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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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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信厚骑在半人高的烈马上,冷眼睥睨被同伴扔下的男人,这人手上绑着剑,一臂有刀伤,倒在大雨中,不省人事。

今天跟着出来巡逻的人是颜柯,进玄铁营的时间不长,之前一直在程绥手下的手下里做事,平时根本叫不上号,胥信厚看他人机灵识时务,便提拔到跟前,帮自己认认玄铁营里低调但威望极大的老人,以免自己罚错人,惹到不该惹的。

胥信厚自从接任,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憋屈。

玄铁营百年经营,全凭齐家,自齐剑霜太爷爷辈,就是镇北将军,而且齐家一直以善待士兵、公平正直教育后代,因此玄铁营从上到下对齐家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内部是越来越坚不可摧。

至于为何历代帝王从不瓦解玄铁营,一是齐家必须留一位质子在中州,二是齐家的确忠心,不曾有任何谋反迹象。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由于质子从小生活在中州,几乎在皇帝身边长大,帝王、太后把他当亲生孩子对待,太子、皇子把他当竹马朋友,关系自然是要好的,于是身为齐家嫡子嫡孙的质子,未来成为镇北将军,皇室也会放心些。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刨根究底胥信厚是韩家人,横插进来的外人,如何服众?哪什么服众?

皇威吗?可新帝是个见风使舵的草包,听信小人的话,给他们停了军粮军器,打赢的仗全靠齐剑霜拼命,如今齐剑霜已死,背后的人极有可能是皇帝,这让他们如何乖乖听命?

“将军?”颜柯喊的第三遍。

胥信厚吐出一口浊气,嫌恶道:“拖回去,上点手段让他说出受谁指使。”

都不用先问问,直接上手段。

颜柯应了声,唏嘘这刺客太弱,逃都没逃掉,这不让胥将军找到出气筒了么。

*

另一头,齐剑霜几乎是地毯式搜索,顺着云枕松留下的记号,没日没夜地找,翻遍每座山,派去周边县村的人无一例外都以失败告终。

连夜送去瀚城的求助信也没得到消息。

一次次的失望几乎要把齐剑霜搞疯了,他回过头,大手一把抹掉脸上的雨水,看着从远处骑马飞奔而来的鲁仪,血丝遍布眼球,整个人看起来是那样的憔悴。

靠近后,鲁仪说:“瀚漠王那边也没有找到,呃瀚王说护好齐彦,他已经派人来保护齐彦了……”

鲁仪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齐剑霜不满道:“胡闹。”

齐剑霜也是埋怨了一句,没多说别的,他貌似随口问的一句,却让鲁仪结巴了一下。

“玄铁营有消息吗?”

祁山以北上玄铁营的地界,齐剑霜还没来得及找,不过鲁仪惯会打探消息,如今就算出来了,也能搞到玄铁营的内部消息。

“没,没有。”

齐剑霜身形一顿,淡淡瞥了他一眼,下马进到帐子里,帐内火盆正旺,齐剑霜脱下衣服,放在火边烤干。

他沉默了一下,听不出情绪地问:“你刚是强调,还是紧张?”

鲁仪闻言呼吸停滞片刻。

他刚得了消息,说营里带回一个人,柔柔弱弱,身上没个二两肉,手上绑着一把通体盈蓝的剑,被胥将军拆了扔军库里了。

想来这人便是被劫走的云枕松。

“回答我。”齐剑霜光着上半身,露出精悍的肌肉和触目惊心的伤疤,他微抬下巴,在他凌厉如刀锋般的眼神注视下,鲁仪一丝一毫的回闪与迟疑都将成为说谎的证据。

一旦告诉将军,将军必然会去救人。能从玄铁营的大牢里救出一个被现任镇北将军重点关注的人,除了齐剑霜,没人能做到了。

要不然,玄铁营那帮人是吃干饭的么?

可齐剑霜现身,玄铁营里属于中州的那帮人必然大吃一惊,随即报给皇帝,原本能晚三个月传回的消息,半个月内足以到达朝堂。

假死欺君,齐剑霜迎来的是铁窗囹圄,头颅落地。

抗旨不从,齐剑霜必反,可反了之后呢?赫然收回玄铁营,然后弃五十三万人的妻儿老小而不顾?十九部趁乱攻打,玄铁营既无中州补给辎重,又腹背受敌,处境何其艰难呐!

听从圣旨,齐剑霜必死。

那一切就都结束了。

“他在玄铁营。”齐剑霜悲哀道,“云枕松在玄铁营,你怕我回去误事,对吧。”

本是疑问句,齐剑霜说出来后变成尾音下落的陈述语气。

鲁仪颤颤巍巍,不敢说话。

齐剑霜上一次如此绝望无力,还是父母在自己眼前被砍死。

天秤之上,一侧是北边数万百姓,一侧是刚允诺未来的心上人。

齐剑霜决定赌一把,赌注是,他的命。

用他的命,换云枕松的命。

值了。

“说。”

鲁仪犹豫不决:“可是……”

“说!我这条烂命,早该死绝,是他云枕松救回来的!我得还!”齐剑霜不知道从哪句话起,变得激动、失去理智,他怒喝道,“你告诉我什么时候是时机成熟?!你我推算预测一定准确么?你敢保证未来不会出现突发状况,让我不得不认欺君之罪?!”

