你想激怒我吗?这样是无用的,我不会生气,因为我已经痛苦五十年了,可你们才刚开始。”

裴悯平静道:“你真是一个可怜的鬼。”

杜应红的声音低而缠绵,如鬼魅般捉摸不定:“不啊,我高兴,你不觉得我很仁慈吗?你的师兄对你无情,我却能让他对你情根深重。”

裴悯嗤笑道:“虚幻的话只能骗一骗傻子,我不想要一个没有灵魂的牵线傀儡,于他而言,太过不公。”

杜应红笑道:“哦,你说得对。”

他手指上挑,无形当中仿佛牵着什么丝线,一股白色的灵力自孟衍体内飞速抽出,孟衍闷哼一声,身子仿佛软成一滩烂泥,倒在裴悯身上。

裴悯飞快将他搂进怀中,杜应红垂头看着二人,低声道:“我给你机会,在孟衍清醒之时表达心意,我就放你们出去,如何?”

“……”裴悯抿着唇,沉默不语。

“傻子,清醒一点吧。”

杜应红白了他一眼,掐了掐响指:“继续做你们的好梦吧。”

……

孟衍捂着头痛欲裂的脑袋,摇摇晃晃的抬起头,与裴悯黑沉沉的目光对上。

他愣了一下道,四顾茫然:“这……”

他望了眼自己与裴悯身上相同昂贵的婚服,震惊道:“怎么回事?”

裴悯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低笑道:“如你所见。”

“师兄,我们要成亲了。”

回应他的是孟衍的笑骂声:“胡说八道,谁要跟你成亲了!”

……

夜色朦胧,宋府内宾客不绝,高堂上红烛高照,灯火通明。

“新郎新娘来啦!”有人高声喝道。大堂内原本昏昏欲睡的众人打了个哈欠,抬起一张疲惫的脸努力扯开笑容。

孟衍一身大红色华服,沉甸甸的金冠上蒙了个喜庆的红盖头,手执羽扇,与裴悯并肩进入热闹非凡的喜堂内。

头顶的金冠束得不好,扯着头发丝生痛,孟衍龇牙咧嘴的抱怨,一边注意着脚下的裙摆:“裴悯,为什么是我与你拜堂,公主呢?”

裴悯目光平静,直视前方:“现在你才是公主。”

孟衍不满地扭过头去,冷哼一声。

裴悯忽然问道:“你不愿意吗?”

孟衍不可思议的瞪大眼:“裴悯,你在幻境里待傻了?”

裴悯:“……”

“没有。”

裴悯伸出一只手,扶住孟衍的肩膀:“小心点。”

两人靠的极近,有宾客大声叹道:“这两人果真般配啊。”

孟衍挽住他的袖子,隔着昏黄不清的烛光去打量裴悯的侧脸,裴悯紧紧抿着唇,耳尖通红,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前方。

孟衍眨了眨了眼睛,忽然叹道:“这次出来可真没白跑。”

“什么?”

孟衍有心逗他,故意的把手伸进他袖子里揩了把油,语调慵懒:“能与夫君拜堂共枕,我真是——三生有幸呐。”

“裴悯,你说以后我叫你师弟呢,还是夫君呢?”

裴悯侧眸看他,平静道:“你若喜欢我,便喊我夫君。”

孟衍似笑非笑:“你先喊一声,我学习一下。”

“夫君。”

裴悯语气微沉,毫不犹豫的喊了一声,孟衍怔在原地,正想骂他肉麻,垂在腰边的手却蓦地被人轻轻牵住。

裴悯垂首轻笑,眼尾勾出一抹月牙的弧度:“夫君,该拜堂了。”

孟衍怔怔被他牵着站到大堂中央去,两侧宾客也都翘首以盼的看着这对夫妻拜堂,有小童往两人头上洒了一把新鲜的桃花,孟衍仰头看着,恍惚了片刻。

就在司仪准备开始之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嘹亮的声音:“宋兄成亲,怎么能不叫小弟一同来观呢?”

月光之下,李观山一袭月白锦袍,黑发垂肩,手持白玉簪,大步风流的踏进喜堂里面,他眼中含着明亮的笑意,仿佛只是为庆祝而来。

宾客们面面相觑,孟衍心头一紧:李观山怎么这时候来了?

裴悯的视线落在李观山手上的玉簪,语气平淡:“是我招待不周。”

“无妨!我原谅你。”李观山大步进至二人面前,举起手上的白玉簪子:“我这不是来送礼了吗。”

裴悯道:“多谢,你直接交给朱管家就好。”一旁的朱管家堆着笑容,就要接过去,却被一只手躲开了。

李观山的视线在二人紧握的手上打量一番,眸色更深,他似笑非笑地走到孟衍面前,径直掀开红纱的一角,随意的将簪子插在发髻间:“美玉配美人,此等好物,便赠予公主了。”

孟衍痛的龇牙咧嘴,却硬撑着没说话,裴悯看了一眼,沉声道:“我替我夫人多谢你的好意,典礼在即,还请落座。”

“哼。”李观山嗤笑一声,扭头走进看好戏的人群中,充当观众。

司仪又堆起了满目和蔼的笑容,气正腔圆的朗声道:“一拜天地——”

司仪高昂的声音穿破满堂喧哗。

裴悯指尖微颤,将红绸另一端缓缓收紧,与孟衍一同躬身行礼,耳畔嘈杂的人声在二人拜堂之时倏地安静下来,仿若无人之境。

他只能听见两人动作之时布料摩挲的声音。

以及他怎么也停不下的心跳,猛烈的,震撼的狂跳着,又仿佛一把锐利的剪刀,反复穿梭,带来细密的刺痛。

“二拜高堂——”

孟衍俯身时红纱上的珍珠相碰,籁籁作响,供桌上的龙凤喜烛摇曳着,昏黄的灯光将这一刻拉长,裴悯仿佛间,有种眩晕的不真实感。

“夫妻对拜——!”

