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格拉大概是体力耗尽,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两个星时后,西格拉茫然地睁开眼睛,第一件事是打开对讲机。
安白找了个凳子坐下,似乎在刷光脑,不知看些什么。
感受到屏幕亮起,安白才抬起头来,“你好些了吗?”
“好多了。”
西格拉抹了抹额头的湿发,“你怎么一直等着,没有课吗?”
“可以请假。”
“不必要的……”西格拉摸了摸颈环,那里仍在持续监控他的状态,“下次发作还有一段时间。你回去休息吧。我也想……到床上躺一会儿。”
他这么说,安白也没有办法,只好叮嘱道,“你需要帮忙的时候,就给我发消息啊。”
西格拉笑一笑,扬扬手环,“我会的。”
安白离开后,坐上了悬浮车,准备回家里去。
他还是请了假,西格拉先前说的话,让他想到一件事情,他迫切想要搞清楚。
不巧的是,悬浮车竟然在半路故障。
早不坏、晚不坏,偏偏我要赶路的时候你坏掉。
安白不满地拍了拍车门,不跑路就算了,怎么连门都打不开了!
安白甩手坐下来,准备联系校车服务商,投诉这件事。
外面传来两下敲击声,随后是什么被拆掉的声音,让安白不由怀疑,这次故障不会是被哪个看他不顺眼的虫设计的吧?
安白警惕地寻找防身工具。
车门忽然被扒开,出现在眼前的却是熟悉的面孔。
乌黑的短碎发柔顺地贴在耳边,卡玛眉目敛起,神色淡淡,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
不会吧?
看我不顺眼的是卡玛?
为什么啊?
卡玛的话语推翻了他的设想,“你被困住了吗?下车吧。”
哦?
所以说卡玛是看到车子故障,才来帮手的?
不愧是可爱的小卡玛。
安白绽出甜甜的笑容,“谢谢哥哥。”他又伸出手,“哥哥拉我一把。”
卡玛的表情瞬间不自在起来,不假辞色道,“你明明有腿。”
“我刚刚太害怕了,有点没力气。”
安白的手伸在半空中。
卡玛难为情地低着头,看向那只精致雪白的手。
他有点担心会弄伤亚雌。
若是对方哭闹起来,就麻烦了。
见卡玛没有动作,安白又唤了一声,“哥哥?”
卡玛没有办法,慢慢伸出了手,不敢太过用力,只轻轻托着对方,借对方一分起身的力道。
安白狡黠一笑,装作被门沿绊倒,一下子跌到卡玛的怀里。
“哎呀,哥哥。”
卡玛猝不及防被扑了满怀,浑身颤动了一瞬,似要生气地将对方推开,却陡然察觉对方身上透出的淡淡的、消散得只剩微缕的信息素。
如此熟悉、如此缠绵。
卡玛不由僵在原地。
原来他就是……安宠爱的家虫。
“哥哥身上的味道,好香呢。”安白鼻尖蹭在卡玛的衣领上,轻轻嗅了嗅,有意无意地去摩挲内里的痕迹。
□□的卡玛,今天也穿着绳衣出门呢。
最近很少联系他,他寂寞坏了吧。
卡玛因他无礼的戏弄而露出愠色,终究顾念他是安的亚雌,没有下粗手,只是抓住了对方的胳膊,不留情面地、一点一点地将他从身上挪开。
“别说这种没意义的话。你现在出来了,快做你的事吧。”
安白惊奇地眨了眨眼睛,这是卡玛说出来的话?
他对外的表现,真是很冷淡很不解风情呢。
不过,嗯……好像更可爱了。
“哥哥真无情,我只是夸你而已。”安白伸出手指,捻了捻卡玛的腕心,惊得对方颤动一瞬,立即收手,像是感知到危险的野兔。安白很想再逗一逗他,又怕把他吓跑,只好道,“哥哥,我现在没有车可坐了。”
“那你就再叫一辆。”
“可是我的钱都拿来付车费了,现在车子故障,钱也没退回来。”安白可怜地开口,尽量地使理由符合亚雌的人设,“我还赶着回家见雄主呢,哥哥,你再帮我一把,等钱退回来了,我就转给你。”
卡玛搞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只是好心帮人一把,就被黏上了。
而对方还是……安的家虫。他缠着自己,是为了让我帮他,送他去找他的雄主,我的……不能谋面的情虫。
不甘的嫉妒从他心底涌起。
“好啊,”卡玛扯了扯嘴角,“那你就带我也回家吧。那样,我就帮你。”
安白没想到卡玛会提出这样的条件,暗暗猜测他是不是真的不耐烦,才明着答应,实则逼自己拒绝。毕竟谁喜欢在和雄主见面的时候,带上另一个雌虫呢?
“好啊。”
安白决定先把对方拐上车再说。
他借用卡玛的光脑设置了路线,将地点定到了靠近租处的校门。
反正是艾因明面上的住处,倒无所谓暴露了。
悬浮车到达时,安白牵了一下对方的手,被不露痕迹地避开了。
唉……
现在的身份,还怪不方便的。
悬浮车启动的时候,卡玛开始后悔。
其实自己何必较这个劲,眼前的亚雌什么都不知道。自己反而未经安的同意,就这样探察他的住处,若是见面,定然惹得对方尴尬不快。
卡玛始终是个见不得光的地下虫。
怎么有资格……和眼前的虫争?
卡玛无意识地挪了挪膝盖,想着要不要叫停。却感到大腿被手掌按住,随后捏了捏。
卡玛登时弹了弹腿,警惕地扭过头,“你做什么?”
“哥哥的腿好结实。”
安白顺着肌肉的曲线上划,将手指停在了制服的腰带处,按了一下。
恰好触到了胯间的红绳。
卡玛闷哼了一声。
“你……你这虫,好无礼。”
安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的亚雌……
“哥哥身上是什么?”
安白不依不饶,整个身子慢慢靠上对方,并不宽敞的车内空间给他提供了便利。
“你不该问。”卡玛神色羞恼,伸手挡开安白,就要去按停悬浮车,“我不去了,我要下车了。”
“哥哥,”安白拽住他,“怎么就走了?才呆了这么一会儿。”
卡玛怕伤到亚雌,不敢用力挣脱,偏偏对方又纠缠上来,让他进退为难。
“我还有事,你放开我。我钱都付了。”
“哥哥净骗我,刚刚还没事呢。”
安白依旧贴着他不放,推搡间,手指无意按到某处。
卡玛腿一软,陡然跌跪在地上。
安白愣住了。
只见卡玛弓着腰,大腿颤动,似乎在掩饰什么,眼角飞了一抹羞愤的红。
“你……”
卡玛吐了一个字,便咬着牙说不出话来。
“你不会……戴着那个吧?“
卡玛更是气恼无比,夹紧膝盖,颤着手摸向口袋,似乎按了什么,才长长地呼出气。
只是细小的喘音仍难遏住。
他已经太多天……没有见到安了。
本就空虚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
如今,却被对方的家虫,看到这般丑态。
他该庆幸,这个亚雌还不知道自己地下虫的身份。
否则,不知又要如何来羞辱他。
“哥哥,我不知道……”
好像欺负过了呢。
哎……
卡玛瞪了他一眼,随即按停悬浮车,头也不回地推门离开了。
以后……不会再见面了!
安白反思自己是不是晾着卡玛太久了。
自己只是说课业繁忙,对方真就没来打扰,只有自己主动发消息时会回一两句,都是些没营养的闲话。
唔……抽点时间给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