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神app

繁体版 简体版
看书神app > 挽君归(重生) > 第26章 劫匪

第26章 劫匪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当夜,萧元绰陪着姚瑾若在前院用了饭。

姚瑾若心怀愧疚,匆匆扒拉了几口,又回去捣鼓那些零碎的东西。萧元绰见状劝道,“装不好就算了。”

姚瑾若读书不争气,这方面一定要争个高低,“不行,我就不信装不上。装不好它,我就不回去。”

抬眼对文轩道,“你替我回去传个信,就说我在这里有要事处置,什么时候办完了,什么时候回家。”

文轩看向萧元绰,等他示下。

萧元绰知道这个表弟倔脾气上来,八头牛都拉不回来,要不表舅母烧他那堆东西时,他也不至于闹得险些把自己命都丢了。

萧元绰摆摆手,叹口气道:“去吧。让他折腾吧。”

就这样,萧元绰命人准备了一间客房给姚瑾若,姚瑾若也不客气,就这么住下了,连换洗衣服都没让家里人送。

白日萧元绰去上朝,姚瑾若埋头苦干;晚间萧元绰伏案写奏请或者策论,他继续倒腾。他还真想看看姚瑾若能弄成什么样子,将看望恩师的日子往后延了几日。

恰在温泉山庄小住的大姐姐回了府,就和归宁商议,先去姐夫家去一趟。

姚瑾若已经在这里住了两日,除了吃饭睡觉,其余时间都在捣鼓那只西洋钟。白日二姑娘元昕会来这里小坐,安静地练着书法。两人时不时抬头看向对方,抿唇笑笑,又赶快低头去忙。

姚瑾若还不忘夸口道,“等我把这个研究透了,就做一个送你。”

元昕笑而不语,觉得他也有痴症,而且病得不轻。

嫂嫂他们今日去大姐姐家,问她要不要同去,元昕知道嫡母会去,很干脆地摇头摇头拒绝了,巴巴来这里陪他枯坐,也是痴。

**

萧元绰、邓氏还有归宁一行三人跨进赵家府邸时,归宁隐隐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压抑,府内丝毫没有过节的热闹。

赵家老爷已经过世,赵家大爷在外地做官,故赵太太跟着小儿子住在京师。她也是看中了天子脚下,最方便人情往来。

赵太太和赵明敬脸色微沉地迎了出来,不见萧元荷,也不见跟在赵太太身边服侍的乐巧。

归宁心中微惊,瞧了邓氏一眼,果真邓氏先开口玩笑道:“元荷呢?还给我这个当娘的使性子,该打!”

赵太太将他们往里请,面色凝重道,“她这几日身子不舒服,正卧床休养,我这就带你们去瞧瞧她。”

以往萧元荷但凡有点不好,邓氏都能很快得了信儿,可邓氏和他们一样被蒙在鼓里,这事儿可能不简单。

一听女儿身体不适,邓氏的脚步有些急,直奔萧元荷居住的芙蓉居。甫一进内室,瞧见萧元荷面色憔悴地喝着一碗汤药,忙三步并两步扑过去,心疼道,“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

见到母亲,萧元荷未语先落泪。本是清丽的面庞,没有了精致妆容描绘出的浓艳衬托,少了些摄人心魄的明艳,更多的是憔悴与病弱。

母女俩抱着痛哭了一阵,萧元荷才哽咽开口:“刚怀上的孩子没了……”

邓氏心头又惊又慌,却不敢露出丝毫破绽,痛心道:“怎么回事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归宁闻听母女二人对话,也是一头雾水,萧元荷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前世她生了一个儿子之后,后来确实又生了一对龙凤胎,不过那是距现在三年后的事情了。

那时邓氏还拉着她来道贺,送了半车好东西。归宁自小产后一直吃药调理,一年多过去了,肚子还是没动静;又遭遇母亲去世的打击,整个人都憔悴无比。看着别人欢喜热闹,脸上挂着的笑容透着无尽的酸涩与愁闷。

身旁的大丫头一个接一个出嫁,南烟也跟着丈夫去了扬州,唐妈妈回了苏州,香冬生了个闺女,当个宝贝似的整日孩子长孩子短,萧元绰得了提拔,愈发的忙碌。

她虽是伯府管家的夫人,身后没有亲人,身旁能说得上话的知心人越来越少,心中的孤苦,也只有自己可解。

看着萧元荷哭得如此委屈,归宁想起过往的十多年被虚假与伪善算计包围的自己,也忍不住委屈的落下泪来。

萧元荷对归宁一肚子的怒火无处发泄,见她哭得比自己都伤心,更觉得她是给鸡拜年的黄鼠狼,没安好心。心里又恨又气,恨恨地瞪着她,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

上次都怪她,要不是她手下的周嬷嬷和南烟多事,没事儿偏要去前院转悠,吴明何至于失手?她又怎会受牵连,遭婆婆厌弃?没有处理掉乐巧这个心头大患,还让赵明敬对乐巧多了一分亏欠,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出了上次那事,萧元荷委实温柔贤淑了不少,洗手做羹汤,对赵明敬嘘寒问暖。仗着自己长了一副好皮囊,略施薄粉便是艳压群芳的明丽逼人,让赵明敬移不开眼。一连几日二人都如胶似漆,相拥襄王梦,共赴巫山雨。

