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不会嘲笑你的～”低哑的声音拉长语调在他耳边响起。

那一瞬间，星陨的第一想法不是阳炎这个死金毛居然凑的这么近，不是因为太近了温热的呼吸喷洒到他的耳朵让他痒痒的，也不是阳炎最近以女性的身份生活居然还尽责的喷了香水，更不是被阳炎提到的伊森，还说伊森是怪人。

而是星陨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阳炎也曾这般亲密的与他说过话——说完之后就把他耳朵砍了。

他想起这件事后，浑身的鸡皮疙瘩在一瞬间都在彰显出它们的存在，叫嚣着想要后仰头，想要离开阳炎。

但星陨没有动。

他看了一眼自己右肩上阳炎的手，又转头看一眼依旧凑的很近的阳炎，阳炎见他看过来对他露出一个笑，依旧没有想放开的意思，厚颜无耻。

下一秒，他的头飞了出去。

星陨只是突然恍然大悟，他们早期磨合的时候真的给其他城市意志留下一点阴影都没发现，星陨有没有给阳炎留下阴影，他不知道。

不过阳炎给他留了一点。

早期的阳炎不爱笑，固执的认为自己想的是正确的，不顾别人的想法，一个该死的高战力智障。

但就是这个智障，因为比他早出生一些年，比他强大，在喜欢他的脸后，将他擒住，圈养了起来。

阳炎特别喜欢他的脸，星陨不给捏就把头砍下来抱着捏，诺维格拉德拦过，没有丝毫效果。

诺维格拉德也曾试图将他放走过，但没过几天，失去心爱的收藏品的阳炎又会将星陨带回来，重复几次后阳炎发现是诺维格拉德干的，杀了她。

诺维格拉德：“……”

诺维格拉德：“我真的要联合其他城市意志封印你了！！星陨是我们的同伴！”

阳炎：“我的。”

最后结果是以诺维格拉德大怒，追着他打了好一会，阳炎不痛不痒，诺维格拉德去联系其他城市压制他了。

很可惜，早期城市意志里面，阳炎就是最强大的。

封印没成功，力量压制了也没有什么用，星陨还是被迫像个洋娃娃一样被抱着。

那个时候星陨真的恨死自己这张脸了，城市意志是可以幻成不同人的样子，但也有自己本来的脸。

星陨试图幻化成其他人的脸，但是阳炎都会暴起将他弄死，哪怕是星陨尝试过好多美人脸，阳炎只买他账。

偏偏星陨才化身没几天，城市年龄也低，弱且小。

一开始星陨被杀死的时候无法适应，经常幻痛抽搐，又恨又无能为力，偶尔做梦都是阳炎然后被惊醒。

时间一长，星陨在这种状态下变得扭曲，特别是心理，恨得他每日只有杀死阳炎的想法，除此之外什么都想不了。

诺维格拉德曾为他做过心理疏导，没什么效果。

他一直为杀死阳炎做准备，等待着最合适的时机，一击毙命。

万幸的，星陨成功了。

在阳炎断气的那一刻，星陨都没想到自己真的成功了。

哪怕阳炎并不是真的死亡，等一会就会重新凝出身体星陨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他的力量，什么时候居然强大到这种程度了？能杀死阳炎一次就能杀死他无数次，阳炎的死亡不代表星陨的侥幸，而是他拥有了足已杀死阳炎的力量。

他在那个时候都几乎要大笑出声了，为自己的转变，为自己终于脱离了因为弱小被当成玩物。

明明但是城市意志，偏偏让他成为收藏品，当成可以随意摆布的玩偶，不听话杀几次就听话了。

后面星陨才知道自己消失这几年，星陨城乱到别人称罪恶之都了，秩序才是他无能的原因。

是混乱，混乱让他变强了，是罪恶让他拥有力量。

于是他拥抱了罪恶与混乱，再也没有对自己城市继续管控，任凭各种各样不同的势力扎根在星陨城。

他甚至偶尔会亲自挑选人选，蛊惑他们让星陨城更乱，选择性帮助几个登上权力的高峰，权势就是最好的毒药。

当然，有时候星陨也会厌烦，一旦他不爽了也会拔除一次不太喜欢的势力，为其他新秀势力腾位置。

星陨城变得更加臭名昭著。

星陨一变强，就开始了对阳炎长达一百五十年的追杀，一般暗杀，偶尔活抓然后折磨他，在这期间用数不尽的酷刑招待阳炎在他弱小的时候对他的折辱。

在星陨疯狂报复下，阳炎也不像一开始是个光有力量的没脑子了，他学会了思考，反思，尊重人与同伴，为自己错误买单。

还有不能看对方也是城市意志就随意杀，砍砍砍，生气的时候砍头不要身体，把人当洋娃娃。

虽然是被迫的，但可喜可贺。

星陨虽然变强了但是不代表创伤也好了，他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从那些状态中出来，期间不妨碍他杀阳炎。

