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神app

繁体版 简体版
看书神app > [家教]幼驯染就是要永远在一起 > 第27章 第 27 章

第27章 第 27 章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云雀恭弥并没有将我的“死而复生”告知彭格列的其她人。正如他所说得那样,如今是特殊时期,需要尽可能地封锁消息。

等她们自己发现吧。这个人懒洋洋又恶趣味地说,简直像一只预备狩猎的,悠闲地晒着太阳的大型猫科动物。

“你想面对她们吗?”他总是这么懂我,嘴角无端勾起,“在你的葬礼上,笹川京子和三浦春哭了很久。”

我汗流浃背了。那种事情不要啊!我看过十年后的照片,京子还是我大学或者研究生时期的后辈呢,别这样啊!

说到葬礼……我简直难以抑制我的好奇心,忍不住戳戳云雀,又问他:“你有参加吗?我的葬礼。”

这简直是明知故问,我的幼驯染——世上我最爱的、也最爱我的人,他怎么可能不去参加我的葬礼呢?他会为我献花的。那捧花洁白无瑕,或许更应当出现在一场婚庆典礼之上,然而最终却只是盖过了我漆黑的棺木,棺中空空,无衣冠,无骸骨,只留存一段死去的回忆。这是我唯一能留在人世间的东西——终将溺毙于时光长河的,闪闪发光的残片般的记忆。当它们黯淡失色,也就意味着我的存在本身也归于透明,我将彻底变成一个概念,一个死人。

云雀恭弥“嗯”了一声,没有过多停顿地承认,“参加你葬礼的人有很多——那些人成群结队地来了。为你送别的仪式堪称盛大,你是个名人。”

在我的葬礼上就别讲究群聚了好吗?

我说,我原以为会是一场小型葬礼,仅有几个亲朋好友为我送行。我不在意我的葬礼是否盛大,我在意的只有云雀恭弥。他来就够了。有他来见我最后一面就足矣。

“彭格列的人也来了,”云雀恭弥继续说,眼睫低悬,遮过色泽浓郁的瞳孔,同样掩过内中流转的神思,语气很淡,“那时沢田纲吉还没死。”

我比沢田君死得还早,我是个短命鬼。真是残酷的事实。

只是十年而已,竟然就这样物是人非。时光的铁骑如此不留情面,一寸一寸地碾压过去,铁骑踏过之处只留下故人的尸体,构成悲哀而美丽的死。

云雀恭弥不建议我出门,留下草壁在据点陪我,而他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做。十年过去,他俨然成为一位合格的操盘手,一名弈棋者。

我和草壁面面相觑,有点尴尬,但不多,最终是我先开口感叹:“草壁同学,怎么过了十年你还是这个发型啊。”

草壁叼着叶茎的嘴角一僵,脸上无奈的笑意却与十年前无甚差别,“你就别调侃我了,古贺,这是恭先生的要求。”

我陷入可疑的沉默。十年前也是这样……风纪委员们的发型始终如一,这是云雀的要求吗?可恶,这飞机头留了好多年了我都不记得最开始是怎么回事了,总之千万不要是云雀的审美啊,那种事情不要啊!审美崩坏的幼驯染我真的不要啊!

草壁告诉我,十年后笹川和云雀的关系还跟以前那样——我的理解是他们关系不错——因此,笹川先生偶尔会登门拜访,他此时也在西西里。他这么说。

这句话的意思是,笹川了平或许会发现我的“死而复生”,草壁委婉地建议我最好提前做好准备以应对会面,哎呀,故人相见,想必一定是两眼泪汪汪啊。

我顶着死爹脸不带表情地盯着他,但难得地没有吐槽。只因在我第一次降临未来时,与我再会的草壁除却震惊,眼中也曾闪过转瞬即逝的湿润光晕,他很快收拾好情绪,掩饰好他那只此一瞬的失态。

对于亲朋好友而言,我的死亡想必是一个悲痛而不完满的、过早来临的句号。

我尝试去探讨另一种可能,假如死掉的是云雀恭弥——好了,算了,打住。我甚至不愿去想这种可能,光是想象都能为我施加痛苦,人的想象力所拥有的威力还真是可怖,简直像是存在于大脑与幻想中的无边无际的深海。

这一次攻守易形,角色转变,等待另一个人回家的变成了我,十年后的云雀永远不会带着伤痕回到家里,他已经成长到如此境地,或许这世上再少有人能破开他的皮肉,在他身上留下狰狞的创痕;他身上总有硝烟和血腥气,那血不是他的,必当属于云之守护者的敌人。没有人会想做彭格列十世云守的对手——她们都被他用那刚硬的双拐咬死了。

等待并不令我感到痛苦,因为我知道他总会回来。

这时候就有人要问了,不是说这房子是云雀在意大利的安全屋吗?临时的据点怎么堪以称为“家”呢?那我就要回答了,我早就说过,“家”的意义本不在于它的地点,甚至不在于它有无实体,而在于我赋予它的意义——有云雀恭弥在的地方,就是属于我们的家。“家”的概念是被人类建构起来的。

我懒懒地对他说欢迎回家,等他挂好外套,收拾好自己才向他靠近。我并不崇尚暴力,我说过我是脑力派,为此总会为他身上的气息皱起鼻子。尽管大多数时候,敌人的血都难以玷污他的袖口或衣角,但还是在所难免地沾染上了打斗时惊起的飞尘。

这个时代的黑手党打起架来变得更加暴力了,科技与时代一同进步,匣兵器的出现加剧了黑手党之争的破坏性,原是刀刀见血,子弹无情,而今更是肆无忌惮地拆迁,简直闹得不像样。

科技的力量真伟大,我不禁感叹,拆迁队也是与时俱进啊。

我在未来蹉跎荒唐了几日,蹉跎指得是我每天都腻在家里无所事事,提前迈入家里蹲生活;荒唐指得是我和十年后的云雀腻来腻去,好一对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的狂徒!

