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对对……”
我胡乱应付,目光不自觉地扫向宴会厅的各个角落。
沈鹿在哪?
他明明答应会来。
“我去补个妆。”
我借口去洗手间,匆匆离开觥筹交错的宴会厅
穿过回廊,四下寻找沈鹿的身影,却在转角处撞上了一堵人墙。
“小心!”
一个人猛地抓住我的手腕,用力一拉。
我猝不及防地跌进他怀里。
下一秒,一个侍应生端着托盘从我刚才站的位置匆匆走过,差点撞到我。
“您没事吧?”清润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尖。
他的手臂环在我腰间,力道恰到好处。既不会让我觉得被冒犯,却又让我无法轻易挣脱。
“科维迪亚?”
我微微抬头正对上他近在咫尺的脸。
“您的心跳……好快。”他轻声说,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我的脉搏。
我礼貌推开他。
科维迪亚踉跄了一下,却没有生气,反而低低地笑了。
水蜜桃加白麝香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金属冷香,银灰色的长发垂落,在灯光下泛着丝绸般的光泽。
“苏小姐没回我的信息,我真的很伤心。”
科维迪亚看着我,翡翠色的瞳孔里盛着莹莹水光,像是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
他故意的。
他绝对是故意在这里堵我。
我后退一步拉开距离,强压下心头的不耐烦敷衍道:“不好意思,我没看到。”
敷衍的语气似乎刺痛了他,他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眼尾泛起薄红。
“是吗?”他轻声说,声音低软,带着几分委屈,“我还以为……苏小姐是讨厌我了。”
“没有,你别多想。只是最近事太多了。”我想尽快安抚他后离开。
“您怎么能这样...”他突然拉住我的手,声音颤抖,表情更伤心了,“明明知道我的心意,却连一个眼神都不肯施舍。”
我忍不住皱眉,科维迪亚的演技一向很好,但今天似乎格外卖力。
“科维迪亚,我现在真的有事...”我试图挣脱他的手,这个家伙太粘牙了,我必须尽快脱身。
正在拉扯间,余光却瞥见走廊尽头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艹!
沈鹿你这么随意刷新真的很吓人!
心脏猛地一跳,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拽住科维迪亚,一个旋身闪进楼梯拐角的阴影里。
这个位置很隐蔽,但狭窄的空间让我们的身体几乎紧贴在一起。
太近了……
科维迪亚似乎很满意这个意外的发展,顺势将头靠在我肩膀上,银灰色的长发垂落,发尾若有若无地蹭过我的锁骨。
完犊子,他又开始发骚了。
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腺体上,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别动。”我强忍住悦动,手指掐住他的手臂,咬牙警告道。
科维迪亚并没有在意,反而低声调笑,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身体传来:“原来苏小姐喜欢这种调调。”
科维迪亚突然“啊……”了一声,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紧紧抱住科维迪亚,生怕他弄出点什么见不得人的动静。
“嘘,别出声……”
他委屈巴巴地抬眼望我,那双翡翠色的眸子瞬间蒙上一层水雾,仿佛我是什么薄情寡义的负心人。
“你弄疼我了...”他小声控诉
啥时候了还演小奶狗!
“你别……唔!”
我刚要松手,他却突然侧脸,温软的唇瓣就这么贴了上来。
他的舌尖轻轻舔过我的唇缝,像是试探,又像是挑逗。
草……
沈鹿的脚步声近在咫尺。
科维迪亚趁机加深了这个吻,呼吸交缠间,他的睫毛轻轻扫过我的脸颊,痒得让人心颤。
我的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墙壁,身前却是科维迪亚滚烫的体温。只好惩罚性地咬住他的下唇,力道不轻不重,却足以让他吃痛。
科维迪亚嗔怪地看了我一眼。那双翡翠色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流转着妖异的光彩,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戏谑,几分挑衅。
他想干什么?!
我一把扣住他的后颈,指尖勾住他的发带,将他即将出口的轻佻话语尽数堵了回去。
唇齿交缠间,他的呼吸乱了,喉结滚动,溢出几声细碎的呜咽,像是被欺负狠了,却又带着隐秘的欢愉。
寂静重新降临的刹那,我结束了这个吻,也顺势推开了他。
“科维迪亚,”我压低声音,不禁埋怨他这番冒举“你疯了?”
“你骂我吧...”他垂下眼眸,眼底一片悲伤“反正...反正也没人在乎我...”
他那双翡翠色的眸子迅速蒙上一层水雾,仿佛我是什么薄情寡义的负心人。
草……
我居然该死的心软了。
“算了,不全怪你……”我有点心虚地别开眼。毕竟现在的情况看起来,我的确像个始乱终弃的渣女。
前一秒还跟人在楼梯间热吻,后一秒就翻脸不认人。
科维迪亚抬起眼,“真的吗?”
