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做什么?”
路悠悠倒是想挣扎,但是这些天里根本就摘不掉,磨不坏的锁链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她,如果没有钥匙,她根本就出不去,尽管她还是很愤怒,还得配合。
“不是我。”初中生给她带上眼罩,封闭了她的感官之一,视野中是一片黑暗,但这些天对她意识的磋磨让她觉得这根本就不算什么。
“你干什么!”
然而她终究是轻视了对方,他的身上不仅有眼罩,还藏着一节麻绳,他把路悠悠的双手放在一起,一圈一圈地缠紧了,打结。
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近,近到能听到这个人的呼吸声,一个男人坐在床上,倾身抱住了她。然后,有人走了出去,门又关上了。
听见关门的声音,路悠悠才开始后知后觉地大力挣扎,但她越是挣扎,男人就抱得她越紧。
“放开我!放开我!”路悠悠的眼睛里因恐惧淌出了眼泪,但是只有她自己感受得到。
男人把她紧紧抱着,像个哑巴一样不肯说一句话。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路悠悠浑身都在发抖,这个男人下意识的安抚根本就没有用。
挣动,不停地挣动…
挣脱不开,越来越紧。路悠悠累了,瘫靠在男人身上,轻声呢喃,“你要是想我死,就给我个痛快吧。”
听到这句话,男人先是一僵,随后因为她不再挣扎,腾出一只手摸上了她的脸颊,这里有已经干涸的泪痕。
路悠悠真的很难不去怀疑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个哑巴,还是说,他不肯让她看到脸,就是因为这个人她非常熟悉。
那会是谁呢?
与她关系甚深的异性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路在阳,路鸣和孟垣,其他的不过就是泛泛之交,真要论起来,她也就被秦一博纠缠过,但他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久到路悠悠已经想要把他排除在外。
她试探着喊出了让她最不愿意去相信的一个身份,“哥。”
用极度矛盾来形容路鸣现在的心情一点也不为过,他想到路悠悠早晚会知道他的身份,但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他还是没说话,而是豁了出去,掰着路悠悠的下巴把她抵在墙上,用近乎残暴的力道碾上了她的唇,这里虽然看上去很简陋,但最基本的生活用品全都有,路悠悠没有放弃自己,甚至每天都会麻木地去洗漱,把自己收拾得干净体面,就算是死在这,也不能太狼狈,万一孟垣和她的亲人找到她了呢,她不想死得太不堪。
所以现在伴着血腥味弥漫在唇齿间的,还有路悠悠喜欢的牙膏的青柠味。
现在一点也喜欢不起来,她拼了命地挣扎,想要躲开,但她越是躲,男人钳制她的力道就越大,强硬地掰着她的下颌不让她躲,唇与舌一起攻城掠地,即使是路悠悠给他咬出了血,他也没有和她分开。
挺直的鼻梁□□着她的皮肉,很难受。
这个吻让路悠悠很绝望,起初她还在意志坚强地挣扎,随后因为一点都躲不开,陷入了绝望的漩涡中,再也不动了。
她不再挣扎,男人也放轻了力气,一点一点,朱唇尝遍。
“你怎么就学不乖呢?非要让自己耗尽了力气才肯罢休。受苦的不还是你吗?”
路鸣的声音响彻在耳边,“你跑去和他结婚,想过我会怎么样吗?悠悠,你现在是我的了,谁都抢不走。”
没了力气的路悠悠颤抖着叹息,把刚才被攫取走的呼吸匀速恢复,她想最后抬手给路鸣一巴掌,但是被束缚的双手让她无能为力。
“你难道还能把我关一辈子吗?”
“我能。我一定能。”
路鸣再次把她搂进怀里,让她无力的头靠在他的肩上,“这些天我也很想过来找你,但是那个男人和爸妈都在报警找你…我只能陪他们演戏,我走不开。悠悠,我也很想你,别怪我,哥比他们都要爱你。我以后不走了,就在这里陪你,我陪你好不好?”
