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天剑宗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苏扶楹趴在书案上,指尖拨弄着桃符,金瞳却不时瞟向窗外——自那日醉酒后,江柚白便闭门不出,连晨练都交由楚清歌代课。
"别看了。"林七七叼着根草茎,翘腿坐在窗棂上,"剑尊大人一早就下山了,说是去查沈卿尘的踪迹。"
"谁、谁看他了!"苏扶楹尾巴炸毛,爪子却不小心碰翻了墨汁,溅得满桌都是。她手忙脚乱地去擦,却听见林七七突然压低声音:"楹丫头,你觉不觉得......师尊最近有些奇怪?"
笔尖一顿。
苏扶楹想起昨夜路过书房时,透过门缝看见的景象——江柚白对着铜镜,指尖抚过眼角细纹,桌上摊开的古籍赫然写着《寿元转移之术》。
"七七。"她突然抓住好友的手腕,"帮我个忙。"
——
藏经阁深处,两个身影鬼鬼祟祟地翻找典籍。
"《妖皇秘闻》《九尾狐族谱》......"林七七念着书名,突然抽出一本泛黄的古籍,"找到了!《血脉溯源术》!"
苏扶楹急忙翻开,却在看到某页时浑身僵住——
「锁鳞甲乃妖皇战甲,认主时需吞噬宿主寿元。若强行分离,反噬更甚。」
纸页边缘还残留着熟悉的剑气批注:「以剑心为引,可转嫁反噬。」
"原来如此......"她声音发颤,"难怪师尊的白发......"
那日锁鳞甲认主,江柚白所谓的"重修剑心",根本是替她承担了反噬!
窗外忽然雷声大作,暴雨倾盆而下。
——
暮色沉沉,江柚白踏雨而归,衣袍却纤尘不染。推开寝殿门,只见苏扶楹抱膝坐在床角,尾巴湿漉漉地耷拉着,像是淋了雨。
"楹儿?"他蹙眉走近,掌心凝聚灵力欲为她烘干,"怎么不点灯?"
"师尊。"她突然抬头,金瞳在黑暗中灼灼发亮,"锁鳞甲的反噬,疼吗?"
江柚白的手悬在半空。
窗外闪电划过,照亮他骤然苍白的脸色。下一秒,苏扶楹猛地扑进他怀里,爪子死死揪住他的前襟:"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要一个人扛?"
温热的液体浸透衣料,江柚白轻叹一声,抚上她发抖的脊背:"因为值得。"
雨声渐密,他抱起哭到打嗝的小猫,轻轻放在榻上。指尖拂过她湿润的眼角,忽然低笑:"现在知道心疼了?当初剖心取甲时怎么不想想为师?"
"我......"
"嘘。"他抵住她的唇,"要罚。"
吻落下来,比桃花酿更醉人。苏扶楹迷迷糊糊地想,师尊的唇果然比糖霜丸子还甜......
——
翌日清晨,林七七顶着黑眼圈撞见周予安。
"师姐,"少年红着脸递来安神茶,"听说你昨夜在藏经阁......"
"别提了!"她揉着酸痛的腰,"找了一宿资料,结果被月华长老抓个正着——罚抄《酒经》三百遍!"
屋檐上,楚清歌擦拭剑身的动作微顿,唇角几不可察地扬了扬。
而主殿内,苏扶楹正蜷在江柚白怀里,睡得香甜。她腕间的桃符与他的相贴,在晨光中泛着温柔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