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哥?这是?”
千笙听到动静回过头,看见宫屿华抓住的东西,迟疑地询问。
“一个鱼小偷,有资料吗?”
千笙看着这只有点像狐狸的动物,三条尾巴两条都被烧去了许多毛,完好那只也泥泞不堪。皮毛干枯脏泞,还打了许多死结,眼睛是浅金色,但是因为恐惧并不好看。
这是一只很不好看的三尾狐狸。
千笙运用艾伦亚尔大陆物种图鉴——一个很像手机、深蓝色打底白色神树背景壳子、可以折叠的可扫描图鉴仪——自他成为玩家后就出现在背包里的——扫了一下这只三尾狐狸,不出一秒就得到了详细的资料。
藏尾红狐,一种排斥人类居住在火山附近的精怪,以火山石晶和火云草为食,通常群居。藏尾火狐的幼年期不久,但繁衍很困难,而且加上它们进化需要足够多且纯粹的火元素核心,藏尾火狐的实力分化很严重。
倒与外族猜测的等机制不同,甚至恰恰相反,越是天赋不佳的藏尾火狐分到的火山石晶和火云草越多,因为天赋越差对火元素的吸收率越低,但很明显,这不是长辈所愿意看见的。
藏尾火狐繁衍艰难,它们把每一个族人都看的很重。
千笙小心地抱起这只藏尾火狐幼崽,能感觉到小家伙抖得厉害,却没逃,或者说没力气逃了。它的左后腿也折了。
“它才两岁多一点,怎么会到这里?”
千笙无法理解。
图鉴给的很详细,这么大的藏尾火狐是不可能离群的,更别说还是在这么远的地方。这方圆万里都没有火山,还靠海。藏尾火狐不喜欢潮湿的空气。
宫屿华觉得这只狐狸脏兮兮的,有些嫌弃,但看千笙有想养的意思。
“这玩意肯定不好养。啧,它能不能活还不一定呢。”
“我救就好啦。”
千笙也想要只宠物,藏尾火狐,是可以契约的吧?
千笙看着那个宠物之家,坚定了救助这只藏尾火狐幼崽的念头。
“我们做个交易好不好?我养你,你当我的宠物。”
不知道藏尾火狐听懂没,反正宫屿华是笑了。
“你这打的主意可真好。”
随便一个治愈道具就可以让这只藏尾火狐幼崽恢复活力,千笙却收获了一只宠物。顺便一提,那个治愈道具还是宫屿华的。千笙现在的存款不支持他购买治愈道具。
宫屿华也不在意,那三年他打下的江山够大,一个治愈道具而已,而且他也挺好奇一只个火山边的幼崽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火山石晶和火云草这里都没有,千笙只能给小家伙喂火。是的,火。藏尾火狐之所以吃火山石晶和火云草本质上就是吃里面的火,,单纯的火也可以吃,只不过效果不如前两者。
千笙一边给小家伙喂火,间或喂两口鸡肉——千笙还是把那只有毒的鸡烤了,小家伙绝对能吃,然后给小家伙做清洁工作。
宫屿华没兴趣看梳毛,把十室九空的卡布鲁米逛了一下,将十室九空改为了十室十空,好吧可以直接说空城。卡布鲁米成了一座空城。
“真奇怪。”
宫屿华现在看卡布鲁米就是一个超级大号的感叹号,就差吧这里有故事糊到玩家脸上了。但空知道没用,附近找不到一个人。
“或许可以去布卡米鲁看看。”
千笙提出意见,同时与谛琰最后一点打结的毛发作斗争。千笙给小家伙取名谛琰。
“好了!这下顺了。”
千笙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在他的不懈努力下,谛琰从刚见面的脏兮兮伤患成了一个漂漂亮亮健健康康的小狐狸。
焦黑的毛发重新被鲜亮的火红色绸缎般的毛发取代尾巴尖尖和腹部则是柔 软的白毛,但腹部又不是纯白,像梅花的白色毛发中间有三朵红梅,特别漂亮。而额头处有印花!
