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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分家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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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瑶盖好冰车桶,转头就见梁文宇突然站在身后,她瞳孔微张,好似被他吓了一下,捂住胸口道:“东西弄好了,我们先回去吧!”家中还有活等着她干。

“好。”他应答着。

一路上梁文宇虽然推着车,可脑中游荡着今日所看到之事,尤其是对方腕间刻着的黑蛇,整个汴京城从未有人刻过此图案,倒像某种记号。

手中渐渐松开推车把手,车子失去控制往前涌去,推车前端撞到阿瑶的腘窝,她整个人如条件反射一般往前倒下去,结结实实摔了一跤。

人都有些摔迷糊了,爬起来是一脸茫然,眼神中透着清澈的迷茫,她耳边是车轮子咕噜声,余光中只能看到有辆车从她身边经过径直往前去,直到撞上沙土堆才停下来。

巨大冲撞声引来梁文宇注意,他看着地上跪坐的阿瑶和陷入沙土中的推车,脸色闪过一丝惭愧神色,连忙上前扶起阿瑶:“对不住。”

阿瑶脑中还有些糊涂,一时间分不清真假,指尖搭在太阳穴上揉搓着,见到她眼前有只手伸来,抬头仰望。

因为逆着落日,他站的位置遮挡住刺眼的光,可背光而站竟叫阿瑶有些看不清他脸上神情。

她伸出手犹豫了下,掌心就被人攥住,对面一用力她就轻松地站了起来,人微微往前冲了冲,抬起头看时撞进了梁文宇低头探望的视线里,她此刻才看清对方眸中带笑,眼底隐隐有丝柔情闪过。

阿瑶圆溜溜大眼一闪一闪的,安静得盯着梁文宇,看的久了连着眼神都有些改变,等意识到自己和他目前位置时她匆忙将手抽离,把车从沙土堆里推出来掸去车头的泥沙,最后拍净双手,抿起嘴道:“下不为例。”

梁文宇主动担任推车,他抛开脑中事,解释起来:"我并非有意为之,实在是事出突然。"

“什么事叫你如此失心?”阿瑶终于缓过神来,“莫不是看中了那位小娘子?”她真是霉事一茬接着一茬来。

梁文宇自顾自推车往前走,他无意回答阿瑶说的话,反倒率先到家,凭借过目不忘的记忆将那图案画下来夹进书中。

随后出去帮阿瑶砍开越王头,依次倒出汁水留了个小口给阿瑶取果肉,他一连将五个个越王头倒干净,剩下那些口子太小不方便取肉,他又砍大了些交到阿瑶手中。

越王头果肉贴着外壳很紧,必须用长勺一小块的慢慢捞出,有时阿瑶能将半个果肉都取出来,挖完所越王头,盘子边沿是些碎果肉堆积在哪儿。

阿瑶靠着宅子中本有的石臼开始研磨起来,边转边加入汁水,她将其研磨两次才得到细腻白浆。

五颗越王头得到的白浆看样子可以做十来碗,但加上西瓜还是有些不够甜,阿瑶找了找手边瓦罐,见麦芽糖用光了,打算先做些麦芽糖出来。

她前几日洒下的麦子,再去看已将纱布顶的老高,都不止一指长了,按照碾碎、发酵方式制作,工序是麻烦了些,可麦芽糖是价格最低的糖了。

只不过阿瑶有些馋糖糕了,等麦芽糖成浆后必须趁热拉糖,她取了一些糖浆和棍子,负责绕上木棍,之后体力活就交给了梁文宇。

这位哥儿本就是公子爷,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也就体力上面过得去些,刚出炉的麦芽糖是带着淡棕色的,经过不断拉扯扭转糖块逐渐变成淡黄发白,阿瑶留下一小块制作细如丝状的银丝糖。

银丝糖很难做,尤其是力度最难掌握,她把糖块放进炒熟的黄豆粉中,匀速拉扯至细长反复不断操作,最后到细入发丝就算成功了。

阿瑶扯下一小撮放进嘴里,入口即化的甜蜜感带着黄豆香气从舌尖蔓延开,长长一缕的银丝糖分段剪开能有好几份,阿瑶给爹娘和两个幼弟准备了一些,其余的都收进罐子里保存,她想着妆点炒酸奶,营造出一种冰雪山的摸样。

因为明日一早她需要送碗西瓜椰椰到那位小姐府上,既然要收高价装饰和外形上自然不能太过于简单。

本来越王头得来不易,可她如今靠着自创的新式炒酸奶深受百姓喜爱,连达官贵人都时不时派人出来采购,知晓这点后,阿瑶所做的西瓜椰椰实则是给那些贵人食用,她把价格又往上提了几文。

周边吃习惯的熟客有时会想吃上一碗,阿瑶做小碗,收的价格低而量只够过过嘴瘾。

她是想大量购入越王头可价格实在昂贵,保存方面在夏季尤其严苛,需用冰保存,而且从琼州送到此地路途远费人力。

能够寻得已是万幸,可她全靠外人相送,阿瑶想找个由头用钱财买一些回来。

“明日你去取越王头时从木匣子里取几颗碎银给大娘。”阿瑶交代起来。

梁文宇还在绞糖,手中袖子撸的老高:“大娘不收银钱,为何不寻些其他物件相送。”

阿瑶知道人家不缺钱,那面屋子的稀罕物是她这辈子都未见过的:“你可知大娘缺什么?”