对不起其实我们并没有颠鸾倒凤,只是夸张的修辞手法。文学都是这样的。嗯,文学。我是小说家,我说了算。

此男已然长成一只拥有可怕魅力的魅魔,是我拼尽全力亦无法战胜的级别。和十年后的云雀恭弥亲密总感觉怪怪的,怪就怪在感觉像是背着十年前的他偷那个啥……这是可以说的吗?

我很快躺平了,人真的很难对魅魔说不啊。况且我深知,不管我面前的云雀恭弥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的,他都是我的。这片孤高的浮云,他早已在我的掌中。

我最爱看十年后的云雀恭弥单手解领带,屈指勾住深色的布料,手中动作不停,眼睫微微低垂,解放出一截秀气的脖颈,领口揭开,显出一副深陷锁骨。

十年前的云雀偶尔也会系制服领带,却远没有这种堪称禁欲的风情。莫非是衣着的缘故?我决定回去之后立即鼓吹云雀穿黑西装给我看。奇迹小恭袭来!

……不对啊。想入非非到一半,我忽然意识到不对:我怎么还没回到十年前?第一次我停留的时间不过十分钟,第二次稍长,但也仅能维持在一个小时以内,这一次已经有好几天——已经将近一周了。

这说明我的能力确实在变强,强到能够为我提供足以长时间停留在未来的力量。但问题是我该怎么回去?我总说我像日本X教授,然而事实是我身边并没有X教授那样的领路人,没有人教过我该如何使用能力,唯有自己摸索前行。

什么时候能回去呢?穿越时空的一直都是我的精神塑像,虽说具备实体,但实际上,我的身体还留在十年前,已然变成了一具失去灵魂的空壳,犹如耗尽全部能量、走到尽头的发条娃娃。十年前的云雀该不会吓坏了吧?……不过,我果然还是无法想象幼驯染受到惊吓的表情,他那张漂亮的脸一贯平淡,少有激烈情绪,正如我也无法想象十年后的云雀在得知我的死讯时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我拉云雀恭弥的领带,他顺着我的力道低下头,面孔为此愈发地欺近,我们的鼻尖几乎相抵,他的睫毛似乎将要扫过我的面庞,沉静有律的呼吸拂过我的眉眼,我用另一只手去碰他的脸颊,指腹轻轻蹭过那柔白的肌肤,对他说:“和我说说那个火箭筒的事吧?叫什么来着?”

“——十年火箭筒,”他接过我的话,手臂搭在我腰间微微一紧,我们就离得更近,垂眸时面容宁静,几乎有一种令人不忍惊扰的美丽,“波维诺家族代代相传的小玩具……被它击中的人会和十年后的自己互换五分钟。”

从“五分钟”的限制条件就能得知,我并不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到未来的。我了然道:“怪不得你当时那样说。”

更何况——“互换,”云雀恭弥说,强调地咬着字音,低沉声气中冷意难掩,转瞬即逝,“十年后的你已经死去了。假使被十年火箭筒击中,你应该出现在棺材里,而非我眼前。”

……好地狱啊。

不过他说得没错。那么问题来了,我该怎么回去啊?虽然十年后版本的魅魔幼驯染很辣很那个,但是十年前的幼驯染我也割舍不下啊。我们女人全都要又怎么了?女人就得既要又要啊!

我痛苦又纠结地看着十年后的幼驯染,脑子里想得却是十年前的那个,这段时间我太乐不思蜀了。我问自己的心:你想回去吗?

十年后的幼驯染失去了我,那他也太惨了,他的世界一定已经崩溃了,毕竟没有我的地球根本没法转动嘛。

十年前的幼驯染也失去了我,虽然只是暂时的。我留给他的只有一具无意识的空壳,这么想着,忽然又觉得过去难以面对,我回去之后该怎么跟云雀解释啊?我的幼驯染,我可爱的恭弥应该已经急得团团转了吧?——这种事情当然不会发生哈,只是我自顾自的妄想。

十年后的世界意味着未知,同时因为白兰的存在,这个未来对我而言也凶险万分。我还是决定要回去。

那我要怎么回去呢?我思考了一阵,没想出答案,于是不得不先告诉云雀这个令人遗憾的消息,我眷恋地用嘴唇贴了贴这只魅魔的脸颊,语气含恨:“我还是打算回到十年前。”

“这不是你该久留的时间线。”

他则微微颔首,牵动下颌流畅分明的线条,几乎没有挽留。——几乎。他的目光停留在我手上的彭格列戒指,“回去之后,记得把彭格列戒指交给十年前的我。”

魅魔也贴了贴我。他已不再像十年前那样锋芒毕露,风刀霜剑并未磨去他的棱角,岁月却为他沉淀出几分沉稳内敛的味道,然而,一旦拔刀出鞘,他那凌厉的清光依然可以削金断玉。他的锋芒没有消失,依然意气风发,只是学会了以成熟的表象将其隐藏,却在我眼中变了味儿,消解成淋漓沆砀的欲。

十年后的魅魔幼驯染被我同化,也变成了贴贴怪。这叫什么?我死去后,他也终于变成了我的样子吗?这句话实在有点地狱,我决心收回。

十年前的云雀恭弥也不排斥与我身体接触,他乐在其中,但远未有十年后的现在那样热情。我的恭弥好像变得很黏人了。都被我调成啥样了?十年后的我真是英雌级别的啊。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