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自语：

“七级未知系世界规则，【万象皆空】。”

霎时间，罗浮眼中的情绪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极端的理智和清醒。

心底积压的情绪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是这个副作用…罗浮叹息了一下。

根据记载，辅助系里的未知系世界延伸，副作用都很离谱。

虽然他不知道【万象皆空】的副作用是什么，但是也好不到哪去。

活动了一下麻木的肢体，罗浮起身对着程潇涵的遗体行了个礼。

然后走进了柳林。

虽然这一路上有太多的波折。

但是该结束的，不该结束的，总要结束的。

虽然他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

但是他想活着。

那就去看一看吧，即使林子里的东西，几乎不可能战胜。

但那只是几乎，不是吗？

罗浮手中的金刚杵在一片灰暗中闪烁着金属特有的光芒。

……

柳林很大，罗浮不知道走了多久。

走到他甚至以为遇到了幻境，实际上自己在原地绕圈。

但好在罗浮的担心并没有成为事实。

又走了一段时间，他眼前出现了现了一道光幕。

光幕上浮着白色的字迹，字迹跃动着：

【请问您的向往是什么？】

还是窥心镜？

罗浮并未犹豫，添上了“黎明”二字。

光幕消失。

耳边再次响起嘈杂的声音，音色很像之前那刺耳的声音，但罕见的听出了情绪。

那个声音中多了一丝温和：

“就算黎明的前夕是黑暗？”

就算黎明的前夕是黑暗。罗浮坚定回答。

本以为噪音会消失，周身却忽然传来刺痛。

痛觉逐渐加剧着，罗浮额上沁出汗水。

他正在变成一滩肉泥。

看着自己渐渐融化的身体，就算本能告诉他他违心了，罗浮眼中的坚定却没有削减半分：

“就算黎明的前夕是黑暗。”

噪音消失，白光再次充满了他的视野。

重新找回视野后，罗浮面前多了一尊石桌，四个石凳，还有一个白衣男子。

男子的衣服很白，白的像是不属于这个灰蒙蒙的世界。

他像是这个灰暗的世界里的唯一一束光。

男子立在那里，抬手示意了一下石桌，邀请罗浮坐下。

他声音温和：

“我叫柳望。”

罗浮的眸中没有一丝情绪，没有理会他的话语，径自开口。像是和柳望对话，又像是自言自语：

“很奇怪，这是一个辅助系和攻击系并存的世界。”

“不过……忽视那只堕兽的话，这里貌似还是一个辅助系世界？”

柳望对于罗浮的拒绝并没有失望，独自坐在石凳上静静的听着。

罗浮想了想，改口道：

“辅助系世界用你们修仙世界的话来说，就是只有幻境的秘境。”

“不过我又想了想。”

“既然攻击系世界的特征出现了，那么肯定不能只出现一只堕兽。”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罗浮取下金刚杵，金刚杵很顺滑的在他手中转了两圈。

他再次开口：

“你应该就是最后的boss？还是攻击系的那种。”

罗浮有些疑惑，摇了摇手中的金刚杵：

“这里的污染是你造成的？那么如果要净化禁渊世界，需要击杀你？”

“那方便问一下你是什么境界吗？”

柳望笑了，他一笑便有一种春风拂面的感觉。

可惜罗浮现在感知不到。

柳望眼中闪过回忆之色：

“他们称呼我为柳境仙尊。”

罗浮皱了皱眉。

他推翻了自己之前的猜测，在心中重新推测。

柳望也不打扰他，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

半晌，罗浮重新开口：

“这里是之前的柳境？”

柳望微微颔首。

见问题被肯定，罗浮再次猜测：

“如果想要净化这个世界，需要找到污染源？”

柳望没有回答，而是询问道：

“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受堕渊影响吗？”

罗浮犹豫，但还是回答了他这个问题：

“七级世界的规则能力【万象皆空】。”

柳望狭长的眸子看着他，语气中带有几分好奇：

“作用是什么？”

罗浮有些不解。

事情越来越怪，纵使他现在处于情绪全失的状态，也开始疑惑这个boss为什么不动手杀了他。

但他还是回答了柳望的问题：

“磨灭自身所有的情感，秉持坚守的信念。”

说罢失笑，有些自嘲道：

“就和那种狂信徒差不多。”

柳望觉得他这个比喻很有趣。

而且看他一路以来的表现，这个人貌似还不错？

君子思考了一会儿，笑着邀请暂时的狂信徒来聆听他的故事。

君子的笑如同春风一般，在过去的回忆中荡起点点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