金色的三道花印像一个不完全的金莲花,上面的尖处有一个小小的红梅,下端则是金红色,颜值特别特别高!千笙一下爱不释手。
宫屿华也必须承认,就冲这颜值,千笙回本了,而且还血赚了。就是感觉差了点什么。
宫屿华摸了摸下巴,忽然看到水里自己的倒影,恍然大悟。
“别动,我给你打个耳洞。”
千笙乖乖不动,有些好奇又有些紧张,他还没打过耳洞呢。
一瞬间的疼痛后宫屿华用指腹抹去那滴血,然后将一枚耳钉按了进去。
这一枚像是和宫屿华的一套的,都是红宝石镶了金边,只不过是火焰形状,后面的固定器是个更小的火焰。
有钱人就是这么讲究。
“挺合适的。送你了。”
千笙看看水里的自己,有些为难。
“这好像和华哥你的是一对的,给我没问题吗?”
“哎呀能有什么问题。这是我自己定制的,和你口中我的男朋友绝对没关系。你拿着吧,找时间我再找人打个配套的项链,挂你家谛琰脖子上。”
宫屿华看起来真不在意,千笙却没真信。
普通的首饰,怎么会随身携带呢。
“你还真准备去报道啊?”
“对啊,就算赶不上,也得有实际行动。万一有好心人送我一程呢。就是华哥你得跟我一块了,还是说你自己玩?你的能力还在,背包里也有不少道具。”
千笙是想和宫屿华一块的,他不放心宫屿华一个人,虽然理论上他自己更危险一些。但他尊重宫屿华的选择,而宫屿华的选择也在千笙意料之中。
“我自己玩玩吧,这里看起来挺有意思的。有时间了我去找你,你在皇家学府是吧?加个好友。”
“不用,有好友,呢,咦?”
千笙又看了一次,还是那三个字。千日陵。符锦行的好友栏里躺着这么一个名字。
“可是这样子我就没办法报道了啊,我加别人好友别人肯定会疑惑的,千日陵和郝平夕差太多了。”
这是宫屿华不知道的,询问后才得知那让人哭笑不得的意外。
“这有什么,你就说自己有两个名字别人能怎么样?他们又没办法得知你爸妈姓什么。多简单的事。你走吧,我先查查卡布鲁米的怪现象。”
“可是萌宝……”
“我知道,我会找它的。虽然我把它忘了但它不是还记得我吗?你就不用担心我了专心赶路吧,一路顺风!”
千笙懵逼地踏上了坐上了前往星星莱利的飞毯。
千笙运气爆棚,刚到布卡米鲁的地盘就碰到一个热心的冒险家,他在得知千笙的困境后主动提出送千笙一程。
星星莱利和皇家学府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但是比起布卡米鲁已经近许多了。而宫屿华?他走的毫无留恋。
冒险者叫沃克,是非克洛帝国的贵族公子,今年才24,却已经有了七年的冒险经历,很是热情,在千笙询问飞毯的原理时大方的解答了。
其实飞毯利用的就是风属性符文,让飞毯保持悬空的同时可以前行,至于控制则用到了精神力。
“每个人都有精神力,只是有的人多有的人少。哦你想知道记得精神力有多少吗?我可以帮你测一测。”
于是千笙就接受了沃克的帮助,看到了自己的精神力的程度,一口井的大小,水位很低。
“这是少吗?”
千笙不了解精神力,沃克直摇头。
“这可不少我亲爱的朋友,你可从未训练过。”
“可是他看起来快干了。”
“那是因为你使用了许多精神力,它还没恢复。精神力的恢复是件十分急不得的事。所以以后不要再轻易耗干精神力了我的朋友,这是很危险的一件事,如果你的身边没有可靠的伙伴的话。”
“可靠的!”
沃克的鹦鹉学舌。
千笙想起了自己那一回昏迷,千万般也和他说过不要再吃鬼了,这很危险。作为不该存在在这片大陆上的生物,出事是很难找到解决办法的。
千笙记住了,并决定不会再轻易吃鬼——虽然他可能只会遇到桑泉一个鬼……嗯?桑泉?桑泉!
