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八月,暑气不再那么盛,沈铎却提出要同苏韵一起去畅园住几天,称要去避暑。
眼瞅着快要到中秋,府中的人都在忙碌着,沈铎却直接和侯夫人说要带自己夫人去畅园,对侯夫人的说法便是:此次去是感念皇恩的。
上次纳妾一事,侯夫人与沈铎闹得有些不愉快,但毕竟是母子,俩人不消几日,便没事了。
这段时间,侯夫人见着沈铎与苏韵的感情似乎比之前要好,再加上沈铎上次的激烈反应,短时间内,侯夫人也不想再生出什么不悦,纳妾一事,便打算过段时间再议。而这畅园,苏韵前段时间已去住过,要说谢皇恩,这也是谢过了,儿子如今又要去住,不知是打的什么主意,但侯夫人还是应了。
有了母亲的应允,隔日,沈铎与苏韵,便带着听舟和彩儿,一同去了畅园。
此时,荷花池中的荷花都已凋谢,只剩叶子连成一片的幽绿,微风拂过,叶子在水中接连摆动着,形成细小的波浪。
苏韵望着荷花池,这已是到了采藕的时节。
走在前面的沈铎,回过身来,拉住苏韵的手,便向荷花池一旁走去。
苏韵左看看,右看看,身旁的听舟、彩儿还有刘管事,虽都已纷纷别过了头,但她的脸颊还是泛起了红晕。
上次苏韵来时,刘管事已经为她介绍过畅园,但沈铎此次,还是要拉着她,再带她逛上一遍。
手拉着就拉着,可不老实的沈铎,一直用指腹轻轻摩挲着苏韵的手背,那感觉又舒服又奇怪,让苏韵的心里也痒痒的。
他们绕着荷花池逛了一圈,沈铎便让听舟几人下去了,只留下他和苏韵在荷花池旁的亭子里。
他坐在石凳上,自然地将苏韵拉坐在自己身上。
“干嘛?”,苏韵已经感觉出沈铎不对劲儿,但还是小声地嘀咕了下,想提醒他这是白日。
沈铎不管不顾地盯着她的唇,道:“你不知道?”
知道自己的提醒无用,苏韵抿了抿嘴,微微低下了头。
沈铎不浪费一刻地凑了上去,精准捕捉到他想品尝的美味。
苏韵扶着他的肩,配合着他。从刚刚开始,苏韵就被他撩拨地心里发痒,现在更是水到渠成般地顺理成章。沈铎吻的时间又长又缠绵,不消片刻,苏韵便摊倒在了他怀里,沈铎直接将她抱起,往卧房走去,唇上的动作还在继续。
开始时,沈铎只是想浅尝一下那香甜,但苏韵的声音和娇软的姿态,勾得他身上的火愈烧愈旺,只得发泄出来。
两人在卧房折腾了约一个时辰,才出来。
用午饭时,苏韵的腿还是有些发软,手也懒懒地,有气无力。
始作俑者将她抱到了自己身上,夹了块肉给她,“张嘴。”
苏韵乖乖地吃了沈铎筷子上那块肉。
沈铎又给她夹别的菜,就这样,一口一口,苏韵吃了个半饱。
她看着沈铎,道:“夫君上辈子是不是欠了我什么东西?”
沈铎夹菜的筷子,明显顿了一下,转头看着她,“何出此言?”
苏韵从他身上挪下来,因为下身的轻微不适,她坐下的动作有些小心翼翼,她理好裙摆,道:“我们从认识开始,夫君事事都在包容我,又给我钱,又花时间陪我,我做错了事,还替我遮掩。这么好的夫君,得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才能得来的。你要不是上辈子欠了我,怎会这辈子对我这般好。”
沈铎听完,只轻轻笑了笑,道:“有道理。”
苏韵夹起一块鱼肉,送到沈铎嘴边,道:“礼尚往来。”,她知道沈铎爱吃鱼。
沈铎欣然地接下了。
用过午饭,苏韵歇了一会儿,约半个时辰的时间。她醒来时,沈铎正在擦拭卧房里放在窗边架子上的那把剑。
苏韵坐在床上看他。他擦得仔细,剑柄的雕纹处,都一点点清理。好看的侧脸,俊秀无双,苏韵突然就笑了起来。
沈铎擦完剑,正对上自己夫人的一脸温柔笑容。沈铎挑眉,询问她。
苏韵穿好鞋,朝沈铎走过去,道:“夫君这般性情,谁嫁了你,都能过得开心。”
“没头没脑的,说的什么,做梦了?”
苏韵没有回他的话,看着那把放在桌子上的剑,道:“我从未见过夫君舞剑。”
“你想看?”