“缺个儿媳!”梁文宇脱口而出,语调中带着戏谑。

阿瑶眼皮一跳:“你怎知大娘有儿,万一找你做了快婿可不美哉?”

“大娘昨日拉着我询问你可许配人家,她想找人替他儿说媒。”梁文宇一五一十说着,不免其中编造了些出来

“我并非良人,也未想过嫁入富贵之家,只想安稳过日,带着爹娘做生意。”阿瑶缓缓说着,言语间对往后的日子充满期望,“我想将摊子最大做广,让女子也能出头。”

梁文宇喉结滚动,他看着阿瑶说着对将来事的憧憬,眼中的柔意都快藏不住。

阿瑶忽然转头询问:“你呢,可有何事想做?”

梁文宇在阿瑶转头瞬间就垂下眼,隐藏神情,语气淡然的像是风中漂泊多年的柳絮无处居所:“还未想过。”

“若是未想好,暂且跟我如何?”阿瑶身边缺人手,即使身边有许老大夫妇在她还是想把梁文宇留下。

当初两人初见时本就是一场乌龙,现在回想起来阿瑶气得都想笑。

“好。”他一下就答应了,无丝毫犹豫。

反到把阿瑶弄得无措:“你,你先别急着应下,再想想。”

梁文宇将拉好的麦芽糖摆到阿瑶面前,放下袖子:“想好了,跟着你不止有饭吃还有钱拿。”

这样的话阿瑶实在无力反驳。

晚间许老大带着海氏及两人哥儿一道回来,他们见到梁文宇拉着人就往屋子走,嘴里念叨让他教字。

许老大和海氏忙于煮饭,阿瑶清点完食材和小料又瞧了眼冰桶碎冰,之后朝门外走去,她坐在台阶上捧脸发呆,撅着一张小嘴,院里飘起饭香。

她最近挣下的银钱全还了钱庄的欠款,肩上担子一松,不过最近的确是有些霉运加身,隔三差五的受伤,低头看着掌腕冒出的血珠叹气。

梁文宇教两个哥儿写字,给出几个较为复杂的字练习,他出来时阿瑶还坐在门口:“有心事?”

他潦草坐下,眼角扫过她腕间,掏出腰间备下的药,拉过阿瑶手开始上药,瓷瓶里白色粉末洒下后,阿瑶腕间火辣辣的,手要从中抽离被他一把摁住:“洒上药才好的快。”

她咬住下嘴唇强忍着,那股疼是从皮肉一点一点钻进去的,想缩回来又只能干巴巴看着:“疼。”

梁文宇听了话洒药东西慢下来,就连摁着阿瑶的手都主动松开:“这药你随身带,下回受伤可用。”

阿瑶眼珠转了转盯着他侧脸看,想看明白梁文宇对她的心意如何,可又迟疑了起来。

“好。”阿姨收了药瓶攥在手里,“对了,我和阿爹、阿娘说过了让你住在此处一事,之后就不必躲藏。”

先前梁文宇从窗户进出,阿瑶每每出来都能撞见,一个哥儿把爬窗翻墙一事做的如此熟练,她憋着笑打趣:“日后若是改行知会我一声。”

梁文宇冷哼一声:“放心,我定知会你。”把他当贼防。

两人坐在门口,海氏望出去刚好瞧见和许老大聊起来,她蛮中意梁文宇这人的,要说做女婿也非不可,只是她家阿瑶没这心思。

这是他们搬离老宅后第一次生火做饭,许老大买了条鲋鱼做豆腐鱼汤,还买了点虾蛄和贝类爆炒,其余三道都是当下的时令蔬菜:凉拌胡瓜、小炒菘菜(小白菜)、莴笋丝。

阿瑶很喜欢许老大做的红烧鲋鱼,连吃了好几口,她最近吃的多身上都长了些肉,原本瘦小身体明显高出许多。

由于阿瑶和梁文宇坐在一块儿,海氏夹菜时总是会瞄上几眼,她替阿瑶夹了块鲋鱼肚放进碗中。本来想替他夹菜,但转念一想有些不太合适就招呼起来。

“您客气了。”梁文宇嘴里说着却一直在夹白米饭。

阿瑶知道梁文宇挑食,从头到尾他只动了莴笋丝和红烧鲋鱼两道菜。

晚间无需出去摆摊,阿瑶喊了梁文宇出去吃宵夜:“今日想吃什么我买单”她从腰间掏出枚碎银,“就当是提前犒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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