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好奇，不方便的话……”
石子瑜连忙摆手，益浩思步步紧逼，他一直后退，直到靠到墙壁上。
“没有，很方便。”
意外的是益浩思没做什么，只是牵起他的手一下下吻着指尖，笑道：“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我会想办法让你闻到的。”
亲吻手指实在太过暧昧，这让石子瑜的心麻麻的。
对于超出常规的亲密他总是有些接受无能，耳朵又有些红了，小声“嗯”了一下。
益浩思牵着他往沙发走，坐下来将他抱在怀里，开始若有若无的试探：“怎么突然好奇我的信息素味了？”
“我看书上说信息素一般和本人的性格气质很贴近，但是没闻到过想象不出来，不知道你的会是什么样的。”
石子瑜被他抱在怀里亲着脸，有些无奈。
感觉确认关系后他和益浩思分开的时间加起来都不到半小时，alpha时时刻刻贴着他，大概这就是他火速租房求同居的原本目的。
“那你就好奇过我的？”
益浩思摸着石子瑜的手臂，轻轻的动作让人发痒。
石子瑜摁住他的手，“嗯，只好奇过你的，因为觉得这是比较私密的事？”
信息素确实是带点私密性质的，它的首要功能是传递信息。alpha、omega闻到的信息素只是一种大概的信息，用于分辨对方的ABO性别，做好狩猎、避让、逃跑、战斗等的准备。
更具体的气味只有本人知道，以及标记时双方通过腺体互换信息素，当然不排除特殊疾病的情况。
通俗点的比喻，就像一幅远远看着只能看到明显色块的画，只有走近了才能看清画上的细节。
听到这话，益浩思露出笑容，道：“那我的信息素就要成为你第一次闻到的信息素味了。”
忍不住摸上beta的脖子，揉着腺体的位置，益浩思失落叹气：“我也好想知道，如果你有信息素，会是什么味道。”
beta没有腺体，石子瑜好奇地去摸alpha的，感觉就是普通的脖子，只有按压才能感受到一点硬块感。
alpha用牙齿标记腺体，那就是要咬破脖子上的皮肤了？
石子瑜深吸一口气。
那一定很痛，omega真不容易，经常要被咬。
他还是很庆幸自己是beta的，不用像另外两个性别受到发忄青期影响，也不会被那些信息素扰乱生活。
石子瑜突然开始思考，如果益浩思到了发忄青期，而他没有信息素，该怎么解决？
“想什么呢？”益浩思将头搭在beta的肩膀上，戳着他的脸问道。
“我在想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这个问题要是找不到解决办法，一旦益浩思失控……石子瑜怕自己受伤，也怕益浩思得不到信息素抚慰而陷入狂潮精神崩溃。
“你们alpha，发青期都是怎么解决的？”石子瑜抓住他的手认真问。
喉结滑动一下，益浩思开始浮想联翩，咳嗽一声说道：“一般都是打抑制剂，有对象的话，就那啥吧……”
“你们不是要标记吗？还要omega的信息素安抚吧？”
石子瑜疑惑歪头，做就可以了？
“主要是我也不是omega，如果你发青……”
石子瑜拳头抵着下巴认真思索，侧头避开凑过来亲他的人，突然一拍大腿，说道：“网上是不是有omega信息素卖啊？我们可以买一点回来，你要是发……”
他没说完，就被益浩思皱眉捂住了嘴。
益浩思看起来有些不可置信，一副遭受背叛的样子：“你想让我用别人的信息素度过发青期？”
“呃……”石子瑜后知后觉，这确实有些冒犯，便拉下他的手认真道歉：“抱歉，是我说错话了，我怕你到时候出事……”
益浩思反握住他的手，认真道：“我宁愿发疯住进alpha管制所也不要用别人的信息素。”
beta只是关心，加上不了解信息素的事，才会说出这种伤人不自知的话。
益浩思低头去亲他的手心，说道：“没关系，发青期来之前会有预兆的，到时候我提前打抑制剂就好了。”
“这个对身体有危害吗？”
石子瑜还是有些担心，难道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益浩思认真看他一会，低声说道：“会让发青期变得不规律。其实也有别的办法，你可以标记我。”
“啊？”石子瑜懵住。
他？一个beta，标记一个alpha？
益浩思张开嘴，让石子瑜看他的虎牙，那里面藏着信息素输送管，标记时信息素会从虎牙进入腺体，以此达成体内标记。
“其实只要长了腺体就能被标记，只要进入腺体哪怕没有信息素输入，也会达成假性标记。”
益浩思忽然轻笑一声，说：“我催眠自己，你的信息素就是没有味道的味道，达成假性标记应该没问题。”
“这……这不对吧？”石子瑜有些脸红。
标记，多么亲密、慎重的一个行为……
一个alpha被标记，在同类中是会被耻笑的，益浩思居然就这样说了出来。
“我看过书的，你们需要的是接入信息素，不是单纯的咬脖子吧。”石子瑜清清嗓子正色道，一副“我是读过书的，你别想骗我”的样子。
益浩思只是笑着，望着他，非常认真：“试试就知道了。”
“试？”石子瑜紧张地吞了口唾沫。
益浩思松开他，侧身扭过头露出脖子后面的腺体，轻轻拉他的手，说道：“现在，标记我。”
石子瑜当场呆住。
面前的alpha对他展露脆弱的脖颈，自愿将标记权交付。
他的心砰砰直跳。
标记，一个含有所属权意味的霸道契约。
石子瑜浑身发热，紧张且激动。
他抖着手轻轻摸着腺体，头靠过去，张开嘴，牙齿抵住温热的皮肤。
他停住了。
总觉得这不合适。
而且，beta没有信息素，假性标记真的会有用吗？
石子瑜退缩了。
alpha转过头来，神情难掩失落，望着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抱住石子瑜，接着陷入沉默。