“嗯。”我胡乱应了一声,只想赶紧把他打发走,“你先回去吧,我……要回宴会了。”
科维迪亚似乎看穿了我的焦虑,识趣的后退一步,“祝您生日快乐,下次见面…希望您主动些呢~”
说完还冲我眨了眨眼,转身消失在走廊尽头。
“……”
我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快被科维迪亚身上的味道腌入味儿了,转身拐进卫生间。
顶级宴会的卫生间果然配备齐全,大理石洗手台上整齐摆放着高级香水、漱口水和信息素清新剂,专门供那些不小心沾染气味的大人物们“毁尸灭迹“。
我抓起清新剂对着自己一通狂喷,身上属于科维迪亚的信息素被强行覆盖,呛得我直咳嗽。
“你补妆的方式还真是特别。”
一道低沉戏谑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我手一抖,清新剂“啪“地掉在地上。
楚北唐倚在洗手间的门框上,似笑非笑。他不知何时进来的,甚至没发出一点脚步声。
他应该没闻到吧?
我强装镇定,弯腰捡起清新剂:“好巧,楚老师也来上厕所?”
“我只是好奇……”
脚步无声地逼近,直到将我困在洗手台和他之间。我下意识后退,后背抵上冰冷的瓷砖。
他伸手,从我发间取下一根银色的长发。
艹!!!
科维迪亚的头发?!
“看来,”他将发丝绕于指尖,“德雷克家的小姐私生活果然精彩,只怕有人要伤心了。”
别慌别慌别慌。
我强压住狂跳的心脏,直视他的眼睛,“楚北唐,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忽然冷笑一声,手指捏住我的下巴:“怎么?出了学校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了吗?”
我咬咬牙,不情愿的改口:“...楚老师。这根头发是扶了一位要摔倒的Omega不小心蹭上的。”我强迫自己保持平稳的语调,然后岔开话题,“对了,你看见沈鹿去……”
他打断了我的话,松开指尖,任由那根银发飘落在地,声音轻得像叹息:“原来你就是8年前那场爆炸唯一的幸存者。”
……什么?
我愣住。
“怪不得呢。”他意味深长地说。
“怪不得什么?”我皱眉,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
“你难道就不好奇斯科特为什么会收养你?那场爆炸真的是意外吗?”
“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这死变态没事提我的身世干嘛?他看起来根本也不是会关心别人的人。
“真羡慕你像个傻子一样,只会说听不懂。”他的目光充满了嘲弄。
“你有病吧?”我翻了个白眼,抬腿就要走。
“你要去找沈鹿?他在二楼露台。正一个人暗自神伤呢。”
“多谢~”我露出一个一闪而过的假笑。
“德雷克家族不能出现丑闻。”他突然伸手拦住我,淡淡地提醒。
“我知道。”我扒拉开他的手,头也不回。
“不,你不知道。”身后他的声音多了一丝警告。
出门几步远,我长舒一口气,无语的回剜一眼厕所方向。
这货未免管的也太宽了。
我提着裙摆快步走上旋转楼梯,心跳随着每一步加快,二楼露台的玻璃门半掩着。
沈鹿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单薄。他倚在雕花栏杆上,手里攥着半杯没喝完的香槟,听到脚步声,他猛地转身,眼睛闪过一丝慌乱。
“沈鹿。”
“星星。”他的声音有些哑,像是被夜风呛到了。
我故意歪着头看他:“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我找了你半天了。”
他张了张嘴,:“对不起,我……”
我没等他说完,直接上前一步抱住了他。他的身体明显僵住了,温热的胸膛贴着我的脸颊,我能听到他急促的心跳声。过了几秒,他才慢慢放松下来,手臂小心翼翼地环住我的肩膀,下巴轻轻抵在我的发顶。
“你能来,我太开心了。”我闷在他胸口说,呼吸间全是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
沈鹿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我没想过你会是德雷克家的女儿。”
“只是养女。”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故意让月光照在我的脸上,“而且我也不想当他的女儿。”
夜风拂过,吹乱了他的额发。他的眼神复杂得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暗潮汹涌。
“沈鹿,我们私奔吧。”我突然说。
他明显被我的话惊到了:“你认真的?”
“当然!”我抓住他的领带,迫使他低头看我,“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对吧?”
他的耳尖瞬间红了,轻轻点了点头。
“我不能再继续留在这儿了。”我松开他的领带,转身指向西苑,“看到那个放布草的房间了吗?一会儿我就把它点了。既不会伤到人,损失也不大。我们可以趁乱开车离开。对了,你会开车吗?”
沈鹿的表情突然变得古怪:“我会开车,但有个问题你可能没想到。”
“什么问题?”
他指了指头顶:“所有房间都有消防喷淋头,一旦检测到烟雾就会自动喷水,火根本着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