即使没有戴着眼罩,路悠悠都能想象到路鸣的脸上是何其癫狂的表情,这让她觉得自己像是站到了山崖边,就要无路可退,只有跳下去才能得救,但是现实是,她就连死的机会都被剥夺,只有承受再承受。
试图唤醒他的良知,路悠悠用了缓兵之计,“路鸣,我们是兄妹,不是亲兄妹却胜似亲兄妹。你放了我吧,我…我不把这件事说出去,我们各自安好。”
路鸣没有回答她,而是把她背对着他的头搬过来,面朝着她,再次落下一吻,这个吻不像刚刚那个粗暴的吻,轻柔缱绻,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情和“爱意”。
“不行,”他唇齿微动,“你是我的,只能和我在一起,生也一起死也一起。”
接着他继续浅吻,说着过往,“我其实早就知道你不是我的亲妹妹了。大概是在四五岁的时候,刚刚记事,不知道这件事之前,妈总是训斥我抢你的玩具玩,我就哭闹,后来她把我关进屋子里,告诉我我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我是被领养来的,我不能和你抢,必须要让着你,保护你,用我的生命,用我的一切。”
“她说我必须用我的生命来保护你,那我就成为你生命的定义者。悠悠,你属于我,这一辈子,都不能离开我。”
路悠悠惊愕地听完这一段话,似乎明白了症结所在,他早就知道了,甚至在这个家里受过不公平的对待,但依然一直假装自己不知道这件事,让路悠悠把他当亲哥一样,相处了这么多年。
如果不是最近发生在他身上的一系列冲动的事,他真的可以称得上是最称职的哥哥,他用钱给路悠悠铺路,让她能有资本去创业,他会照顾她的饮食起居,让她安心生活,他做了很多好事,却也做了这些…无法挽回的坏事。
“哥,对不起,”路悠悠抽噎起来,话音带着哭腔,“是妈做得不对,是我不好,是我们对不起你…你怪我就怪我吧,但是放过我好吗?我不想待在这,这里让我感到害怕,我待够了…”
路鸣把人搂在怀里,始终不肯放开,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哥不怪你,我很爱你。其实,这段时间我想了两个计划,一个是你的假死,一个是孟垣的真死。悠悠,我现在给你选择,你选哪个?”
疯了吧?全都疯了!
路悠悠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只觉得快被逼疯了,她联想到这个帮路鸣做事的初中生和掉落的花盆,“所以,那个花盆根本就不是巧合。”
“对!他死了你才能继续待在我身边!悠悠,别再想了,我承认,我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但是你不能离开我,我会死的你明白吗?”
路鸣很清楚路悠悠看不到他的表情,所以大着胆子撒谎,“他现在没有你也能好好地活着。你知道没有你的每一天我都在怎样的痛苦中煎熬着吗?”
“你不能只想着他,我怎么办?”
路悠悠不想在黑暗中继续和他交流了,很崩溃,跟躺在棺材里没有两样,如果不是知道这个人是路鸣,知道他最起码不会杀了她,她还要比现在崩溃十倍不止。
“你把眼罩摘下来。”路悠悠说。
“……”很长的一阵沉默过后,路鸣把手绕到她的脑后,摘掉了隔绝视线的眼罩。
恢复了光明的路悠悠并没有觉得有多好,而是在一阵头晕目眩中恢复了好一会,才逐渐看清了这张在她面前不断放大的脸。
“就算不提他,你就真的要把我关在这里一辈子吗?”路悠悠质问他,“我有我的事业,我努力了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为了给客户跟拍能在大雨里站着等她三个小时,我真的付出了很多很多…你把我关起来,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还有爸妈,他们怎么办?找不到我,他们会以为我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该多痛啊。哥,你又想过我没有?”
