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面相觑，江愿时在心里问：“B33，你知道这个世界的钱长什么样吗？”

与此同时，云卿大手一伸，手心摊开，对着空气问：“喂，B33哪个是钱啊？”

场面极其神经，医生没忍住伸头多看了几眼云卿，随后又看看江愿时，那灵活的眼珠子，像是用眼神问江愿时“这孩子没事吧？”还怕他看不懂，用手指指脑袋，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

江愿时能怎么回答，他只能两手一摊，无奈摇头，我也不知道。

医生发出啧啧的声音，转过头继续干活了，嘴里还说着：“我这里不接受赊账、也不接受装疯卖傻啊，就算是傻子也得付钱！”

没得到B33回复的云卿疑惑地问江愿时：“那医生怎么了？我们还没说没钱呢？”

江愿时叹口气回答：“没事，应该觉得我们连钱都不认识，估计以为没钱吧。”

钱都不认识，说明没见过钱，那怎么会有钱呢？

云卿觉得很有道理，他点点头，又说：“奇怪，B33怎么不理我？”

江愿时：“因为他在我这里，说了你也听不到，要我给你转述吗？”

云卿一愣，手僵在半空，脸色有点尴尬：“……我忘了，那麻烦你说吧，省得我去找规矩哥了，那家伙可死板，只有喊他名字的时候才理我。”

江愿时出主意：“那你直接喊系统试试？”

云卿：“喊过，他说我没礼貌，求帮助不喊人名字，可恶！”

？

可他喊过很多次啊？Z01都没说什么。

难道是因为觉得自己没法掰正了吗？

无所谓，反正他们也不会再遇到了。

江愿时摇摇头懒得多想，向云卿转述B33的话：“星球间的流通货币为圆形，上面刻着小行星花纹，这个不规则形状的应该是你自己星球独有的，流通星币的价值按照汇率来算，一块钱人民币=0.6星币这样。”

云卿：“哦——懂了，跟出国差不多。”

江愿时：“嗯，可以这么理解。”

云卿疑惑：“这是B33跟你说的吗？怎么感觉不像，那家伙只会说一个星币能买点什么，然后50星币能买什么，巴拉巴拉的。”

江愿时：“他确实是这么说的，我只不过大概换算了下，毕竟句子太长记不住。”

“不信，你都能换算，怎么可能记不住？明明是大佬居然那么谦虚，人还怪好的咧，谢啦，比B33说的好懂多了，谢啦！”云卿道谢完，对着江愿时的脑袋上方隔空喊话，“听到没B33，学着点，下次不准说那么复杂！”

空间中的B33默默哭泣：“你明明以前很喜欢我这么说的……让我改还不如骂我呢。”

江愿时张张嘴又闭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还是找找钱吧。

医生打岔道：“那边两个，到底找到钱没有？没钱就留下点手脚，内脏啊什么的，问题不大。”

那问题可大了。

云卿哼了声：“你比放高利贷的还黑，谁说我们没钱的，你等着！”

披着斗篷的年轻人说完，跑到墙角蹲下，就在江愿时疑惑对方要干什么时候，对方冲还站在原地的他招招手，青年迟疑一下，然后不是很自然地走过去并排蹲过去。

叽里咕噜不知道在讲啥，反正最后在医生眼皮子底下，两人双双蹲在黑诊所的墙角开始验证身家财产。

医生翻了个白眼，一只机械手在包裹里，一只机械手变成放大镜，找了半天，最后在犄角旮旯里摸出牙齿碎片。

碎得七零八落的，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等到江愿时他们集资完来到医生面前时，只见机器人带着单边望远镜正在餐盘上拼什么，云卿好奇，拉着江愿时一起看，两人眯着眼，定睛半天才辨认出医生的行为。

在拼牙。

云卿撤回去，默默问医生：“你这技术这么落后吗？居然是人工拼接的。”

医生闭着嘴但发出声音：“你懂什么，越是原始的手术效果又好，这拼完也许这个Alpha的功能不会废。”

云卿下意识脱口而出：“那怎么行！”

医生手一顿：“怎么你们有仇？这么不想别人好？”

反正说都说了，云卿回答：“谁都可以，除了他。他的嘴可怕的恨，嘴上说着不爱，结果见一个咬一个！”

医生：“那我看你两都没被标记过。”

云卿撇了眼江愿时：“……那不是还没开始吗。”

医生：？

江愿时淡淡接话道：“他脚踩两条船，怎么敢标记，带着我的味道跟他谈吗？而且，我有病。”

云卿震惊转头：？！

吃到瓜的医生脖子咔嚓一下，卡住了，还冒着火花。

云卿：“医生医生，你的脖子烧起来了！”

医生摆手：“小问题，我上面的防火防水的，不打紧。”医生摆摆手，拿过一旁的拆下来的包裹布往脖子一按，火灭了，接着淡定问，“既然这么说，你们是原配和小三的关系？怎么发现的？你们怎么还那么和谐？”

云卿无语：“怎么医生也那么八卦？”

“人之常情，换你你不好奇？”