苏韵点头,水汪汪的大眼睛中,还有期待。
沈铎笑着,抬手在她鼻头轻刮了一下,道:“好。”
畅园前院荷花池这一片空地很小,最大的也只有亭子前面那临荷花池的观赏台。
沈铎提剑,立在观赏台中间,苏韵则站在亭子中。
微风拂过,苏韵的裙摆轻轻飘动,沈铎站在那看着她,如玉雕琢般的面颊露出笑容。
他今日着藏蓝色的束袖衣衫,站在青石垒砌的观赏台上,苏韵忽然又想到了在校场那日的情景。
沈铎扔了剑鞘,剑在他的手中,便挽了起来。
一招一式,有力又灵动,苏韵看不懂,只觉得那剑在他手中不像是剑,更像是他手臂的延伸,与他是一体的。
看着他的样子,苏韵又不禁想起了他给自己写的信中的字。沈铎真的是一个表里如一的人,不管是他的字,还是他的剑,都透露着同样的苍劲与气势。
尽管看不懂,苏韵还是认真地盯着沈铎,直到他收了剑,朝自己走来。
沈铎看得出,苏韵一脸懵懂,尽管她很努力想配合,但还是难掩面上兴趣寥寥的样子。
苏韵拿出自己的帕子,帮沈铎轻擦去额上渗出的汗,又倒了杯水给他。
沈铎接过杯子,一饮而尽,苏韵又给他倒了一杯。
“我上次才知道,穆霓竟然也会武。”
沈铎点头回应了她。
“那,夫君能不能教教我?”
沈铎惊奇地看了她一眼,道:“夫人想学?”
苏韵点头,思忖了一会儿,道:“我没有基础,要不就学一些简单的防身之术?”
沈铎看了她一会儿,“行。”,他想了想,又道:“之后,我会给你安排一个有些身手的丫鬟,春桃就还回府里。”
“为何要安排会武的丫鬟给我?”
沈铎:“以防万一。”
苏韵心想,自己整日待在府里,会有什么万一。她边想着,边跟着沈铎来到观赏台上。
沈铎站在她身后,双手扶着她的腰,道:“站好。”
苏韵听话地挺直腰板,沈铎在她身后,发出一声轻笑,她比自己教过的小孩子还要乖,还要弱不禁风。
沈铎一手覆在苏韵小腹上,道:“这里收紧。”
苏韵照做。
沈铎另一只手又贴上她的后腰,道:“这里也要用力。”
而后,一只脚伸入苏韵两腿之间,分开了她的两条腿,直到她的两脚与肩同宽。他刚想要进行接下来的步骤,苏韵突然转了过来。
“夫君,要不你教我怎么直接把人敲晕吧。”,沈铎教的认真,只是苏韵的脑子里,因为沈铎的动作,总是出现一些奇怪的画面。
沈铎:“夫人现在连一个马步都扎不稳,没把别人敲晕,可能先闪了自己的手。”
苏韵的嘴,微微嘟了起来。
沈铎:“罢了,先教你吧。”
沈铎教苏韵立掌,而后在她耳后的颈部处,用手指画了个圈,道:“这里,用足你的力气,砍下去。”
见苏韵听懂后,他转过身去,对苏韵道:“收紧你的小腹位置,用身体的力量带动手臂,砍我的这个位置。”
苏韵看着沈铎坚挺的背,道:“这不好吧,我把你砍晕怎么办,会把你弄疼的。”
沈铎低头轻笑着,只怕她把自己的手砍疼了,沈铎还毫发未损。
苏韵只能见到沈铎一抖一抖的身躯,不知他在笑什么。沈铎转过来说:“我再给你找个人。”
他对着远处的听舟,唤了一声。
听舟急急忙忙地跑过来,道:“世子,有什么吩咐?”
沈铎指着听舟,道:“你拿他试试。”
看着被沈铎转过去的听舟,苏韵还是犹豫着。
听舟看看世子,又看看少夫人,一脸茫然。
苏韵:“不是有那种练武的木桩吗?夫君给我弄一个。”
沈铎看着苏韵认真的样子,点头同意了,只是心想着,她这细皮嫩肉的,没几下,手便要破了。
苏韵心满意足地走回亭子里,又看到了沈铎的剑,道:“上次我试着拿了一下,没有拿起来。”
沈铎拿过剑,对苏韵道:“伸手”,苏韵伸出一只手,白白嫩嫩。
沈铎:“双手。”
苏韵又乖乖伸出另一只手,沈铎把剑放在了苏韵手上,他离手那一刻,剑在苏韵手中,往下一沉,带着苏韵身子一同往下一拽,好在,她一用力,握住了。
她看着那剑,又想试一试,沈铎又露出了看孩子般的笑容。
他一手拿过剑,一手拉着苏韵,又回到了观赏台上。听舟早已退到远处。
他扔了剑鞘,将苏韵的手,握在了剑柄上,自己的手,则握住了苏韵的手。带着她提剑,而后,在空中轮过一圈,只这一下,苏韵就感到甚至惊奇,这原本自己拿不起的剑,此时,竟在沈铎的带动下,在自己手中轮了起来。
她回头去看沈铎,沈铎的面颊紧挨着她,看到她转过来,他也收回看剑的眸子,看向了自己的夫人。
苏韵又害羞地垂下了视线。
沈铎道:“还要不要?”
苏韵点头。
沈铎带着她,接着挥剑,沈铎右手带着苏韵使剑,左手扶着她的身体转动,苏韵觉得自己像是在跳舞一般,只是手中还被沈铎握了一把剑。
远处的听舟和彩儿,时不时看着这边,以免世子和少夫人有什么吩咐,但越看越觉得,世子这整个午后,都像在哄孩子一般。少夫人对习武的每件事都好奇,但每件事,热度都不持久,而世子则很耐心,对少夫人的每个好奇都极尽可能地配合,不厌其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