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叁柒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册子和毛笔,道:“陶姨,你就放心吧,我只是想想明日该如何分配人,毕竟太多的人住在寺庙里不太现实,而且除去那人的给的婢女家丁,我现在带的那些婢女家丁可都是我的心腹和忠实与娘亲的心腹,我可是有事情给他们做的。”
“小姐,你今天也是跟那些人这般说的?”这句话倒是让椿儿想起早上黎叁柒遣散了不少的婢女和家丁,原本还以为是真的遣散归乡了,继续道:“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服下了呢。”
“服下了什么?”陶姨不解的问道。
椿儿自知说漏了嘴,连忙埋头继续收拾着行礼。
当疑问的目光看向黎叁柒时,黎叁柒解释道:“别问了,陶姨,我自有打算。”言罢,黎叁柒立马转移话题道:“椿儿,叫人把我的书桌整进屋子来,放置在这个窗户前。”
“……”
陶姨虽不解,但看着黎叁柒不愿提起,也就没有深究,而是支持道:“我不会深究,毕竟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也好,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黎叁柒看着陶姨认真的神情,本想说点什么缓解气氛,但陶姨并未等待黎叁柒的回应,而是和椿儿一起招呼放置好行囊的婢女家丁进屋子收拾。
黎叁柒将册子和毛笔放回行囊之中,还是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做打算吧。
屋内灯火摇曳之下,门框上印着大家忙碌的影子,渐渐地,影子变得窸窣,只剩下少女的影子依旧在晃动。
与此同时,昏暗的房间里,烛火微弱地跳动,将摇曳的影子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
少年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细密的冷汗,眉头紧锁,似乎在昏迷中仍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他的衣衫已被剪开,露出遍布伤痕的身体——淤青、擦伤、刀痕,还有几处深可见骨的伤口,血迹早已干涸,凝结成暗红色的痂。
一位和尚坐在床边,手中握着一块干净的布巾,蘸着温热的水,轻轻擦拭少年身上的血迹。每一下触碰,少年的身体都会微微颤抖,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呻吟,仿佛在无声地抗拒着疼痛。和尚的动作极其轻柔,生怕加重他的痛苦。清洗完伤口后,和尚从药箱中取出一瓶药酒,缓缓倒在伤口上。药酒的刺激性让少年猛然一颤,手指紧紧攥住床单,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哦弥陀佛,坚持住了。”和尚低声安慰,声音沉稳而温和。他熟练地将药粉撒在伤口上,再用干净的纱布一层层包扎。每处理完一处伤口,他都会停下来,观察少年的反应,确认他没有因疼痛而昏厥。
房间里的空气弥漫着药草的气味,混合着淡淡的血腥气,显得沉重而压抑。和尚的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顾不上擦拭,全神贯注地处理着少年的伤势。终于,最后一处伤口被包扎完毕,和尚长舒一口气,轻轻为少年盖上薄被,低声说道:“辛苦了,好好休息吧,太子殿下。”
烛光下,少年的呼吸渐渐平稳,脸上的痛苦之色也略微缓解。
次日,清晨的寺庙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夜色还未完全褪去,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凉意。远处的山峦在薄雾中若隐若现,仿佛披上了一层轻纱。寺庙的屋檐上,露珠悄然凝结,顺着瓦片滑落,滴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公鸡鸣啼声,钟声脆响乐,打破黎明的静子,此时已为寅时。
黎叁柒被一只大手从身后捂住了口鼻,无法呼吸中,在即将知悉时,她忽然清晰了过来,她大口大口的喘着呼吸,原来是刚刚做了一场噩梦,她不知何时在睡在了书桌上,肩头还盖着一层白色毯子,她抬起头,看向门框上隐隐约约的影子,发现许多和尚正在往一处涌。
都听闻寺里规矩多,没想到是如此早就得醒来,黎叁柒看着手中的册子,满意得将其放入衣袖里。
她伸着腰,看着躺在一起熟睡得两人,她得步伐不免放轻了一些,慢悠悠得来到床边。
刚坐下,屁股碰到柔软的被子,那种变化仿佛是从地狱升入天堂。身体缓缓陷入柔软的被子中,像是被一团温暖的云朵轻轻托起。背脊、肩膀、腰部的压力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柔的包裹感。每一寸肌肤都被柔软的触感抚慰,仿佛有无数双温柔的手在轻轻按摩,驱散了昨夜趴在桌子上的僵硬和疲惫,以及对梦境的恐惧。
头枕在柔软的枕头上,仿佛陷入了一片羽毛的海洋,轻盈而舒适。呼吸变得深沉而均匀,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逐渐放松,黎叁柒舒服的眯上眼就睡着了。
同时,少年在床上睁眼,看着陌生的环境,他本想坐起身来,却发现浑身疼痛到不行,使他无法动弹。
小和尚看床上的人醒了,连忙双手合十,道:“哦弥陀佛,施主,你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