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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福晋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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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的晚上,璟昭才从李府出来,面上带着淡淡的绯色,眉眼弯弯,像朵盛开的扶桑花,周身都洋溢着愉悦,想来是李光宗把他伺候舒服了。

李光宗跪在祠堂母亲牌位前,表情沉重地上了香。出来后李司在门口等着,他沉声道:“去青鱼寨挑几个可靠的人去迎蒙古送亲队,忌奸淫掳掠,谈判为主,事不成,杀。”

金府外,静静停着两辆挂着红绸的陌生马车,璟昭心起疑惑,两步上前,问:“你们是谁?”

两个车夫头戴斗笠,牵着马,其中一个低声回道:“赵家的。”

璟昭瞥见马头上那鲜艳的大红花,顿感不太妙,来不及细想,匆匆进府。

一踏入兰甓斋就听见了姐姐们在抽泣。

心一下子悬了起来,“额娘……”他忙飞进屋瞧。

福晋靠在床头,拿帕子擦着眼睛,璟昭快速扫一眼,见额娘并无大碍,心下稍安。只见大姐坐在榻上神色黯然,二姐和三姐穿着喜服跪在额娘床前,泪流满面。

“二姐姐,三姐姐,你们……”璟昭忙给福晋行礼,“请额娘安。”

福晋声音羸弱:“起来,都起来吧。”

福晋的贴身婢女给璟昭搬来凳子,璟昭满脸困惑:“这是怎么了?二姐姐,三姐姐,日子还没到,你们为何穿成这样?”

二格格云珠站起,突然抱住璟昭,“昭哥儿,二姐的孝以后要你来尽了。”三格格云琪也跟着站起抱住了他,“还有三姐姐的,替我们照顾好额娘。”

福晋偏过头不忍心看这一幕,挥着帕子直轰人:“好了好了,别惹我掉眼泪走吧走吧。”

“啊?”璟昭这才意识到莫不是两个姐姐大晚上的要出嫁?回头问:“额娘,不是月末才是正日子吗?”

“唉……”福晋长叹一口气,摇摇头,眼中满是无奈。

“大姐,这怎么回事?月末,说好了我骑马送亲呢?”

云瑛:“赵家下午时派人来传话,说今夜要回南京老家,走得急,接着两个姐姐一同走,到那边再行合卺礼。”

云珠:“额娘,您保重身体,女儿走了。”

两个老嬷嬷给格格们盖上红盖头,搀着她们转身而去。

福晋终是没忍住回过头,慈爱的目光追随着两个女儿离去的单薄背影,潸潸掉了眼泪。

这一别,怕是永别,亲生的,她怎舍得。

“姐姐是公主啊!这算什么事!”璟昭急着要追出去,云瑛使了个眼色,小婢女忙上前拦住了他。

“分别最是伤人,不送的好。”云瑛道。

璟昭后来才知道,赵方林两个儿子因涉入乱党游行,被官府通缉了,若那晚不走就要挨枪子了。

他真是后悔当初没有反对这门亲事。

三月初六。

这天,迎来的不是璟昭的大婚,而是李光逸的大婚。

新娘是身世清白的药农之女周洛萍。

金府福晋因女儿仓促出嫁再次病倒,三天前,这位一生要强的女人,终是没熬过这个春天,带着遗憾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今日正是她出殡的日子。

没人知道李司带着青鱼寨的人找到送亲队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三天前,金家收到蒙古的退婚书,信中言辞悲戚,说,送亲队在前往京城的路上,于八古关遭遇悍匪突袭,郡主香消玉殒,命丧当场。如今阴阳两隔,两位新人再无缘分,婚事作罢。

鞭炮喜乐声混着哀乐丧歌,在东单三条胡同奏响,人群拥挤,嘈杂混乱。

李光逸身着大红喜袍,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喜轿前,璟昭面色苍白,披麻戴孝,扛着白幡走在棺椁前。

两支队伍撞了个迎面,二人目光在空中交汇,李光逸神情淡漠没有一丝娶媳妇的喜悦,他俯瞰着璟昭,那坚毅的眼神中透着无尽可怜,不知是可怜璟昭还是在可怜他自己。

璟昭两只红肿的眼睛看着新郎官,嗓音沙哑:“让路。”

季全踮着脚尖,向后边送葬队高呼:“喜事先行,丧队退让。”

李家开了喜宴,宾朋满座,人流如织,一句句的“恭喜贺喜”伴随着消失在巷尾的哭声落下帷幕。

金府开了白席,冷冷清清,来的人寥寥无几。

除福晋关外的娘家亲戚们,京城中只来了璟昭的几个朋友和裕郡王丰泰,其他宗亲对睿王爷一家避之不及,生怕被新政府扣上敌对派的帽子,也收了他们的宅子。裕郡王倒是豁达,他就剩一个光秃秃的宅子了,收就收,没地方住了他好大侄还能不管他。

两家的宾客陆续散去,天也黑了。

云瑛主持一天大局,腿脚不好的她,一番操劳下来,累得腰酸背痛。沐浴过后,她穿着红肚兜趴在卧房那张雕花拔步床上,婢女正给她揉着腰。

“格格!”小婢女秋杏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蹲了下身,“他来了!”

“慌张什么!”云瑛眉头一皱,斥道,“谁来了!”

“刀爷!”

云瑛听到这个名号,立刻从床上爬起,“你们都下去!”

不一会儿,门被推开,走进来个身材魁梧穿着粗麻褂子的糙汉子,脸上竖着一道增生疤,像条扭曲的蜈蚣,从眼角蜿蜒至嘴角,狰狞可怖。

他黝黑的皮肤透着红晕,浑身酒气,摇摇晃晃地走到贵妃榻前,一屁股坐下,瞥眼正慌忙穿寝衣的云瑛,“穿他妈什么穿,没瞅见你爷们儿喝高了,倒茶来!”