孟衍转过身,与裴悯面面相对。

他忽地开口:“裴悯。”

“嗯?”

“师父说,只要发过誓,行过礼,便是天地共鉴,鬼神见证,你我此般,不会作数吧?”

裴悯心中一沉:“虚幻而已,你就当一场梦就好。”

孟衍一怔,笑道:“也对。”

“黄粱一梦。”

两人衣袂交叠,孟衍垂眸,看见裴悯的指尖微微发颤,似在极力克制什么。

两人缓缓俯身,躬身对拜。

就在即将直起身时,裴悯忽然抬手,轻轻扣住孟衍的后颈,不让他立刻起身,孟衍一怔,尚未反应过来,便觉额间一凉,裴悯的额头抵了上来。

呼吸交错,近在咫尺。

孟衍错愕道:“你干什么?”他下意识想退开,却被裴悯的手指牢牢扣住,动弹不得。

裴悯闭着眼,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师兄,别动。”

诸朋见证之下,两人额头相贴,呼吸交融,行完最后这漫长的一礼。

良久,裴悯终于缓缓直起身,眼底情绪翻涌,却又在瞬间归于平静。

他低笑道:“礼成了。”

隔着摇晃的红帘,他看不清裴悯的脸上的表情,但就在那一刹那,他诡异又清晰的感觉到裴悯身上笼罩着一层名为喜悦的情绪。

他小心翼翼掀起红纱一角,顺着对方挺直的鼻梁一看,却瞥见裴悯通红的眸子和极力抑制的下唇,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表情难看极了。

孟衍一下就慌了,他拍了拍裴悯的肩膀,宽慰道:“怎么哭了?”

“我没哭。”裴悯扭过头,一滴泪水却悄然末入发梢:“你别看我。”

孟衍正要说什么,司仪又继续道:“请新人结发为誓!”

喜娘捧着剪刀走来,孟衍拿起剪刀,毫不犹豫的落下一剪,将剪刀递给裴悯。

裴悯指尖冰凉,引着剪刀掠过自己发梢,一缕乌发便飘落在红绸上。

司仪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孟衍轻笑一声,挑着那缕发丝道:“杜应红与宋遥风都是死人,那我们结的,算是冥婚吗?”

裴悯沉思片刻,回道:“算。”

孟衍点头道:“冥婚的话,那就不作数。”

裴悯抿着唇。没有说话。

司仪满含笑容,高声道:“请二人——”

“不好了不好了!”

就在此时,朱承誉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锦服上遍布烧焦的痕迹:“外面有个疯婆子,她、她提着火油,见人就泼,见人就撒,我们拦也拦不住!”

“轰!”

话音未落,一团烈火猛地砸进大堂,浓烟滚滚而起。

宾客们尖叫一声,四处逃散,带扯着餐盘瓷碗哗啦一声砸在地板上,火势则顺着红地毯迅速蔓延开来。

裴悯一把攥住孟衍的手腕,厉声道:“走!”

院子外早已沦为人间炼狱的火海,昔日精心打理的昂贵木植成为了帮凶,张牙舞爪的蔓延着火势,府邸内丫鬟小厮逃窜着,一个白衣黑发的疯女人高举着火把,在众人的尖叫声中,猖狂的追逐着。

孟衍心头一跳,那个门影,总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熟悉感。

裴悯却拽着他的手往外奔:“先出去!”

就在两人即将踏出大门的瞬间,孟衍的身体突然僵住,像是被无形的丝线拉扯,猛地转身往回跑。

裴悯下意识往前扑了一把,那只红袖却消失在眼前,毫不犹豫地转身奔向火海。

“孟衍?!”

“小白还在里面!”孟衍头也不回地喊道。

徜若此刻二人还清醒着,便能看出对方的不对之处,可是眼下二人似乎都化作了幻境的傀儡,在这场永久挣扎的幻梦追逐着。

一处偏僻的庭院角落里早已挤满浓烟,大柱将倾,碧春紧紧攥住沈玉的手,小心翼翼的绕过那道浑身燎烈的火柱。

沈玉咳嗽不止,腿上的伤病让她无法剧烈奔跑,她轻声道:“放开我吧。”

碧春头也不回,气愤道:“您说什么呢!”

沈玉道:“你现在跑出去,还有机会活命,但是带上我,死无葬身之地。”

碧春咬着牙:“有何区别,死作一捧土,火作一捧灰,若是你死了,我死也不会瞑目!”

沈玉努力的要掰开那只手,却被攥得更紧,一旁张牙舞爪的火舌舔?上二人的发丝,碧春尖叫一声,干脆拉着她往外冲。

还没跑开两步,沈玉脚下一绊,扑倒在地板上,碧春慌慌张张的扑了过去,一旁摇摇欲坠的木杆子终于坠下,在两人身体相抱的瞬间,狠狠砸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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