孩子应该就是在那几日悄悄来的,只不过月份小,萧元荷根本没注意。年底事多,月事推迟了几日,她也浑然不觉。这次意外流产,流了一地的血,又在大冷天里冻了半日,大夫说可能会落下病根。

赵太太将邓氏和归宁迎进来,本指望二人说些宽慰的话,安慰一下萧元荷。可见一家人都哭得如此伤心,自己也跟着动了肝火,坐在一旁默默垂泪,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杀千刀的歹人,竟敢打劫官眷的车。

原是从三河回京师要走过一段较为荒凉的路,平常人来人往,倒是不显,不过现在是年节,家家户户都窝在家里准备过年的年货,路上商旅和行人少了许多,而且她们出来的晚,路上着急,为了抄近路,选了一条更为偏僻的小路,不想就遇到劫匪劫车。

那群人黑衣蒙面,来势汹汹。从荒山上跳下来,二话不说,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脚将车前赶车的车把式踢飞,坐在车前,驾起两辆马车飞奔而去。

从三河往回走的途中,一路晃晃悠悠,萧元荷本就有些不舒服。她没想到是自己有了身子,只怀疑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一直想吐。可又怕婆母说她多事,嫌弃她娘家饭菜做得不好,故意拿乔做样子给她看。只能维持官眷的体面端庄,一路强忍着。

可歹人劫持马车之后,疯一般往前跑,马车颠簸得更加厉害,萧元荷感觉肚内一阵翻江倒海,又忍不住要呕吐。

此时车内赵太太已经被颠得东倒西歪,在车厢内左摇右晃。

萧元荷不敢吐在婆婆身上,就扒着马车车厢,将头从车窗内探出来,“哇”地吐了一大口。

正当腹内有所缓解之时,疾驰的马车轱辘撞在了一块石头上,一个重重地颠簸,将半边身体探出马车车窗的萧元荷颠了下来,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滚落到一旁的荒地里。

赵太太见萧元荷被甩了出去,急忙大声呼救:“来人呀,救命呀,出人命了……救命啊……”

驾车的两个歹徒也见有人摔了出去,真怕闹出人命来。生怕再把车里这个老妇人再给颠出去摔出个三长两短,那时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急忙勒住马车。

两人互看了一眼,钱财也不敢劫了,撒丫子就跑。

孤助无援的赵太太老胳膊老腿都快颠散架了,趴在车前干呕了许久,才勉强爬起来,跌跌撞撞朝着萧元荷的方向走。

彼时的萧元荷被甩出来后滚落到小道下的荒地里,昏死了过去。赵太太过去一瞧,发现她头被磕破了,身下还红了一大片,暗道不妙。连忙连拉带拽地将人拖上了小道。

年根儿底下,又是天擦黑的傍晚时分,荒郊野外人烟稀少。跟随的家丁和婆子们被远远地甩在了后面,赵太太抱着萧元荷,不顾体面的大喊,“救命……我们在这里……”

天寒地冻,萧元荷身下的血越流越多。赵太太年纪大了,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实在受不住,又跑回到远处的马车上,将车上的毛毯取了下来,裹在两人身上继续等待。

大约过了小一个时辰,被远远甩开的小厮才找到她们。可小厮们是外男,男女授受不亲,萧元荷又是这个样子,赵太太不让他们靠近,以免污了女主子的名节。

小厮们又折返回去,将甩在后边的丫头婆子拉来。婆子们上前,七手八脚地将萧元荷抬上了马车,这样又耽搁了大半个时辰。

萧元荷在通州有一处温泉庄子,不出意外,走小路今晚之前就能到庄子上歇脚。

今日这么一折腾,走到庄子时,已经到了半夜。此时,萧元荷下半身的衣服已经被血浸透,人也一直昏迷不醒。

下人们寻遍了附近,四处打探,才找来一位郎中。那位郎中年事已高,本是想趁着过年在老家休养,谁知天寒地冻的深更半夜,被自家的老婆子从温暖的被窝里薅了出来。

赵家出手阔绰,二话不说就先甩出了三锭银子,足有一百五十两,平日里一年都挣不来这么多,也不怪他家老婆子着急。

老郎中见多识广,稍稍喘了口气,就给病人号了脉,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看得赵太太眼皮突突直跳,在一旁急道:“大夫,到底怎么样了?”

老郎中手捻胡须,道:“小产引发的大出血,又在外面冻了这么久,以后恐怕会烙下病根。”

赵太太顾不得问以后怎么样,赶紧催促道,“那赶紧开方子呀。”

老郎中斟酌着给开了方子,这时候药店都关了门,只好先给萧元荷行针散寒,疏通经脉。

直到四更天,这第一碗药才给灌进去。次日,萧元荷仍未苏醒。老郎中复又诊了脉道:“灌汤婆子,将身子焐热。若是今晚再不醒,就危险了。”

赵太太吓得一整宿都没睡好,毕竟是在从自己娘家回来的路上出的事,这让她怎么和萧家交代?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