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麻雀叽叽喳喳叫着,混杂着几声“咯咯哒”鸡叫,池郁睁开眼,麻木地躺在床上。
全身像被打碎重组过,脸上青青紫紫,是剧烈的疼。
池郁强忍着坐起来擦药,他得快点好起来。
堂屋断断续续传来电视里老旧的声音,阿公在看电视,或者说在听电视。
“秀梅,建国......”
一声声微弱的叹息,池郁捕捉到了,他顿住,忍耐不适起身去堂屋。
阿公坐在电视前,两只干瘦的手抚摸着一张泛黄相片。
“小郁,出来了啊。”池郁的动静不小。
“嗯,阿公”声音一如往常的沙哑。
公颤巍巍将手中的相片递给池郁。
“唉,小郁啊,公不知道该怎么教导你,我就是一个过时且没用的老头。”
“公。”
池郁说:“你不是。”
“你的父母过世的早,我一个老头,说是养你,倒不如说是你养我,没办法,身体不行,眼睛也不行了。”
“人啊,这辈子只求活的坦荡正直,小郁,你知道我说的什么吧,不管你做什么我只求你保守住内心的本分。”
阿公难受,但他那双老眼干涸,泪水流不出来了。
池郁沉默不语,他看着手里的相片,上面是两个憨厚老实的夫妻,也就是他的父母。
7年前,两位农村人小学都没有学完,为了生计跑到外省的工地做活,后来在工地意外身亡。
但工程老板坚称他们是在自己的出租屋去世的,当时家里只有同样没文化的阿公和年幼的池郁。
阿公什么都不懂,悲痛欲绝下慌慌忙忙办葬礼,就认了下来,认为这是自己的命。
但池郁不那么认命,随着年龄的增加,从街坊邻居的口舌,他大概知道了事情原委。
14岁,池郁独自一人前往外省,依着记忆里地点找到了那个工地,所幸的是那个项目还未完工。
他到处询问那个工程老板的名字,最后在附近的饭店找到了那个大腹便便的老板。
一身油腻的横肉,坐在饭桌上酒气熏天,真是相由心生,池郁忍着恶心自然的接近他。
周围清醒的看是个小屁孩,没有理会,以为是谁的亲属。
但下一秒,池郁掏出袖中藏着的刀,狠狠地别在工程老板的颈脖上,沁出一些血珠。
场内顿时乱作一团,却也不敢乱动,老板被这一吓,彻底酒醒了。
颤颤巍巍地说:“你、你要做什么?,这是犯法的,有什么话好好说。”
池郁手中的刀更紧了几分,血珠渗的更多了,他警惕地看着周围想上前的人:“你们最好别过来,不然下一秒他的命就没有了。”
他看着周围后退的人,冷漠地盯着刀下的人:“犯法,你犯的法又数的清吗?”
“我的家人死在你的工地上,你张口不认,一分赔偿不想给,我的目的很简单,给我10万。”
老板尿都快吓出来了,他确实干了不少这种缺心事,哪管那么多,连忙说:“给给给!我给!”
他赶紧叫来助理,打包了十万现金给池郁,池郁抓紧包,又单独威胁老板到门外。
池郁见安全了,松开老板,趁着夜色,带着钱疯狂地跑了。
最后,池郁将那笔钱放在了床下的铁皮盒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