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个软撑,出去不至于压坏发髻。”
她整理好,抿唇倔强道:“冷就一会儿,好看是一辈子的事儿!你懂什么?”
霍恂微哂道:“我不懂,那个也没多懂,知道不保暖,还拉着你在这地方受冻。”
这句话若是从旁人口中说出来,息偌大抵能明白是郎君吃味时的阴阳怪气。但是这话如果是霍恂说的,那她就不会这样觉得了。
她想,他大约是真的觉得霍恂非常愚蠢。
如果再往深想,他看待她是一个权利联系的工具,应该是很不希望这桩婚姻在她这里出现什么问题的。
毕竟宫里已经知道了,若是闹出乱子,对他来说是件烦心事。
息偌同他道:“你不用给我说他的坏话,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霍恂垂目看了她一眼。
她十分善解人意地说道:“我不会因为他反复的示弱与求和,就点头答应他什么,否决掉之前说好的婚事。所以你也不用说这些话,担心我满脑子只有小情小爱,被他这点温柔蒙蔽双眼。”
她说完这句话后,看见并听见他非常冷漠而鄙薄地发出了一声嗤笑。
“你也就想到这里。”
他如此说。
息偌火气又上来了——
不然呢?不然呢?就他聪明,就他厉害!
她黑着脸转身快步向前走,他又在她身后叫她等等。
她没回头,听见他在她身后问道:“你往哪儿去?”
息偌头也没回,道:“你少管我去哪里!”
霍恂迈步跟在她后头,她看着脚步快,实际上害怕滑,也只有些小碎步,他不用多快就能跟上。
他因此十分自如道:“你若要去寻彭娘子,她家长辈知道邀了你来,必然会请你去前头一起吃饭。那冯郎还没走呢。”
息偌想到这里,脚步立刻停了下来。她忿忿回过头,瞪着他那张可恨的笑脸,道:“你故意的罢?”
霍恂几步重新回到她身边,道:“我在不好吗?你今日来了,不好直接就走。我若在这里,还有人替你挡一挡。”
息偌很认真地盯了他许久,见他面色始终毫无波澜,自己却忽而想到了什么。
她道:“其实是你想让我陪着你罢?”
霍恂挑眉问道:“怎么说?”
息偌越想,越觉得自己是猜中了,十分自得道:“你刚到宁都,与彭家也不熟,身份又特殊。今天这么贸贸然地闯过来了,留着也尴尬,但也不能将我一个丢在这里。所以最好是我留在旁边一直陪着你,你才理直气壮,是不是?”
霍恂垂眼望着她,她细长的眉毛勾得漂亮,青黛洒金点缀长眉,随着她生动的表情高高地扬起来,像一只美丽的鸟儿振开艳丽的尾羽。
她像一只漂亮又骄傲的鸟儿。
他不自觉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