“对不起……”石子瑜有些无措，轻轻的抚着他的背，试图给他一点安慰。
“没事。”益浩思声音闷闷的。
alpha的信息素席卷而上，几乎要将beta彻底浸透。可是不管他分泌多少，用不了多久信息素都会散掉。
这个事实几乎让益浩思发狂。
好想标记，好想彻底占有石子瑜，好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
他标记不了石子瑜，就让石子瑜标记他好了……
可是，子瑜不愿意……
alpha的呼吸粗重难以平复，无法实现的渴望即将淹没理智。
为什么不标记我，为什么？
让我成为你的，打上属于你的烙印，标记我吧……
在beta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眉死死皱着，已经很努力地在压抑冲动。额头贴上石子瑜温热的脖颈，益浩思在心中安慰自己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beta也亲口说过喜欢他，他们的关系是牢固的……
对的，不标记也没关系的……
石子瑜察觉他的不对，手指按了按益浩思的腺体处。
终于，他下定了决心。
闭眼咬下。
并不尖锐的虎牙陷入皮肤，alpha的生物本能立刻关闭腺体，却被反应过来的身体主人强行打开，准许beta的牙齿进入。
就像咬破脆弱的薄膜，齿尖插入柔软的腺体内，感觉很奇怪。
石子瑜僵住，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松嘴？还是说再咬一会？
益浩思死死抱着他，身体僵硬一瞬又放松下来，长长地出了口气，满足地叹了一声。
只达成一半的标记无法代表任何东西，也没有意义。
但对益浩思来说不是，这很重要，他现在真的属于beta了。
缓慢拔出牙齿，石子瑜惊奇地看着那两个齿孔收缩闭合，有点像耳洞不戴饰品时的样子。
“你怎么样？”抱着沉默的alpha，石子瑜小心问道。
“很好，很开心。”益浩思直起身，托着石子瑜的脸，表情有些恍惚，下一瞬变得认真坚定，轻声道：“我是你的了。”
…………
自从半标记后，益浩思变得更加粘人了。不管石子瑜在做什么、在哪里，他的视线都跟随着，让石子瑜有种被变态视奸的感觉。
课间换教室的间隙，石子瑜忍不住拉着他说悄悄话：“你别老看我啊，上课看老师好不好？”
“好。”益浩思点头，看着认真答应了，但从来不改。
“等老师点到你回答问题就老实了。”石子瑜摇头叹气，抱着课本忽然有些紧张，他们要去上林涵育的课了。
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石子瑜抬手和前边的曹子安他们打了个招呼。
他们分开坐有一段时间了，因为益浩思上课不老实，总是拉拉扯扯的，不给他牵手就捣乱，实在太黏糊了，石子瑜也不好意思再和舍友们坐一块。
看到林涵育走进来，石子瑜心虚地低头，在桌下拉住益浩思的手，以免等下这个不老实的家伙又玩别的花样。
益浩思勾起嘴角，脸上正经听课的样子，实则心思都在牵着的手上。
他难耐地用拇指轻轻刮着beta的手心，上课好无聊，想亲嘴……
石子瑜用了点力气捏那根骚扰人的手指，这是警告。
益浩思这才老实一点，撑着头看他，怎么也看不够。
石子瑜被他看得不自在了，趁林涵育转头板书的功夫凑到益浩思耳边，小声道：“我亲你一下，上课不要再看我了，行不行？”
“可以，但是亲这里。”
益浩思压低声音，点了点自己的嘴唇，眼里闪着莫名的光。
他们在最后一排，两旁也没什么人。石子瑜看了看，见林涵育还没转回来，飞快地在益浩思嘴上亲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端正坐姿低头看课本，看上去很认真地在学习。
益浩思品着这种偷情感，舔过嘴唇，将石子瑜遗留的温度卷入口中，露出满意的笑容。
石子瑜直视黑板，余光发现他还在看自己，传过去一个纸条：“不守约的人是小狗。”
克制着转过头不去看他迷恋的青年，益浩思指尖摩挲着上面的小狗两个字，忍不住勾唇笑了，在下面写道：“汪～”
这家伙……
石子瑜看清上面的字，忍不住低头捂脸。
讲台上的林教授将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看着熟悉的青年和别人如此亲密，他垂下的手不由得握拳，又茫然无力地松开。
他不是那个石子瑜，不能混淆……
林涵育提醒自己，他不着痕迹地深呼吸，整理好心情继续上课。
只是心里的酸涩落寞久久缠着不去了。
石子瑜知道他谈恋爱的事瞒不住林涵育，也没想过瞒着，只是顾及林涵育的心情，想着在他面前就不要和益浩思太亲密了，免得刺激到他。
益浩思还当他是生气了，讨好地摇了摇他的手。
beta的脸皮比较薄，让他忍不住逗弄。有时候逗过头把人弄生气了，哄人的过程他也乐在其中，恋爱的小情趣不就在这里面吗？
他正乐呵呵的哄对象，下一秒就被林涵育叫起来回答问题。
益浩思挑眉，收敛表情站起来，他根本不知道问题是什么。
石子瑜在一旁悄悄给他提示，益浩思还没听清，讲台上的林涵育就开始发难：“益同学，你上次的论文只是刚过及格线，很快就期末了，不认真听课的同学我会扣平时分，请你重视一下自己的成绩，坐下吧。”
益浩思察觉到这个教授对他若有若无的不待见，alpha警觉地眯起眼睛，没说什么，安静坐了下来。
他想不到自己和林涵育有什么冲突。
“没事吧？”石子瑜握住他的手，写个纸条递过来，关心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