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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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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雾窗一直昏睡到第二天早上,段北望和关在推门进来,商量协会对异管局的赔偿,以及协会闹事成员该如何处理的事。

此时段北望对待关在的态度已与昨天夜里截然不同。他不苟言笑,语气低沉,周身萦绕着久居高位淬炼出的威压:

“庄理事拿了裁决使签署的《特赦令》亲自莅临异管局,为你们协会背书,局里也派人调查了你们协会的一应业务,的确在明面上不构成违法犯罪情节,按理说我们这边没道理再为难你们。”

他话锋一转,“但昨天晚上的事毕竟是你手下的人折腾出来的,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试图越狱的囚犯都被抓了回来,没有来得及为祸社会。但是异管局监区被炸、异能环控系统被暴力破坏,造成不计其数的人员伤亡这几件事,总得有个交代,你说呢?”

面对段北望咄咄逼人的质问,关在面不改色,从容不迫地给出应对之策:“协会愿意给予异管局相应的补偿。”

他五指微张,“这个数,不够还可以再加。”

段北望冷冷地看着,不置可否。

见段北望不为所动,关在又进行一次加码:“秦冲他们这么做,只是因为过于担忧我的安危,我向您保证接下来一定会对他们严加管教,还希望您高抬贵手,免了他们的牢狱之灾。只要是协会能做到的,条件您随便开。”

沈雾窗正巧被挡在沙发后面,因此一时之间,正在商谈的二人没有一个发现他。

迷迷糊糊之中,他听到有人像在他耳边说话,不自觉动了两下,手铐与钢管摩擦,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谁在那边?”段北望警惕地绕过沙发,“你是……”

沈雾窗顶着一头蓬乱的头发,睡眼朦胧地揉了下眼睛,“嗯……?”

……怎么会?

关在心头一紧,立即开口为沈雾窗求情:“段局,这是跟我一起被抓进来的协会成员,请您……”

段北望重重地咳了一声,截断关在的话头,“我知道他是谁,你不必多说。你们的事一码归一码,他我不能放。”

然后他俯下身问沈雾窗:“是谁把你拷在我办公室的?”

沈雾窗尚沉浸在巨大的迷茫和困惑之中,目光在段北望和关在之间机械地游移,喉结滚动了几下,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他不明白一夜之间发生了什么,使得情势变化得如此之快。

段北望见他不答,刚想发话,却听到略显急促的敲门声。

他看了关在一眼,关在知趣地点了下头。

“进——”

话一出口,项培风和方觉晓先后进来。

项培风进来以后,第一眼先看向了沈雾窗,随即罕见地露出一丝窘迫:“段局,不小心把人忘在您这儿了,抓他的时候以为他是越狱事件的主谋,想着等你回来审问。”

方觉晓则向段北望汇报:“全体囚犯都已经暂时安置在空余的警员宿舍了。”

段北望点头,“做得不错。”

然后颇为不满地看项培风一眼,“你啊……先把人带下去。”

“段局……”方觉晓想说警员宿舍已经满了,再想塞一个犯人进去恐怕有些困难,却被项培风用肘关节顶了一下,“别管了,我有地方。”

方觉晓自觉闭嘴,项培风则俯身解开沈雾窗被拷在特制钢管上的半截手铐,将他一把拎起。

“哎,哎……”

沈雾窗顿时像被抓住后颈的大白鹅,条件反射在他手里胡乱扑腾,并向关在投去求助的目光。

关在默默摇了下头,舌尖抵住上齿龈,发出一个短促却无人能听见的音节:等。

*

汇报完工作进展的方觉晓与项培风一起被段北望打发出办公室,与项培风在楼梯口分开。

沈雾窗则不停地扭头回望项培风,“喂,你要带我去哪?”

项培风心情一般,脾气很臭,收紧手上力道,“废那么多话干嘛,跟我走就是了。”

“我刚才好像听见了什么《特赦令》?关在是被放了吗?”沈雾窗又问。

这正是令项培风不爽的地方,他今天凌晨抽空问了下段北望这件事,段北望让他没事别瞎打听。

“别打听那么多,这不是你该知道的。”

他把段北望的话原封不动地送给沈雾窗,押着他走到异管局警员的宿舍区域,打开一间明显有居住痕迹的一居室,把沈雾窗扔了进去。

沈雾窗看着一居室里散落在书桌上的文件和铁架床上未折叠整齐的被子,灵机一动问:“这是谁的房间?”

“我的。”

项培风在屋子里搜寻半晌,发现除了床腿实在没有能拷得住沈雾窗的地方,这才不情不愿地把他拉到自己床前:“警告你,乖乖在地上呆着,不要想上我的床。”

“嘁!”

沈雾窗反唇相讥,“谁爱上你的床?这么大个异管局再没别的房间了吗?”