他把桑泉忘到四年前了啊!
在千笙惊慌失措的时候,已经成了空城的梵卡城迎来了一个客人。
血衣罗袍,长发高束,一脸冷漠。
“我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桑泉喃喃自语,抬眼看这个和某人描述里一点都不一样的城镇。死亡的阴影笼罩。
“真可怜啊,失去了死灵之神的亡者们,直到消散也无法解脱呢。”
不过她不也是这样吗?在成为一个异世来客后,又成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孤魂野鬼。而这一切,全都要拜一个姓千的人的所赐!
桑泉怨气深重,实质化的鬼气打开了鬼域的大门。
既然死灵之神不在了,那就由她来接手这些亡魂吧。
哦,这些幽灵真是讨厌死鬼了。
强行容纳下别种生物让桑泉愈加冷漠无情,直到她看到一个东西,表情瞬间古怪了起来。
“这不是,玩家徽章?”
桑泉挥挥手,鬼气把那枚徽章勾起来送到她面前。是千笙嘴里的初级徽章,没错的。名字也没错,虽然千笙没有说真名字,但桑泉是谁?她可是鬼,鬼知道你的名字需要理由吗?需要的话鬼还怎么杀人呢?天真的孩子。
白色神树徽章静静被桑泉注视着,桑泉忽然伸出手,发现这枚徽章居然就是千笙原本的那一枚,这可真是,太巧了。
桑泉缓缓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把这枚徽章握到了手里。
“滋滋……滋……入侵……侵……”
一阵忙音后,徽章上的名字发生了改变。
桑泉微微一笑。
“名字都改了,加个名额?好歹认识这么长时间了。”
虚空中没有声音,许久过后,一张录取通知书凭空出现在桑泉的鬼气中,桑泉十分满意。
“我就喜欢你的知变通,活该你比它活的久。”
道神域陆:“……”我谢谢你啊。
“别惹事。”道神域陆的声音有些失真,“这些人,不经玩。”
“知道,我不惹事,就是和某个人,打个招呼。”
桑泉一字一句,道神域陆沉默了。
就在桑泉以为道神域陆已经离开了时道神域陆的声音又出现了,桑泉脸色微微一变。
“交易。”道神域陆咬字很重,“双向。”
桑泉沉默一会后说了声知道了。
“但我不保证。毕竟你也知道,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可以的。”
桑泉愣了一下。
“你会得偿所愿,那些花灯上的愿望会实现的。我,可以助你。”
面板发生了改变,这次是属于玩家的面板。
玩家桑泉,时法道。
“我将时间之力赠予你,愿你有一天得偿所愿,能救下自己相救的人。”
我挑战时间,我玩弄时间,我臣服时间。我终会用不可战胜的时间之力,去改变时间的模样。
我乃时法道道人,时间掌控者。
冷风卷起残破的落叶,覆盖住凝固的鲜血、尸体与记忆。一切就像定格住的时光,保留着那一瞬间的模样。
“这是,时间暂停吗?”
郝平夕忍不住开口,为眼前的一切惊诧,然而繁锦也无法回答。她也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力量。
暂停时间。
而这一切都要从一个小时前说起。
沉重的石门向上打开,带来未知的恐惧。繁锦立刻将郝平夕和温莱护到身后,阿代也手指搭上了弓弦。但让所有人都意外的是,开启石门的是一个人。
看起来二十七八,皮肤是不见阳光般的苍白,有些毛糙的头发一半搭在肩上一半散到后面,也就过了肩的程度,一双眼睛是深灰色,八成是混了菱国血统。但这些都不是最让郝平夕印象深刻的。
郝平夕印象最深刻的,是对方头顶的蘑菇。
是的,蘑菇。
小小一朵,婴儿拳头大小,主体是银白色,伞端有各种蓝色的斑点,透明,而且富有弹性,就那么直挺挺的立在青年头顶,随着青年晃动头部一晃一晃的。就,可爱的过分。
大概是四人的目光太过直白露骨,青年表情更冷了,抬起了左手。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