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门口传来响动,暝期在门口往里面道:“是……是椿儿……他们来了。”
此时,椿儿他们端菜来找黎叁柒吃午膳,黎叁柒邀请道:“要吃点再走吗?”
宋眉道:“感谢你邀请,但我得先行告退了,从跪佛到现在已经过去四五个时辰了,我的回去了,免得多生事端。”
门口打开,门口早已不见了暝期的踪影,只有椿儿和一群家丁进来。
椿儿诧异的看着房中多出来的人,问道:“小姐?这是?”
黎叁柒道:“刚刚下大雨,我见姑娘衣服湿透,看她可怜,便请她进房换新衣,免得感染了风寒。”
宋眉起身,微微俯身,道:“谢谢黎小姐的招待和衣裳,时候不早了,我也就先行回去了。”
黎叁柒摆了摆手,“举手之劳,无足轻重,椿儿~拿雨伞来,现在还在下雨呢,免得又淋湿了。”
椿儿放下碗筷,应了声“好”,便拿起红雨伞,递给宋眉。
宋眉道了声谢,黎叁柒继续道:“我是黎家大小姐,记得下次来还伞。”
宋眉是个聪明人,一听就听进话外音,黎叁柒这是在告诉她,回去如果受责罚了,可以报她的名讳,或者是下次没理由过来寺庙,也能以伞是黎家小姐的,要归还伞和衣物以及亲自感谢而再次回来。
宋眉勾了勾嘴角,道:“感谢你的帮助,我下次一定归还与你。”
待宋眉离去,椿儿想问,但在场有眼线,也只好把问题变成用膳。
黎叁柒对着家丁道:“你们放下菜,就去吃饭吧,今日我生辰,不必有那么多礼节。”
家丁离去后,椿儿才敢问问题。
“小姐,刚刚那位是哪家小姐啊?”椿儿好奇的问道。
黎叁柒俯身坐到红褐色的檀香木桌前,道:“那位是一个小商户里不受宠的千金罢了,只只是曾经有过一面送糖情缘,则觉得人情未还,便将其带了回来换衣。”黎叁柒微微愣神片刻,才继续道:“那位千金的路很累,所以我要带她出【死局】。”
椿儿一屁股坐在黎叁柒的旁边,听出话外之音,她凑近问道:“小姐如此心善,对普通人还好,但那可是千金唉,到时候要是人找上来了,那岂不是不好交代?”
黎叁柒一把捏住椿儿柔软的脸颊,顺势笑起,并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人情终究要还,只不过正好遇到她入局迷茫罢了。”
椿儿被捏住一边的脸,她只能无奈道:“小姐,别捏了,我的脸都被你捏大了。”
黎叁柒本来没有放手的意愿,直到一声“吱呀”响起,门框上的灰尘抖落在光影下,随着来人迈步踏进,灰尘因风而四散逃窜,掉落暗处不知去向。
陶姨刚回来就看到黎叁柒捏着椿儿的脸不放手,捂嘴掩笑道:“你们倒是热闹起来了?”
黎叁柒松手,椿儿的脸颊才得以放松下来,她委屈的捂着半边红肿的脸颊,道:“小姐,好讨厌,老是捏我的脸颊。”
黎叁柒用手支撑着脑袋,歪着眼看椿儿一副不满控诉的模样,倒是陶姨这个撑腰的在,椿儿才有得这番表情,“看你这一个委屈样,明明是你把脸凑近给我捏的,你都做出这样的程度了,我不捏一下,太可惜了。”
椿儿:“……”
陶姨落座,打趣道:“行了,叁柒,你该管管自己。”
听此,黎叁柒下意识不满嘟嘴道:“陶姨,你这是偏心,明明是她把脸凑过来,我才捏的。”
椿儿看陶姨撑腰,立马得意道:“小姐,是该管管自己了,跟个小孩似的。”
黎叁柒看着椿儿得意的嘴脸,伸手想捏椿儿的脸蛋,却被椿儿发觉立马捂住,身体往后几仰,眼神警惕的看着黎叁柒,全然一副防御状态,“小姐,你还来?”