“那我把你送回段局那儿?还是禁闭室?这两个里面你选一个。”

“……”沈雾窗不说话了。

“行了,你老实待着吧。”

项培风不再理他,坐到桌前,从右侧抽屉里取出两个早餐包果腹,翻看起手头杂乱的文件。

等处理完文件,早餐包才吃了一个。

他干脆利落地把文件都归置到一起,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一沓。准备揣走另一个早餐包的时候他有一瞬间的迟疑,最终选择只将文件带走。

“走了。”他看了眼盘腿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思索什么的沈雾窗,再次叮嘱:“记得啊,别动我的床!”

沈雾窗在心里讥笑:搞得像他有什么洁癖一样。

实际上,他在四处打量着项培风的房间——

异管局警员的宿舍看上去与收容犯人的牢房没什么两样,除了空间稍小一点,窗台稍低一些,就只多了一套桌椅和衣柜而已。

桌、椅、衣柜还是像从部队里直接搬来,又冷又硬的那种。

唯一具有生活气息的,是窗台上摆放的一小盆茉莉,此刻正往外散发着淡雅清甜的香气,是灰蓝色调里的唯一点缀。

除了被子不叠,桌面不收拾,这间房整体还算干净。

……

沈雾窗险些被自己无语死。

他为什么要给项培风说好话?干净有什么用?还不是缩小版的监狱?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这种环境里长期居住下去的……

想着想着,沈雾窗的肠胃突然一扭,发出空洞而绵长的“咕噜”声。

与此同时,项培风一脚踢在门上。伴随“砰”地一声巨响,门板重重撞上门框。

彻底被隔绝视线的沈雾窗看了一眼项培风留在桌上的早餐包,心中开始摇摆:他是拿,还是不拿?

不要说早餐包是项培风良心发现特意为他留的,呵,那样他真的会笑死。屋子里再没有第二个人了,等项培风回来看见早餐包不翼而飞,不得对他严刑拷打?

但关键是不拿白不拿,他现在正饿着,况且他的想法是从这间屋子里逃走,不吃点东西怎么有力气逃?

等他彻底逃出去,他才不管项培风问谁要早餐包。

打定主意以后,他伸长手臂,在脱臼的边缘试探,勉强够到书桌。

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中指缓慢地靠近塑料包装袋的锯齿,他觉得有戏,使劲往前扽了一下,却将早餐包推得更远。

他心中恼火,只恨自己的手臂长得不够长,返回到铁架床前,猛地向后拉扯被手铐拷住的那只手,铁架床纹丝不动,连床腿本身都没有丝毫的变形。

他仍不死心地用全身重量再次向后坠去,却只感受到腕部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不行。

他得试试看能不能把手铐或铁架床降维。

……

稍晚一些的时候,段北望叫项培风来他办公室一趟,问及沈雾窗的情况。

项培风说:“宿舍区被占满了,我暂时把他关进了我的房间。”

段北望点了下头,问:“他在他公司伤人那事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

虽然不知道段北望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项培风仍据实回答:“沈雾窗的确是受异能研究中心爆炸事故影响新觉醒的异能者。他之所以伤人,是因为他所在的游戏公司严重违反《霓墟劳动法》,长期对他进行剥削和压迫,造成他心境不稳、情绪波动,无法控制自身能量爆发。他的公司理应承担相应的责任。”

项培风想起他带人到沈雾窗公司调查的当日,被他从纸片恢复成原型的孙经理等人,不去医院也要拖着奄奄一息的身体,你一言我一语地向异管局众人告状,他听得烦了,让他们挨个说。

结果刚一说完,他还没发话,任忆就在他旁边吐槽:“这不纯纯冤种吗?”

孙经理还以为说的是他,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我们这些被他变成纸片的人,可不就是纯纯的大怨种吗!”

任忆还想辩解:“我不是……”

被他一眼刀憋了回去。也不看看会议室里都是些什么人,还嫌不够添乱的。

段北望又问,“你之前说……他是什么事的主谋?”

“哦,是昨晚的事,虽然囚犯们打着拥护沈雾窗的旗号,但通过调查发现越狱事件的真正主谋是异能者互助协会的成员:谢洋洋。沈雾窗只是协助。”

段北望摸着下巴思索几秒,“你觉得……他做你的搭档,可以?”

项培风不解,先是问了沈雾窗一堆罪状,现在又提起让沈雾窗做他搭档的事,他段叔什么意思?

段北望将项培风困惑的表情看在眼底,知道项培风之前说选沈雾窗做搭档的事八成只是话赶话,没有过多地解释,只向他下达任务:

“你以异管局的名义跟他谈,就说愿意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让他配合你进行一项调查。如果表现得好,不仅他之前犯下的罪可以一笔勾销,甚至还能走特殊通道加入异管局做你的搭档。”

项培风拧眉,“什么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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