直到现在，星陨还是不喜欢和人或者城市意志身体接触，更别说阳炎一凑近他，他还会ptsd发作，回忆起他厌恶弱小到不堪的往日。

星陨还是恨阳炎的，哪怕他是所以城市意志中最强大的一个，哪怕杀他杀到厌倦，他还是恨。

所以他要克服，他要摆脱阳炎对他的影响，那才是真正的赢了。

所以他将阳炎的断手塞进他口中，得到了身下人的拒绝，只能退而求其次，用魔力凝聚出的手术刀，剜出他眼睛塞给他吃。

星陨得到阳炎的干呕声和抱怨声。

星陨想，他其实也经常反胃恶心的，阳炎害的。

然后阳炎终于反抗了，和星陨打了起来。

星陨也不用魔法，和阳炎纯肉搏，结果打着打着旁边的城市意志们那边传来了一句：

“如果星陨或者阳炎是人类，我都觉得阳炎对星陨有意思，等等，那应该算性/骚/扰吧。”

星陨在一瞬间僵硬，反胃感又涌了上来，他又想吐了。

因为停顿，阳炎还没有星陨这么快停下，星陨硬生生挨了一拳，头都被打偏到一侧，被揍打地方浮起一点潮红，阳炎打完也不动了。

星陨眼珠慢慢转向阳炎，死死盯着他。

“星陨，她们说我对你有意思耶。”阳炎看着他，又突然笑了，笑得还是那么灿烂，唯一还在的左手颤抖着抚上星陨的腰，手指暧昧地画了个圈，阳炎还吹了个流氓哨：“这才是性/骚/扰～”

说实话，星陨真的感谢自己在阳炎开口前设了声音传不出去的魔法，感谢刚刚疯狂叫嚣不好的预感的直觉，不然他想把在场所有人杀到失忆或者杀到愿意失忆。

星陨真的好想吐，他真的觉得这次的反胃感太强烈了，怎么能这么恶心呢？他不会真的要吐了吧？他胃里能有什么？

论恶心，阳炎自称第二，无人敢自称第一，他总是用最短的话和最简单行为给星陨很长一段时间的恶心。

星陨肯定阳炎在这漫长的岁月中被他整得也疯疯癫癫了，为了恶心他什么都能干出来，底线怎么越来越低了？

星陨感动于阳炎的慷慨示范，用拳头亲吻阳炎的脸颊，直至稀巴烂。

阳炎死了，等待复活需要一点时间，星陨转头看城市意志们本来站着的角落，发现只有诺维格拉德。

诺维格拉德注意到星陨看向她，有点尴尬又有点忐忑不安：“呃，那我先走了？”

星陨看了一会诺维格拉德，看得诺维格拉德如坐针毡，恐惧慢慢滋生。

星陨能感觉的自己好像好一点了，是……诺维格拉德对他的恐惧给予他恢复。

星陨知道诺维格拉德和他一样对阳炎有ptsd，从那段时期撑过来而没有消失在时间长河的城市意志寥寥无几，加上诺维格拉德和星陨与阳炎，也只有五个。

而经历过阳炎残忍又不听别人话的暴力统领的城市意志都拥有对阳炎的ptsd。

而现在的城市意志是后来诞生的，星陨也不怎么搭理城市意志们，她们对星陨有恐惧但不多，反而经历过早期阳炎的城市意志们又患上对星陨的ptsd 。

她们见识到星陨的睚眦必报，记仇记一辈子星陨狠毒到让人生不如死的手段。

并不是每个城市意志都是阳炎，那么多次死亡精神还那么正常。

星陨轻轻嗯了一声：“你走吧。”

诺维格拉德如释重负，不一会就消失在房间内。

星陨等了一会，觉得脚下踩的手指好像在动，低头一看阳炎复活得差不多了。

于是他拎起阳炎，给了他一拳，直接给阳炎打清醒了。

新的一轮开始了，因为复活的原因阳炎断手断脚也好了，被剜得的那一只眼睛也长好了，力气也回来了，整个人精神饱满。

他们又开始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的互殴。

此时的两名城市意志，还不知道将来自己的守护者会和对方的守护者交好，现在这两个死敌只是拼命打。

正如他们不知道自己守护者在将来更新会很好，拦都拦不住，伊森他们也不知道城市意志有聚会，甚至城市大人的过往有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