“我说了我要做乱臣贼子,就不会顾忌什么性命!颠覆个王朝,我敢付出一切,唯独想保全云枕松!”

鲁仪被齐剑霜的这番发言惊骇到说不出一句话,只张大嘴巴,错愕地看着平复下心情的齐剑霜。

齐剑霜收敛起那那副要捅天捅地的模样,道:“鲁仪。”

“是!”鲁仪后背一僵,头皮跟着发麻。

“云枕松不能死,我也会活着。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

鲁仪紧张得呼吸急促,半晌道:“云县令还活着。”

此话一出,多日的焦躁不安瞬间有了着落,他心中石头落地,可没等石头落稳,鲁仪再次说道:“但云县令受了酷刑……”

齐剑霜都没让他把话说完,怒火一下子冲到脑门,拧眉喝道:“胥信厚让的?!”

李延和他分享过朝中局势,知道韩裴精挑细选一个人作为新一任的镇北将军,也知道这人是胥信厚,但他没当回事,玄铁营什么情况,旁人不清楚,他身为齐家人还能不了解?

鲁仪生怕火烧到自己头上,咽了咽口水退后两步:“……是。”

“但!”眼见齐剑霜一副要吃人的架势,鲁仪连忙说道,差点咬到舌头,“我我我收到消息后马上就让他们别下死手做做样子得了!”

齐剑霜沉声问:“伤哪儿了?”

“原本手臂就有伤,他们动手太快,收到消息前就已经用了水刑又抽了几鞭子,幸亏没上火烙。”

齐剑霜胡乱穿上没干透的衣裳,带着潮湿,也带着柴火的温度和气味。

“你先回去,”齐剑霜一鞭子摔在马屁股上,“换邓画来!”

鲁仪瞪大眼睛,妄想让将军回心转意,他连忙甩鞭跟上,急哄哄喊道:“将军您三思啊!”

齐剑霜一把勒停,前马蹄高高扬起,踏下时震起无数泥点子,溅脏齐剑霜的衣摆。

齐剑霜睨了鲁仪一眼,全身散发匪气和痞味,语气自信且轻飘飘:“区区一个李廷,能奈我何?”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没,没了。”

“那还不快点回去!”

*

“你们把本将当傻逼吗?”

“………”

“他身上这几道鞭子叫受过重刑了?!”胥信厚气极反笑,“你们瞎,还是我瞎?!”

老郭是鲁仪安排在玄铁营的眼线,有关云枕松的所有消息都是他传出去的。

云枕松被凉水泼醒,冷得他从头到脚止不住打颤。本就发着烧,浑身滚烫,但就是感觉冷,他一发烧,骨头缝就钻心得疼,脑袋也跟着叫嚣。

云枕松没忍住,嘟嘟囔囔骂了一句。

“你说什么?”胥信厚见人醒了,用鞭子生硬挑起云枕松的下巴,这是他第一次瞧清此人模样,不由一愣,即便是如此狼狈污秽,这张脸蛋的绝艳丝毫未减。

“……咳咳咳…”

云枕松难受地咳嗽起来,牵动起胸膛的鞭伤,愈合一半的伤口粘连衣服裂开,新鲜血液从嫩肉罅隙里流淌,构成触目惊心的光景。

云枕松就算伤成这样,每日任务照做无误,其实他看着伤重,其实感受到的疼痛很少,被奖励抵去一大部分,所表现出来的虚弱都是风寒头痛这种小病闹出来的。

云枕松窃喜,到目前为止也就是呛了几口水,挨了几道鞭子,还没到要命的程度。

但下一秒,云枕松就喜不起来了。

侯公公自告奋勇,要为胥信厚行刑,他是宫里的老人,见识过许多折磨人的惩罚,也亲手用一把钳子疼死过人,有些刑罚,表面瞧不出什么异常,可就是能让人痛不欲生。

比如,把一根细长的银针顺着指甲缝完全插入人的皮肤里。

再比如,用一把锋利尖锐的小刀从耳后的那块皮肤开始剥,一直剥到脚后跟,获得一副鲜血淋淋、完好无损的人皮。

云枕松听后,惊恐的眼神暴露出他的害怕,只一瞬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他哭得像一个孩子,嘴里一遍遍喊着不要。

侯公公双指捏着小刀柄部,笑盈盈地靠近他。

云枕松大脑一片空白,手脚完全不停使唤,瘫软无力,任由侯公公掐住他满是血渍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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