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芷揉揉自己的肚子又拜拜手。
云霜轻哼了一句,摇头带着她跳上大树。正好是元芷白日里捡来果实的果树。树上还就结了不少果实,橙色成熟未掉落的果实还悬挂在树枝上,枝头的果实比树上的更香甜,元芷的口腔中分泌出口水,她摘了两颗抱在怀里。
“我就吃这个好了,我、吃、这、个”她举着水果微笑着说。
云霜的耳朵耷拉下来,她嘀咕了一声把元芷放,去高处寻找。元芷看到她找出一个鸡窝,没错,一个筑巢在树上的山鸡窝。
两只山鸡色彩艳丽,长尾巴在垂挂在树上。雌性山鸡的尾巴短而艳丽,受到惊吓立刻晕了过去,雄性山鸡尾巴像凤凰,扑腾翅膀。
她预判了山鸡的起飞,出手极快,拎住鸡脖子提到元芷面前。“咪嗷”
元芷第一次听兽人叫声的,夹着嗓子听着像是在哄小孩。元芷抿嘴笑弯了眼睛,难怪云霜都不怎么叫唤,这样夹着声音似猫叫,再配上她厚实的耳朵与尾巴,一点都不凶猛,反而有点装可爱的别扭。
“嘎啊~嘎啊~”山鸡大晚上受到无妄之灾,拍打翅膀嘎嘎惨叫。
羽毛扑腾乱飞,元芷挥掉鼻尖细小的绒毛摇头拒绝。不吃她不想吃,而是云霜的洞里已经没有可以烧火的石头了,再捕猎回去她一样吃不下口。
“还是不要呢,我晚上只吃水果就好了,快回去吧,夜里有野兽,不安全。”
她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云霜也没有听明白,把吓得发抖的山鸡往她的怀里塞。元芷只好把抓住鸡脖子,山鸡扑腾,她几乎要被拽下树枝,元芷只能挨着的云霜,双手用力抓着鸡脖子。
山鸡挣扎半天,才放弃求生,它瞪着绿豆大小的眼睛和元芷对视。红色的鸡冠意味着鸡才刚成年,肉质鲜嫩,元芷想起地球上的脆皮鸡,黄焖鸡米饭,香酥鸡排,忍不住吞咽口水。
她伸出手臂举着鸡,把鸡悬空挂在树梢,扭头对着云霜憨笑。
云霜双手抱胸低头对她微笑,弯起的眉眼把黑色的兽纹衬托得柔和。她带眼中带着鼓励,对她点头,用眼神示意,像是在教她捕猎,又似乎在等待她一口咬断鸡脖子。
元芷的手臂都快提酸了,歪着脑袋等待云霜下一步动作。两人在树上静止了两分中。
长长的尾羽落了一地,山鸡的尾巴瞬间秃了一片。“嘎啊~嘎啊”山鸡受到惊吓,扑腾的更厉害,惨叫响彻云霄。
“……”元芷盯着鸡屁股把鸡拎回给云霜,既然是云霜捕捉的,那就带回去明天吃吧。至于她嘛,已经完全没有精力折腾了,只能凑合一晚再从长计议。
她拉拉云霜的裙角又指指来时的方向,“回去吧。”
云霜看着她,碧绿色的要眼眸里突然透露出一丝同情。她上前抱起元芷朝家跑去。
可怜的小丫头连一只山鸡都制服不了。她不吃不喝恐怕挨不过两天,云霜有些伤心,她难得捡到兽人。
回去后,元芷发现兽人更加粘人了,挨着她坐,时不时用尾巴蹭她的脑袋,嘴里发出低声呜咽。像在唱歌,又像是在歌颂古老的术法,又像是在祷告。
元芷用枝条把鸡的两只脚绑在地上,吃了两个水果就缩到猫窝的边缘。她实在太累了,脱了冲锋衣后,精神放松倒头就睡了。
三轮月亮在空中汇聚成一颗,地面上更加暗了,森林里才真正陷入夜的宁静,林中的鸟儿停止了叫声,隐匿在森林里的野兽也停止嚎叫。
云霜的眼睛在黑暗中发着青光,她坐地洞口不安得摇着尾巴,耳朵后缩着神经紧绷。
地面开始晃动,轰隆隆的声音让大地上的生物陷入不安,碎石从山上滚落下来。开始了,兽神回应祈祷的兽人,大地颤抖。
兽神母亲一向仁慈,会保佑每一个兽人平安的。
小丫头会活下去的。
云霜对着远处的高山低头叩拜,额头点地无比虔诚。等到大地不再晃动的,云霜才回到床上。小丫头已经睡了,她缩在床边看起来是那样娇小,头发凌乱遮住她的脸。
云霜轻手轻脚爬上床,靠在她的身边看着,又用手指试探她微弱的鼻息,林中夜深露重,小丫头似乎睡得很不安稳,云霜用爪子勾了勾她的衣服,在黑暗中研究小丫头的衣服。
她从未见过如此精细又不堪用的布料,白色的衣服柔软还画了图腾。像森林里最常见又担小的鼠兔,怎么会部落信仰鼠兔。河流下游的兽人的图腾都是凶猛或则高大魁梧的猛兽。鼠兔是最没用的,它根本不算是猛兽。
小丫头根本没有心眼,睡得天昏地暗,把柔软的肚子暴露在她面前的,也不怕她会吃了她。云霜目光深邃,帮她把衣服拉下盖住肚子,指腹擦过柔软的皮肤,顺滑的肌肤让勾起她的兴趣,云霜收起把掌心搭在她的小腹处,温软带着有节奏的起伏让云霜瞳孔放大。
好光滑,像森林里的花朵一样娇嫩,她忍不住揉了一把。床上的人受到打扰不安地翻了身,云霜瞳孔收缩抽回手。她在原地发呆了一会儿的转身背靠着背睡觉。