云卿无语凝噎。

江愿时说：“不是原配和小三的关系，他同时谈了两个，我们互相不知道，后来他自己自爆的，毕竟能攀上C国高层。”

医生：“这个Alpha……自己跟你说的？他跟你说这个做什么？”

“他说他跟C国人在一起是为了我，为了我们更好的生活，向我给他当地下情人吧，谁知道，人渣起来什么都干的出来。”

把未来的事情口述成过去，也不能说对方骗人，毕竟确实是发生过了。

这就是大佬的实力吗？云卿目瞪口呆，他在心里call规矩哥：“喂，Z01，他到底哪里不好？你要换掉人家？”

Z01人机回复：“我说过是我的问题。”

云卿：“我知道啊，我的意思是他这么厉害，照这个情况B33直接能被带飞，B33那么爱哭的家伙都可以，你不至于比新人还菜吧，配合都不会吗？……算了，你确实不会，估计只会说宿主，这个违规了；宿主，不能乱改剧情；宿主这个不可以那个不可以。”

条条戳中的Z01：“……”

云卿有点忧愁：“这样下去，B33不会不回来了吧，毕竟我天天说他。”

Z01：“也许您改掉——”

云卿：“发都发生，现在改也得等他回来吧，不然有什么用？”

“……”Z01，“所以您为何总要投诉B33?”

云卿：“谁投诉他了？我只是投诉他的上级而已，毕竟穿书局确实烂烂的，而且别搞得好像我就是纯坏人一样，B33那个爱哭鬼更坏好不好，你作为系统应该更了解同类吧，看着可可怜可老实了，肚子里全是黑水，背地里净做些过分的事情，然后人前表现的特弱势特无助，最讨厌他了。”

Z01对其他系统并不理解，但问：“既然如您所说，您为何不换掉他？”

云卿：“……我乐意，你管我！倒是你，赶紧配合我，我去抱江源的大腿，任务完成后赶紧解绑，我非得揍B33一顿不可。”

Z01：“您似乎已经认定他会成功。”

云卿：“有吗？有就有吧，反正结果就是成功与失败，我不想死。”

“那这么说，你们跟这个渣男掰了，然后报复了人家？”

江愿时平静回答：“没有，事情揭露后他就跑得不知所踪，然后今天我一开门发现人流着血坐在我家门口，我本来不想救他，但怕人死我家门口，太晦气，丢也没法丢，就来看看有没有的治。”

医生摇摇头，一言难尽地看着江愿时，老气横秋地说：“年轻人，口是心非，你明明就还关心着人家，要我说啊，分手是很痛苦，但出轨只有零次和无数次，渣男狗改不了吃屎，别回头，不值得。”

江愿时：“我不会回头。”

医生叹了口气，站起身，拿起托盘往隔壁桌子走：“既然这样我也就不演了，看你们可怜我也就实话实说了，这人能救回来，牙不行，小碎渣太多，根本拼不上，刚刚就是演给你们看的，想多挣点。”

江愿时：……

云卿：啊？

“不是，你是认真的还是同情我们故意不拼的啊？”云卿这一次居然没骂医生缺德，反而怀疑起来，医生机械臂一伸，直接将盘子递到他们面前，犬齿看着拼合完好，就是有点……太平面了些。

“本来以为是你们把人裹起来打了一顿才没牙的，谁知道我把包裹里里外外都搜了个遍，才确实了这个A啊，他可能之前牙就不全，包裹里算二次伤害，不过你们干什么了？”

云卿老实回答：“他太重了，车子好难推，没推稳，掉地上了。”

医生点点头：“那没事了。”

“请问接下来他的牙怎么办？”江愿时问。

医生当着两个人的面掏出一个形似榨汁机的小型机器，把牙齿碎碎倒进去，盖上盖子，启动开关。

机器日地一声，从出口吐出一堆粉末，粉末掉入烧杯里，医生倒了些奇怪的液体，蓝的、绿的、红的，还有不认识的白色粉末。

搅和搅和，又倒回机器里，在出口放上一个摸具。

最后日地一声吐出糊糊，压进模具里。

整个过程看得江愿时很茫然。

未来世界的技术怎么看着又老又新的，好抽象。

医生把模具放进冷柜里，江愿时明显看见了，里面有菜和营养液，这根本就是家用冰箱。

医生：“好了，等牙模成型就能按上去，这几天就把人放我这里吧。”

江愿时刚想这医生怎么这么好心，不对劲，果不其然下一秒医生手臂弹出光屏，点出计算器，按下数字。

看诊费、手术费、住院费……一共8000星币，可分期付款，首付5000，怎么付？

没有医保的坏处出现了。

江愿时摸出两人集资的3250星币陷入沉思，边上的云卿已经开始痛骂医生：“这么贵，你怎么不去抢啊！太黑了吧！”

医生理所当然地说：“我已经金盆洗手了，而且我这本来就叫黑诊所。”

？

槽点太多，来不及吐槽。

最后靠着江愿时的商量和云卿的打折打折死亡循环中，成功支付3000星币。

目前江愿时获得愿力值0，欠债5000，积累愿力值250，剩余金额250。

麻了，他是二百五还不行吗？

马上就改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