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餐桌上的暗潮涌动,柯南抬起头,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
那位大明星眉目冷淡,看起来正在处理盘里的牛排,而边里裕手臂撑在桌面,一动不动地望着对方,眼里是温柔的笑意。
克丽丝小姐还是不高兴,边某人正在求原谅。
分析完毕,柯南识趣地低下了头。
自己还是先吃饭吧...
边里裕轻轻闭了闭眼。
刚刚喝了的那杯酒里应该加的是迷药之类的药物。因为自己的脑袋已经有了昏沉感。
理智上她现在应该抑制药物带来的感觉,恢复清醒。
但她不想这样做。
边里裕手指点在桌面,继续望着贝尔摩德的脸。
小兰拿着东西走了过来,表情欲言又止。
她深吸了一口气:“边姐姐,你确定吗?”
“嗯?”
小兰举起了手里的东西,是半瓶白干。
边里裕微微敛住笑意。
她家里什么时候有这种东西?
贝尔摩德接过小兰递来的白干,倒了一些在她刚刚调制的红酒里。
“裕平时在家里,总是喜欢喝白干酒。但今天就少喝一些。”她放下白干,将酒杯推到对方面前。
“应该味道不错,试一试吧。”
柯南抽了抽嘴角。
这一杯下去得是什么感觉啊?
小兰现在格外着急,盯着边里裕的动作。
偏偏克丽丝不知道对方生病的事,边姐姐自己也有意瞒着对方。
边里裕垂下眼,看不清表情。
克丽丝今天特地扎起长发,还戴上了眼镜,打扮的和莎朗年轻时一样,以及给自己准备的带迷药的酒....
所有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试探她的反应。
所以...对方依旧在怀疑自己和瓦里安是一个人。
良久,边里裕抬起头伸手,声音很轻。
“好。”
看着边里裕真的准备喝酒,小兰还是忍不住了。
“边姐姐,不然我们—”
“好了。”贝尔摩德突然伸手按住了杯子,抬眼看着对方迷茫又含着惊讶的红眸。
“今天少喝一点。”
小兰松了一口气。
贝尔摩德松开酒杯,准备将手收回去。
边里裕迅速反握住,很用力,但她神色却是平静的:“为什么?”
小兰不想让自己喝酒是认为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好,而贝尔摩德现在不再让她喝酒,是因为里面加了迷药。
边里裕确定。
对方的目的不就是让自己喝下去,然后套话吗?
边里裕手指收紧,仿佛克丽丝不回答,就不会放开。
贝尔摩德嘴角上扬,视线落在左侧。
边里裕顺着对方的视线看了过去,这才意识到旁边还有两个目不转睛盯着的小孩。
等她回过神,贝尔摩德已经收回了手。
而这时,阳台突然传来几声猫叫。
是刚刚溜达回家的艾米,黑猫一跃进了屋内。
所有人都望向它,唯独....
裕桑这是睡着了?
小兰也注意到边里裕吃的很少,其余时间都在一旁养神的模样。
她担忧道:“边姐姐是不舒服?”
不等边里裕回答,贝尔摩德看着一旁安神闭眼的人:“没关系。”
“她有时候就会这样。”
边里裕:“.....”
贝尔摩德微微笑着:“如果待会儿还这样的话,我带她去看看。”
“小兰,你先吃。”
小兰点了点头。
边里裕的状态,如果能去医院看看也好。
艾米根本就不相信对方的话。她飞快爬上边里裕的膝盖,嗅了嗅。
这是...
艾米炸毛,死死地盯着贝尔摩德。
一定是这个狐狸精搞得鬼!
自从对方搬过来之后,裕桑就没有一天正常过!
一只手摸上了摸它的头。
艾米仰头,边里裕又冲它眨了眨眼。
艾米恨铁不成钢,幽怨的叫了一声,趴了下来。
总有一天它要把这个女人赶出去。
......
送走柯南和小兰后,边里裕就彻底进入一种半迷惘的状态,她靠在沙发上,控制住自己袭来的睡意,微微睁着眼。
她看着克丽丝执着酒杯走了过来。
贝尔摩德摸上了她的脸:“小兰很担心你呢...”
对方没有回答,她看着依旧迷蒙的红眸:“原来....真的对你有用吗?”
边里裕体质特殊,她以为对方从容喝下去是因为有自保的手段。
但这个人喝完之后就有点迷糊了,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的抵抗不住,后半程一直昏昏欲睡。
而且以边里裕的性格肯定会拒绝继续喝酒,但这次很听话,还真的准备喝白干。
所以自己会阻止对方继续喝酒,应该不是这个人说的舍不得,只是让她都没了脾气。
就当是.....看在对方一直以来嘴硬但予给予求的面子上,放她一马。
贝尔摩德拨开对方散在脸颊边的金发,目光是她自己也察觉不到的柔和。
“你怎么打扮成这样?”
边里裕定定的看着她的脸,答非所问。
那只手放在了头顶,边里裕反应式的缩了缩脖子,但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按住对方的手,而是暗暗忍下不适应。
她听见女人轻笑了一声。
“你今天问了我两次这个问题。”
“还一直盯着我看。”
贝尔摩德诱引道:“是因为这个打扮让你想起了什么吗?”
来了。
边里裕轻轻仰了仰头,她随即拿过对方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她放下杯子,看着对方的眼睛。
“莎朗。”
“对不对、”
让药物入侵神志的感觉让边里裕着迷,就像为她编制了一场真实的梦,梦中莎朗正在自己面前,然后问她:“你喝醉了?”
而她笑眯眯地反问:“如果我醉了,你会做什么?”
“你希望我做些什么?”莎朗嗓音温润。
瓦里安盯着她,语调上扬:“吻我。”
“你会吗?”
莎朗也愣住了,但很快又恢复了往常般平静的表情。
只是嘴角带起了一抹笑。
高冷清贵的大小姐,喝醉了却学会了口吐狂言。
莎朗弯了弯眸:“当然。”
瓦里安将酒杯放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
她微微笑了。
“那我就是喝醉了。”
后来,她隐约看见对方摘下了眼镜,双手按在自己的肩膀,俯下身。
......
边里裕揉了揉眉心,自嘲的笑了声。
克丽丝下的迷药居然真的让自己陷进去了,还是一段根本就没有过的事。
她根本不会喝醉,莎朗也不是那样草率的人。
“我逾矩了。”边里裕的视线从对方脸上移开,闭上眼。
“逾矩?”贝尔摩德重复了一遍,俯身贴着对方的耳朵。
“你做了什么,才逾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