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叁柒听闻皱了皱眉,这女人一点涵养都没有,一口一个贱人,早知道剑砍深一点了。
男子瞬间暴怒,他大步走向前,暝期立马挡在黎叁柒的身前,如果对方真的不知死活要挑衅,他也不会客气。
男子来到两人跟前,光是站在那,就足足高暝期和黎叁柒几个头,投下的阴影就将他们弱小的身躯包裹。
黎叁柒气场也不弱,她冷漠的看着肌肉男,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平静得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
暝期也很淡然,没一丝害怕,他的手碰着腰间的剑,准备蓄势待发。
男子见状,更加生气,没想到这两人竟一丝害怕都没有,男子咬牙切齿,粗壮的手臂上青筋暴起,指着黎叁柒怒吼道:“就是你么伤害我娘子?”
黎叁柒撩了撩头发,讽刺道:“还行,早知道我刚刚就应该直接割掉她的舌头,这样开口就不会一直喷粪了.”
冰冷的眼神一射,女子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她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反应这么快,自己夫君都在这里,她为何还如此害怕这贱人,她将手放下,狠狠地瞪一眼黎叁柒。
男子听闻,身体猛地一颤,双手紧紧握拳,关节处因用力而泛白,一拳挥出,打向暝期,道:“不发疯,还以为你们觉得我们好耍!”
暝期竖着两根手指,直接挡住了男子的拳头,空气中有一瞬间的静默,男子见状,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因为他竟然一时间动弹不得。
他顺势从腰间拿下配剑,手腕轻抖,剑柄打在男子身上。紧接着,他手臂一挥,剑柄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向前一扫。
这看似随意的一扫,实则蕴含着巨大的冲击力。
男子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便被这股力量裹挟,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后倒飞出去。
只听“砰” 的一声,男子重重地撞在身后的墙壁上,墙壁都因这股冲击力而簌簌落下些许灰尘。
黎叁柒没想到暝期如此厉害,竟然可以挑动这么大块的肌肉男,她原本想着暝期打不过,她就用毒药的,但看现在这情况,还是她多虑了。
“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暝期,你还真厉害啊。”黎叁柒不吝啬的夸赞道。
暝期点了点脑袋,他心里竟有一丝丝开心,比喝了甜水还开心,虽然不懂这感觉,但总归是开心的。
男子半天没爬起来,他只觉得自己后背剧痛无比,自己真是小看对方的实力了,他挣扎几下,想站起身,女人见状想上前帮忙,却被黎叁柒的手下挡住。
黎叁柒慢慢走向前,她一脚踩在对方的肌肉上,一想到自己手下的人那么努力发展据点,却因两个无赖挡住去路,还真是让人火大。
越想,黎叁柒脚下的力度加大,男子也吃痛叫出声。
黎叁柒从衣袖里拿出一瓶药瓶,她打开,毫不犹豫,将药瓶倾斜,一股黑色的液体径直灌进男子口中。
男子只觉口腔中苦涩无比,浓烈的药味直冲脑门,他忍不住咳嗽起来,却又被强行咽下更多药水。
男子感觉空腔苦涩的不行,他暴怒的想两只手抓住黎叁柒,也是这一瞬间,暝期从身后揽过黎叁柒的腰肢,将其拉入怀中,药瓶也随直掉落在地。
黎叁柒抓紧暝期的手臂,还好,暝期将她拉出来了,不然自己就陷入麻烦之中了。
她感谢道:“还好有你,谢谢你啊,暝期。”
暝期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妥行为,他瞬间松开手,往后退几步,保持一定距离。
黎叁柒倒是没在意,而是看着男子将液体将液体饮下,她露出满意的笑容。
男子只觉得浑身热的可怕,他好想将身上的衣服尽数退去,可身体却使不上力气。
黎叁柒俯身对男子对视,道:“送你一瓶热烈水,我看你非常喜欢锻炼身体,这种药要跑上几百公里排汗排出来,不然全身热气腾腾,只会一直感受到身体燥热不堪,伴随一生,或许我哪天高兴,把解药给你。”
男子恐惧的往后退,黎叁柒瞬间觉得自己身心舒畅,她挺直腰杆,对着几人道:“把东西都拿好,还有,你们报官的话,你们是知道的,解药?安稳,你们要是都不要,就去报官。”
黎叁柒警告一番后,带着众人离去。
留下女子与男子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息。女子娇躯剧烈颤抖着,猛地扑到男子身上,眼中满是关切,急切问道:“夫君,你可安好?”
