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一晚上的经历太过烧脑，我翻来覆去实在睡不着了，只能提前2个小时起床，此时刚刚7点，冬日的天空灰蒙蒙，浓重的雾气从这头飘到那头，晨光初亮，远处只有几家店铺点了灯，在做开店准备。

我给自己套上毛衣，先去卫生间洗漱，洗完之后就去了杰森的房间打算把他闹醒。可惜我的计划没开始就已经搁浅，杰森的床铺空空如也，摸着一片冰冷，机车钥匙和他最爱的双枪都不在，看来是一夜未归。

我不在折腾，飘着去厨房准备早餐，把西红柿，柿子椒和香菇切好，打了几个鸡蛋在碗中打散，先把西红柿炒鸡蛋炒好，另外起一锅煮面，然后加上西红柿炒鸡蛋，一大锅热气腾腾的汤面就这样完成了。

“我不要香菜。”红罗宾站在我旁边提着要求。

我眨巴眨巴眼睛，古怪地扭头看他。

忙碌了一晚上的小鸟疲倦地好像随时能栽倒，他一只手撑着厨台，一只手拿着咖啡，眼巴巴地看着我，多米诺面罩上的白色镜片已经取下来，露出了2只充满血丝的蓝眼睛，这让他的可怜直接倍增。

而且这双眼睛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还有多米诺面具的眼镜片是可以取下来的吗？我感觉自己增长了一些没用的知识，最后问出口的只有一句，“你什么时候来的？”

“几分钟前。”

“？？？”

我走出厨房，看见客厅的窗户开了一角，一盆仙人球已经倒在桌子上，咖啡机还余下不少咖啡液，是谁干的不言而喻。

我默默把仙人球扶好走回来，很想说点什么，但想想还是算了，“医疗箱在电视下面的抽屉，你去处理一下伤口，最好洗个澡。我保证我不看你。”我顿了顿，“需要我给你拿衣服吗？”

“不用，我在这里有备用的。”红罗宾幽灵似的飘走了。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有备用的衣服，我在这里住几天都没有看见，接下来我就看见红罗宾从各个犄角疙瘩摸出他的制服，我甚至还看见了不知道哪里来的麦片，蝙蝠镖套装，还有钩爪枪。

你们蝙蝠家藏东西的手艺实在绝佳。

我盛了2碗面条，又抄了2个小菜端上桌子。

红罗宾处理伤势很快，洗澡也很快，他歪歪扭扭地坐在椅子上，拿着刀叉开始吃面，吃之前还不忘跟我这个厨师说了一句谢谢。

我夹起一块鸡蛋塞进嘴里，算是个有礼貌的家伙吧——十几秒后，我就收回了这句话，同样的窗户，一个穿着像是紫茄子的小鸟也飞了进来，她冷得浑身打颤，“嗨塞拉，红罗宾你也在呀。”搅局者抖了抖制服上的积雪，就迫不及待地从沙发底下摸出一套制服钻进了浴室。

我看着再次倒下的仙人球和地板上的脏污，看向了红罗宾。红罗宾专心在嗦面，露出一个猫猫无辜的表情。

“……”我再次站起来，把仙人球挪了一个位置，放出扫地机器人，关上了窗户。然后去厨房盛了一碗面留给出浴的搅局者。

蝙蝠侠家洗澡都是如出一辙，洗的特别快，即使是女孩子的搅局者，她也只是在吹头发上花了点时间（家里居然还有他们专属的毛巾？我真是大开眼界）。

这个漂亮的女孩有一头非常漂亮的沙金色头发，她看见餐桌上的面条，高兴地给我一个拥抱，甚至还亲了一下我的脸，然后就开始拿起刀叉开始嗦面，还无师自通地夹起桌子上的小菜拌面吃，一边吃一边跟红罗宾抱怨起昨天晚上的夜巡，她没遇到几个人渣，反倒是用钩爪枪的时候，手脚冻的僵硬，差点出了交通事故。

“还好没被别人看见，不然就是蝙蝠家的耻辱了。”搅局者叭叭叭，又开始说她在西城看见了鬼鬼祟祟的黑面具帮派，不知道在干什么。

红罗宾已经清醒了不少，“我等下去查了查。不过他在谋划什么，都不会成功的。”

跟着2个人就着黑面具最近的行动开始了探讨，时不时吐槽一下这些反派的品味，我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慢慢吃面，表情逐渐迷茫，只想问这些是我能听的吗？

我发现自从我在蝙蝠家暴露身份，这些小鸟就对我特别亲切。

搅局者吐槽完了没品的黑面具，扭头问我，“最近没看见魔法师出来夜巡了，塞拉，你不出来了吗？”她对我挤挤眼睛，暧昧地说，“还是杰森不让？”

“不是，因为我还有作业要写。”我沧桑地说，我有跟杰森争取过，但是他冷笑地说怕我摔断了手写不了作业还是在家待着吧，等圣诞假期再出来，这实在是太伤我的心。“我那几个天杀的老师说不能因为下雪耽误上课，给我们布置了好多作业。”