听到路悠悠剖白,路鸣的脸上也有动容,但是他的态度却丝毫不为所动,“公司我已经派人暂时接管,还有曲项辅助,保证不会出一点岔子。至于爸妈,他们让我拥有了你,在我看来,你不是他们的女儿,是借着她的肚子来到我身边的,我的爱人,我感激不尽,所以绝对会给他们养老送终。”
目瞪口呆,路悠悠今天算是彻底明白了路鸣是个何种程度的疯子,他肯定早早就谋划了这一切,他忍耐了这么久,才得以把她关起来,但她又忍不住想要怜惜这个可怜的疯子,纠结和矛盾正把她逼到疯狂的边缘,她忍不住用双手捶打路鸣,哭喊起来。
她发泄着这些天的情绪,路鸣攥住她的脸再次吻了上来,裂了口子的嘴唇和疼痛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就算是留在自己身上的痛苦,他也要和路悠悠共享。
路悠悠今天绝食了一天,在轮番的心理和生理上的攻势下,终于再也扛不住晕厥过去。
醒来的时候身上像是有一座山压着,让她动弹不得,七月里的天,外面的天气本该很热,但因为这里放了一台从未停歇的制冷的机器,所以即使路鸣把她抱在怀里,也只是让她觉得非常硌得慌。
在她晕厥的期间,路鸣喂给了她化开了止痛药和其他药物的水,把她手腕上的麻绳也解开了。
他正阖眼躺着,呼吸轻浅,像是睡着了,这是个好机会,留给路悠悠崩溃的时间并不多,她开始在路鸣单薄的衣服上寻找有可能藏有钥匙的地方。
手刚一碰到他的裤兜,就被一旁的手攥住了,视线由下及上,路鸣已经睁开了眼睛看她,“醒了,现在是想和我□□人间才会做的事吗?”
这一句平地起惊雷,路悠悠立马老实了,她往外拽自己的手,没拽动,奇怪的发现手腕好像不怎么疼了,她立刻否认,“没有。”
“你不想我想。”路鸣握住她的肩膀把她压在身下,忍不住问,“他碰过你没有?”
路悠悠知道这个时候说实话只会激怒他,所以摇了摇头,颤抖着警告他别做出格的事,“不想把我逼疯的话,你最好也不要。”
路鸣严肃下来开始思索的神色极具压迫感,“那今晚你就要试着来接纳我了。”
怒从心头起,路悠悠一巴掌扇过去,“我会想办法杀了你,再自杀。”
出人意料的是,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响过,路鸣居然偏着头笑了,身躯震颤,“你愿意和我殉情。悠悠,你也爱我,对不对?”
“不可能。”胡说八道,路悠悠不想在这件事上撒谎,她的男女之爱已经交付给了孟垣,不可能再给眼前这个人。
“你说过你爱我。悠悠,你不诚实。”
“那不一样。我爱…身为家人的你。起来,别逼我恨你。”
“我听说过爱到极致才是恨。”路鸣完全听不进去话,只是一味地扭曲自己和路悠悠意志,然后开始动手解路悠悠的衣服。
这件衣服她穿了十几天了,皱巴巴的,是工作时穿的衣服,上面是一件布料很好的粉色衬衫,下身是一条黑色半身裙。
衬衫的扣子好解,但路悠悠的挣扎让他不得不腾出一只手再次把路悠悠的两只手举到头顶,用力攥住,再用双腿把路悠悠踢腿的动作压制住。
路悠悠眼睁睁看着扣子一颗一颗解开,挣扎着喊他,“路鸣,路鸣!你别…”
在床上听到路悠悠叫他的名字比起瘾君子K药这件事还让他兴奋,路鸣把最后一颗扣子解开,掀开了不再有遮挡作用的布料。
喉头一滚,路鸣掀起眼皮去看路悠悠的脸,随即被那双怒火喷薄的眸子钉在了原地,他愣了几秒,找来眼罩重新覆住了路悠悠的眼睛,自欺欺人,他算是路悠悠见过的做得最极致的那一个。
里面的内衣是裸色的,比起路悠悠的肤色来,还是她更白一点。
路悠悠的手被攥住,眼睛再次陷入了黑暗,但身上的触感令她只会崩溃地喊着路鸣的名字制止他。
不知道他会不会停,可万一呢…
他没有停,而是为了方便用麻绳再次把她的手腕束缚住,拴在了床头。床尾是锁链,床头是麻绳,身上是个男人,这种感觉糟透了,比死好不了多少。
绝望透顶,路悠悠不再挣扎了,她阻止不了即将发生的事,“我恨你。”
当身上不再有任何覆盖,路悠悠惊恐地想起了这间屋子里还有红外摄像头,甚至,她的床就正对着摄像头,路悠悠想保留自己最后的体面,“把摄像头关了,把它关掉!”
路鸣这时候才停住了动作,“别怕,在你睡着的时候,我就已经把它关了,放这个只是为了方便能随时看到你,这些天都见不到你,知道哥有多想你吗?”
“你不是我哥。是个禽兽,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