男子望着女子,一股无名怒火 “噌” 地一下直蹿上心头,再也按捺不住,扯着嗓子怒吼道:“要不是你出的这见鬼的主意,我能落到这般田地?”
女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吼震得身形踉跄,瞬间连退几步。她瞪大了眼睛,满脸委屈,指着男子,声音带着几分尖锐与不甘:“好哇你!当初你也是点头同意了的!凭什么把所有过错都一股脑儿推到我身上!”
男子脸上闪过一丝懊悔之色,然而话出口却依旧带着埋怨的意味:“若不是因为你,我们何至于沦落到如今这般田地?”
听着里面狗咬狗的吵架声这是悦耳,黎叁柒对着几人道:“你们以后要是遇到这张无赖,就要威胁这些无赖,做我们这一行的,无赖绝对比正常人多。你们好好学。”
女子们道:“谢谢小姐,教诲的是。”
待回到店里,几人就看见店里有一群人,这些人个个身着破衣烂衫,布料千疮百孔,污渍像是长在衣物上般,散发着一股酸腐气息。他们身形瘦弱矮小,脸颊凹陷,透着营养不良的憔悴。
领头的男子瞧见女子和男子归来,神色一紧,赶忙快走几步上前,恭恭敬敬地弯腰行礼,口中唤道:“小姐。” 声音里带着几分谦卑与急切。
女子目光扫过这群人,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她眼眸中闪过一丝精明,心中暗自思忖,此前精心谋划的计划,这下终于可以顺理成章地往下推进了。
黎叁柒背地里想整一个护卫队,这样,如若未来出事了,还能有人护住她的据点,正巧,黎叁柒最近获得了不少的钱,黎叁柒毫不吝啬的将钱都拿出来,来养这些孩子。
黎叁柒将暝期支开,毕竟暝期身世还未揭开,自然还要防备一手的。
她道:“先把这些孩子安顿在后面,暝期,你去买点吃的回来给这些孩子。”
暝期诧异,但还是照做,他虽然满心疑惑,但这是别人的事情,他不会多问,正好,他可以借此机会离开去找自己的人。
黎叁柒见人都散的差不多了,让其中一个女子关门,让其余人都围了上来。
看着五位店员,其中一个去安置到后院去,加上就是六个,暝期出去时间有限,所以不可能等待第六个店员回来才讲。
她打开自己的册子,道:“我算是明白了一些东门生意做不起来的原因,实在是同行太强势了,况且我们是新开张,对于更好的商品,大众肯定会选择的是更好的,所以咱也不竞争,我们将西安的特色,与东门的茶道相结合,或许能养活这个据点。”
“一楼可以是饮茶点心美食,二楼可是听曲看舞品茶,到时候我会根据人数给你们调动人过来协助,至于这些从奸商那里拿来的布料稍微分一分,将一部分给跳舞的,一部分来做孩子们的衣裳。”
“要想打响名声,我们找一些嘴巴大的来宣传宣传,即可打响名声,一传十,十传百,我记得我派你们女子来东门的主要原因是化妆技术了得,服饰裁剪得体的绣娘,你们先前是做婢女的,自然做饭应该不成问题吧?婢女时期的必修项目。”
四位女子面面相觑,掌柜道:“我会做点心,东门的茶道可能与我们西安的茶道不同,很难说,我能复刻东门茶道。”
丫头丙为难道:“小姐,我在后面几乎都是绣娘为主,至于厨艺这些东西,我并非触碰过。”
丫头乙道:“小姐,我会做点西安菜,之前掌厨过一会你的饮食,但我无法保证是否做的对位。”
丫头丁道:“小姐,按照你这种说法,我们在场的,或许没有一个会跳舞的,我们都是婢女,并没有这些时间来跳舞的,曲也未必。”
黎叁柒思索片刻,如今的确如此,只怪她当时分配的时候,没想到东门这边的行业是多么的强劲,如此,关门一段时间的话,似乎又可能不妥,毕竟,失去了钱财的来源,那如何照顾那些孩子。
西安那边可不用多想,但店铺赚的钱也很紧凑,要分给这么多地方,还要发给内部人员,还要养这么多的孩子,这是个很难的问题,该如何攻克。
钱和内部的调动,自己好像逼得有些急切了,看来只能从西安那边换人过来。
黎叁柒道:“我会从西安掉几个人过来,你们安生在这里休息停业一段时间,至于茶道,我会花钱叫人来教导你们,你们可愿意学?”