说到这里，坐在我面前的2只小鸟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沉默了。

“……”等等，看他们跟我年纪差不多的样子，他们是不是也要上课。

红罗宾和搅局者用行动表达了对这个答案的肯定，接下来他们就没有说话，吃完了早饭就从窗户飞了下去，消失在白雪皑皑的哥谭了，离去的背影看着有那么一点狼狈。

杰森是天完全亮的时候才回来的，他手里还提着去超市买的食材，一包包地塞进已经空了的冰箱，然后再狂炫剩下的2大碗面条。

“红罗宾和搅局者？”杰森听到熟人拜访完全不意外，反倒因为他们来的时候碰倒了仙人球也大发雷霆，跟着就开始拿出扫描器到处扫描，成功在客厅卧室和浴室找到了监听器，还摸到了换下来的制服，杰森骂骂咧咧“老子不是他们的清洁工”，然后开始把他们的制服丢进洗衣机里。

我看着杰森洗完还把制服精心拿去烘干机烘干缝补，看杰森的眼神也越发古怪。

杰森恼羞成怒，“what?要不你来？”

没什么，只是看见杰森这么对待他的师弟师妹，有点新奇，而且我还没见过他这样口是心非的人，感觉怪可爱的。

我不敢跟杰森说这些话，怕被打，最后只能落荒而逃。虽然我在厨艺的修行已经有点小成，但缝缝补补上是一点都不行。走了走了。

等杰森把小鸟的制服熨烫折腾，套上袋子藏起来，特别是他把红罗宾的制服叠成小块放在了吊灯上，我已经感觉没办法直视杰森这有点幼稚的行为了。

杰森耳垂发红，扭头瞪我，“又怎么了？”

我张开手，“可爱，想抱抱。”

这下杰森整个脸都红了，他骂骂咧咧地说他只是在耍那些小鸟玩，等他们下次来找不到衣服可怜巴巴求自己的时候，他可以录下来当黑历史。

“所以，你到底抱不抱嘛？”

“抱抱抱！”杰森把我拎起来放到沙发上，让我能面对面坐在他腿上，我抱着他的脖子，亲了亲杰森这张说话很硬但其实很软的嘴唇，他反客为主，把我亲的头晕眼花的时候，我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有把新的情报告诉杰森。

“杰森。”

“嗯？”杰森勾住我的腰，把我压在沙发上低头舔舐着我的锁骨。

“我昨天晚上去了凡特银见到了光之子，原来光明女神真的是我妈妈。”

“……”杰森猛地抬起头。“你说什么？”

我就把我在凡特银的奇妙探险告诉了杰森，还说了布鲁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丰功伟绩，我感叹着，“你说那到底是不是布鲁斯，父亲有这么能打吗？他的肌肉不是喝蛋白粉喝出来的吗？还是说我其实不是韦恩家的孩子，而是某个雇佣兵或者杀手的——等等，我不会是蝙蝠侠的孩子吧。蝙蝠侠看起来更能打的。你说呢？杰森。”

杰森什么都不想说，只是觉得自己身上被女孩焊死的马甲在蠢蠢欲动。

我戳了戳杰森的脸，“你陪我回一趟韦恩庄园，找布鲁斯做个DNA亲子鉴定吧。”

杰森按住我的手，“不用担心，你肯定是韦恩家的孩子。上次我们去了异世界之后，我就偷偷做了检测，你们确实是父女关系。”杰森偷偷摸摸地瞄着我的表情，语气也越来越心虚。

“哇——你的行动力还是一如既往地强，杰森YYDS。”我没有想太多，把脑袋放在他很有弹性的胸肌上，“那就是布鲁斯真的很能打，应该说以前很能打，那为什么现在遇到绑匪就这么怂，难道是受伤了，我要不要把布鲁斯拉去医院做个体检。”

“韦恩庄园不是每年都会做体检，你问阿福就好了。”

“有道理，杰森你真聪明。”

杰森不聪明，他只觉得心累。忙活了一晚上还被这么吓，他心力交瘁，到了晚上没挨住小姑娘的恳求，带她出来夜巡。

今天晚上的雪已经停了，只剩下被大雪覆盖的冰雪哥谭在静谧而夜色里矗立。

我看着这冰凉凉的雪地，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魔法师挪出自己空间袋的所有东西，把地面上所有雪花都装进去，杰森跟着我在后面折腾，一夜之间，哥谭人起床想要扫雪的时候发现覆盖的雪地没有了，想玩堆雪人打雪仗的孩子们傻乎乎地愣在门口。

大家在网上发声，不知道哪个魔法师这么丧心病狂，隔壁的大都会和布鲁德海文都没被放过。

而魔法大陆里，被沙漠侵蚀的布兰奈迎来了一次人工降雪，雪块哗啦啦地往下掉，触碰到炙热的沙子，滋啦滋啦地化成了一滩水，在几个沙坑里形成了小湖，效果堪比下了一场大雨。

我公主抱着杰森飘在半空，看着下面温度都降了一点的布兰奈，扭头问别扭的杰森，“这个主意怎么样？不花一分钱，两边都获利了。”

杰森抱胸呵呵，“挺好的。”

除了期待很久的孩子和处理完人偶师案子回来被吓到的蝙蝠侠，其他人都觉得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