云瑛回瞪他一眼,不穿了,敞着未系上扣子的寝衣走过去,给他倒了一杯茶,重重撂在案上,“对门喝的?”

“嗯。”汉子闷声应道,伸手一把拽过她手腕,云瑛毫无防备,惯性向前扑,栽进了男人怀里。

男人顺势圈住她,那布满老茧的粗糙大手在她屁股上揉捏两下,嘴里嘟囔着:“给老子生个儿子。”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找你的小倩生去!”

“吃味儿了?”汉子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我的格格,哪个爷们没几个小情人。”

云瑛一脸不屑:“我吃哪门子醋,今日是额娘丧日,你喝了茶就赶紧走吧!”

“叫了她那么多年娘,你还没叫够,这王府……”汉子话没说完,被云瑛打断,“别胡说!”

云瑛挣着想从他怀里起来,汉子猛地抓住她头发往后扯,酒气喷在她脸上,“这就是我家,我往哪走!”他脸探过去就堵住了云瑛的嘴,那只手伸进她肚兜里乱和。

云瑛握着拳头直捶他,可无济于事,汉子把她好一顿啃,然后抱起她丢在了床上。

粗鲁的汉子,把瘸腿格格折腾够呛。

璟昭还没从额娘骤然离世的悲伤中走出来,心里阵阵钝痛,如今的王府就剩他和大姐了,他想,姐姐一定也很煎熬,他往大姐的玉春堂走着,想和姐姐说说话去。

刚迈过大门槛,一抬眼,瞧见个丑陋的男人边系腰绳边从姐姐房间里施施然走出来,那吃饱喝够的餍足样子,让璟昭心头一紧,他希望他想歪了。

男人大摇大摆路过他身边,他注意到男人腰间别着的弯刀,眼睛放大了,这人他在李家见过!那日在戏楼,角落里那桌坐外面的汉子,虽没看清模样,但腰间那把弯刀的精美刀鞘,上面雕得大鱼图腾,他记得清楚。

“站住!”璟昭掉身喝道,“你是谁?”

刀老三斜他一眼不惜的理他,继续往前走着。

璟昭要追上去问,云瑛急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昭儿!”

璟昭脚步一顿,回头问:“大姐,他是谁?”

“进屋说。”云瑛神色有些不自然。

“他是土匪吗?”璟昭忍不住又问,那男人从里到外都透着足足的匪气,实在难让他不多想。

两人在榻上相对坐下,云瑛平复了下心情,道:“你两个姐姐来信了,他是来送信的。”

“送信?”璟昭狐疑。

“黑门子的信使,都那个德行。”

“黑门子?”

“想必,走邮局赵家信件进不来京城,你二姐故托道上兄弟捎来。”

“哦。”璟昭又不是傻子他才不信,送信用解裤腰带吗?难不成是大姐守寡多年太寂寞找了男人?可也不能找土匪啊,他没确实证据。不过姐姐的话倒是让他意识到,李家跟什么黑门子有关系。

“两个姐姐说什么了?快给我看看。”

信里左不过说她们不能回京奔丧,不孝,问大姐弟弟安好,让他们不要挂念,她们在那边一切都好等等。

“昭儿,郡主死了,但你要为王府的延续着想,你八婶的表侄女……”

“不大姐我不娶!”璟昭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情绪激动,抢过嘴,“大姐,打小你最疼我,但我所求,姐姐无不依。我真的不喜欢女人,强扭的瓜不甜,只是为了延续王府的血脉,却要牺牲两个人的幸福,这和把活人钉进棺材里有什么区别,太残忍了。大姐……”

璟昭从榻上滑跪在地,像小时候受了委屈一样,头伏在云瑛腿上,“你不像从前那般疼爱我了,额娘去了,如今在京城我只有大姐一个亲人了,若姐姐也不疼我了,硬要我躺进那漆黑的棺材里,也好,我就陪额娘一道走,省得黄泉路上额娘孤单……”

璟昭要起身,云瑛按住了他肩膀,纤长的手指轻轻抚上他的头发,声音温柔了下来:“昭哥儿,性命不可戏言,姐姐依你依你便是。”

姐弟情深,他们回忆着小时候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聊到很晚。

回到扶光苑,璟昭远远瞧见一个身姿挺拔的人影伫立在月色下。

快走两步,看清了,是熟悉的李奴才。

璟昭的心就像漂泊在大海里的小船儿,终于找到了停靠的港湾,他激动地跑起来想扑进男人怀里,临近男人步子又慢了下来,故作矜持,“你怎么来了?”

“来陪你。”李光宗看着憔悴的璟昭露出了心疼之色。他六岁丧母,深知失去母亲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就像心口被硬生生挖去一块,留下的空洞,难以治愈。

他想,今天他的小世子肯定很难过,夜深人静时,孤单单地回忆起往事怕是会在被窝里偷偷哭。李光宗想来陪陪他,什么都不做,只是把肩膀借给他靠,胳膊借给他当枕头。

璟昭湿了眼睛,咧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狗奴才。”上前领着李光宗进了院子,转头吩咐季全,“锁好扶光苑的门。”

李光宗像当初进王府那样熟练地接过季全端来的洗脚水,单膝跪在地上为他按摩双脚。

璟昭享受着李光宗的侍奉,满眼幸福地瞧着他,突然想起什么,脸色一变,踹了他胳膊一脚,质问:“是不是你杀了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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