第一步还是先把正确的人调动以及培养,不然开张只会闹笑话。
女子们准备往下跪,因为这是一种恩赐,对于她们的习惯而言这是要跪拜谢礼的,但黎叁柒阻止了,她抓住其中一个人的胳膊,道:“你们肯学,即可。是我逼太急,没考虑如此多的地方,你们不必谢礼。如今,你们与我之间,算是平等生意人。”
几个女子没想到小姐是如此想的,掌柜开口时,说话都带上了哭腔,“谢谢小姐……给予我们这层身份。”
黎叁柒道:“女性如今地位很低下,你们做的生意难免会受到一些问题,只有你们自己足够强大,两年之后,你们有其余想法,可以跟我提,我会放你们卖身契,还你们自由。”
“好。”
黎叁柒继续道:“再者,外面的名字也换一换,你们可以想一想,现在我带来东门的银两足够你们潇洒一段时间,但如果加上后院那些孩子,未必能潇洒多久,他们要请武术师傅,要请老师,要给饭,武术师傅和老师要固定的,必须要一辈子与我们绑死在一起的。”
“这些孩子我以后有大有用处,不可怠慢了,你们要成为这些孩子与外界的唯一联系,记得给每个孩子服下蛊虫,将他们成为我后续的一把手,还能保障我们据点能安全一辈子。”
“我没有给你们服下蛊虫的原因,只给你们服下毒药的愿意,你们心知肚明即可,孩子具体的作用我便不透露了,你们按照我说的去做,以后自然会明白。”
讲着讲着,第六个人回来了,他道:“小姐,那些孩童已经安置在一起了。”
黎叁柒道:“好,等一下我去看看。”
黎叁柒看向大伙,继续道:“我要讲的也差不多了,到时候让其余人来告诉你,以及,你们看着点,如果商业出现问题了,第一时间跟我说。”
“……”
——
“你们看着点,如果权势动荡了,第一时间跟孤说。”言罢,暝期将门口打开。
十几分钟前。
暝期警惕的观察周围,他在前一日写信先行寄进了东门,今日他正好去见一番。
暝期抬头看着牌匾——幕子府,这是他们国家安排过来的眼线之一,可惜,还未曾归国,国就覆灭了,该说不说,当年他父皇是对的,安插不少自己的眼线进入化国,即便齐国覆灭了,还有机会报仇雪恨。
他微微靠近,门口的两个侍卫先行挡住,侍卫道:“今日未有接客,还请回吧。”
暝期太久没有出声,声音沙哑,却与以往不会说话的形象不同,他冷峻道:“还请你们跟幕如僧报备,我跟他有约了,我姓黎,不过我现在是提前来了。”
其中一个侍卫道:“那你还请稍等,小的去禀报一下。”
言罢,侍卫匆匆跑进府里。
几分钟后,一位身着深青色直裰长袍的中年男子快速的奔跑出来,速度之快,跑到暝期面前时,脸颊都留下了汗珠。
暝期没想到对方跑的如此勤快,他有想过对方快步出来,没想到是奔跑出来的。
累得男子说话都无法说清楚,可男子看向暝期的眼神里充满了怜爱,眼角泪花涌出,“臣……来迟了。”
暝期觉得要不是现在是在门口处,对方可以对着他行跪拜大礼,暝期道:“先行进去再说吧。”
——
幕如僧将人带入自己的书房,将所有下人全部遣散走。
当房中只剩下两人时,幕如僧直挺挺跪在地上,对着暝期磕了个重重的头,“太子,臣还以为你已经……”
暝期翻看着桌面上的书,他问道:“你如今做了大官,齐国已灭,你如今已经高枕无忧了吧?还乐意臣服与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