一直以来云霜都是一个人生活,今日多了一个人,她睡不着了,身后的人大概是冷了一直贴着她。云霜的睡眠浅,小丫头一直动打扰她的睡眠,她有些烦闷翻身把人搂进怀里。淡淡的香味钻入鼻尖,闻着舒心,云霜也说不出那是什么味道,她呼出一口气,用脑袋抵在小丫头脸颊上闭目养神,不知不觉中就睡了过去。
三个月亮落下高山,天空破晓,森林中的声音似乎又嘈杂起来。元芷是被尿憋醒的,睁开眼看到放大的大耳朵,她被拥在怀里,云霜的肚子暖和耳朵抵在她的脸颊厚实又可爱。
她蹑手蹑脚起来在洞口徘徊,趴在洞口攀岩往下爬,她的双脚伸出洞口,就被云霜托着腋下提起来。
云霜一脸不赞同,皱起的眉头看起来有些凶。或许是她并没有生气,而是自然垂眸无法掩盖捕猎时的戾气。
她把她提回来指着地下摇头,又指指远处的森林摇头,又指着地下的溪流摇头。
元芷歪着脑袋似懂非懂的模样,大眼睛眨了眨,揉揉肚子。“厕所,尿尿”
“%……&%#@…………&”一大推听不懂的话,云霜像是在教训人,声音有些高昂。
元芷猜测,兽人是在告诉她危险。她捂着肚子,夹着脚脸憋的通红,指了指下面的小溪,“嘘嘘”
云霜一愣脑子转了一下才抱着小丫头出了山洞。落地后,小丫头撒丫子往森林里走,她似乎很急,捂着小腹在前面疾走。云霜蹲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就见小丫头在不远处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蹲下。她抖动耳朵,背过身去。
元芷从森林里回来就看到云霜背对着她,耳朵耷拉下来,尾巴也不摇晃了,她看起来不太高兴。她在小溪边洗手,用手捧起水给自己抹脸,披散下头发梳理打结的发丝。
水面上倒影她模糊的脸,她穿着灰色的冲锋衣,脸上有些擦伤,结痂后看起来像个可怜的小乞丐。
她有些伤感,她是个孤儿在福利院长大,好不容易有一方事业,有了一份稳定的收入,就阴差阳错来到异世,过往的努力都烟消云散。
“咕噜咕噜……”肚子在唱山歌,元芷把自己打理干净,从旁边的草垛里捡来一堆木柴,丢在空地上。
云霜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有些心不在焉,又似乎在酣睡,尾巴垂在地面上微微卷动。她上前拉拉云霜的衣服示意她的回洞。两人语音不同,但有肢体比划还是可以沟通简单的意思。
她把昨天的鸡拿到河边处理干净,把清理好的鸡肉肉和内脏用叶子包裹好拿到木柴边,用草屑和小木头钻木取火。
大概是她没有掌握好技巧,她钻了半小时也没生起火。她的手都快摸秃噜皮了。
在大石头睡觉的兽人似乎对她的行为很好奇,甩着尾巴凑上来。元芷把手里的木棍塞进她的手里,示意她转动木头。
云霜看了看树枝,摸摸脑袋照做,她的力气很大,木头很快冒出烟丝。她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兴奋得摇着尾巴,耳朵也抖了两下,她钻得更起劲了。
见时间差不多了,元芷抓起地上草屑丢进小洞里,烟丝立刻呲出火。火苗顺着烟丝窜到云霜的头发,她的刘海焦虑几根。
噌的一下,对面的兽人突然消失在原地,元芷环顾四周看到躲在远处树上的云霜。她蹲在枝头,一手扶树一手扶着树枝,耳朵耷拉着,尾巴竖起炸毛粗了两倍。她呲牙目露凶光,碧绿色的眼睛里是猎手的凶狠。
“呲呲……唔唔……呲呲……”
嘴里发着危险与恐惧并存,眼尾的虎纹展露出猛虎的威风。
元芷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冷汗冲手心冒出,昨日在森林里的恐惧被记忆提取出来,凶狠的云霜比豺狼和熊遗更加让她恐惧。
她潜意识里把云霜看成是人类,是救了她一命的恩人。却忘了,兽人是这个世界的食物链顶端的生物,能一手扭断两米高大熊的脑袋。她的危险程度堪比地球上野生老虎,人类在兽人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云霜直视着她,元芷被猎杀的目光定格定格在原地,死亡的恐惧让无法思考。她慢慢移开视线,顶着强大的压力慢慢直起身来。
云霜的反应过大的,让元芷推翻了这个世界兽人已经会使用火推论。野兽的血液里流传着火是危险的东西,元芷盯着远处的云霜缓缓抬脚跨向小火堆。
“呲呲……呲呲”
云霜发出强烈的警告声,微微直起的身子蓄势待发,元芷立刻用脚才踩灭小火堆,于此同时,云霜的身体像离了弦的箭朝她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