“倒是小瞧你了。”黎叁柒看向陶姨,继续道:“陶姨,你看看她得意的嘴角,都快翘上天了。”
陶姨扶额无奈,怎么感觉面前两个跟小孩似的,为这个撒娇闹腾,真不知道是两人爱装还是真的不满了。
椿儿看着陶姨无奈的样子,瞬间笑出了声,“行了,小姐,陶姨都我们演无奈了。”
黎叁柒将所有的神情收回,露出和煦的微笑,道:我们只是开个玩笑而已,陶姨。”
陶姨道:“你们倒是玩弄我,你们要不要这么幼稚。”
椿儿拿起大勺,将汤勺起来,放入陶瓷碗中,放置在陶姨面前,道:“陶姨,我们这不是演的起劲了,莫要生气。来!喝汤,小心烫。”
椿儿拿起另一个碗,继续盛汤,递到黎叁柒的跟前,道:“小姐,你的汤。”
黎叁柒捂住心口,一脸心痛道:“本来是突然即兴的表演,倒是让我看到,陶姨的心偏向的是谁了,属实让人难过至极啊。”
陶姨指骨微曲,给黎叁柒一个脑瓜崩,道:“你倒是给我偏心你的理由啊,什么叫她把脸伸过来给你捏。”
黎叁柒摸了摸红痛的额头,露出委屈的神色:“我觉得这理由没什么毛病。”
陶姨不是很想讲话,拿起筷子,便给黎叁柒夹了一根青菜放入她的碗中,道:“闭嘴,吃饭。”
黎叁柒瞬间闭嘴,低着头啃起青菜。
青菜甜苦的味道蔓延开来。
暝期嚼着青菜,看着手中的兵书,曾经对他而言晦涩难懂的文段,如今也是看的得心应手了,甚至暝期还将其背了下来。
他在这两年里,思索了很多次,如今化国盛世太平,百姓安居乐业,皇权继承人们和自己差不多大,却什么风吹草动都没有,就像一块石头平静的砸在水面上,平静得激不起一层浪花。
暝期最担心的便是这么久了,皇权再不斗起来,自己的计划就一个都实现不了,时间拖的越久,对暝期隐姓埋名藏在化国的危机只会多一分。
瞬间觉得饭菜都不香了,现在的生活实属惬意,但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他还是咬着青菜沉思,门口就想起叩门声,打乱暝期的思考,他道:“进来吧。”
老和尚才缓缓开门,道:“哦弥陀佛,太子,有你的几封来自京都的信。”
暝期立马起身,他都能猜到,那些信件里肯定都是那些什么皇权安定什么的,压根没啥有用的东西。
他也不报什么希望了,他拆开信封,将写信人的文字全部看入眼,信的表面写得都是问候黎叁柒等等的用语,但将信放在光下,信件真正的内容则会发射出来,这也是为了防止被人截胡,发现计划的一种保护。
信件的真实内容:
殿下,臣收到了三皇子的邀队,如今三皇子开始收集势力了,从他跟臣谈的口中得知,如今帝王老了,皇权落谁手还不一定,如今表面只不过看似风平浪静,实则皇子的继承人们已经开始拉拢自己的势力了,甚至第十一皇子已经中毒已出局,只不过皇权压下了。
落笔——宫。
下一封信,展开:
殿下,安康?臣在前几日收到了化国太子的拉队,他希望臣能鼎力相助,自然太子的话是不可逆转了,臣只能从了太子。但根据如今的局势,太子的胜算并不会太大,因为战场回来了个杀神二皇子,二皇子保家卫国的事迹早就传的大街小巷,这比太子的在民间的威望还要大。
落笔——徐。
下一封信,展开:
殿下,今日安康?这封信应该有要几日才送达,臣算是一周前,知晓了皇权里的暗涌,现如今的皇帝并非是什么善类,他现在渴求长生不死药,试图长寿,长站高位,但人老了,继承人们的斗争才缓缓拉开了序幕,殿下,莫要小看了十皇子以及四皇子,两人都是内里藏刀之人,不像表面那般和煦。
落笔——陈。
下一封信,展开:
殿下,皇权之争前段时间我也同样写了的信中一致,在早期,皇后已经为太子拉拢了不少的权臣,太子的胜算也从同龄便与其他人拉开了大半,太子的胜算或许会是最大的……
……
几封信封来来回回看去,暝期期待的权利之争出现的真是使人猝不及防,如今他该以什么办法介入这皇权之争。
老和尚似乎看出暝期的苦恼,他道:“太子,贫僧有一计策,那便是参与化国的科举考试,上榜获得功名,可面圣上一次,圣上会给予一次奖赏。”
暝期立马否决了,道:“科举一旦失败,时间则跟从头到来没什么区别,倒不如……”也是一瞬间,暝期想到了计策,继续道:“你先出去吧,我自然知道自己如何做了。”
考取功名这种东西太长,要是失败了,还要从头来过,科举能逼疯了多少考生,他又不是不知道,当年齐国的科举,就让他单独考失败了三次,他差点没气晕过去。
还有种法子。如果要站在皇权之间,那当然是借助眼线的能力,试图散布谣言,让高位上的人听到以及继承人听到。或者是在背地里以眼线的推荐信推荐上去,成为某个皇子的需哦不不,那也足以介入里面。
这些法子足以让他不露面便能站稳脚跟,但如何让那些人相信,这便又是个问题。
暝期苦恼的盯着信封,早知当初好好跟着先生学国道了,如今自己也只能死磕书本,不对,皇权之争还未摆到明面,那就是还有时间,是不是可以让黎叁柒请先生让他学习化国国道的那些知识。
想到这,暝期打算找个时间去询问一番。
他点上蜡烛,将看过的信件一一放入火中燃烧,黑灰的碎片掉落在烛台上,微弱的火光渐渐地变亮,皎皎明月也挂上了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