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回答只是又重复了一遍刚才打电话的内容,就是让他代收杂志,也不多,几千份吧。
之前买的几千张封面杂志要收货,因为余梓阳自己有一个市中心的屋子,比起她爸爸住的‘深宅大院’,地址不好暴露就寄到了余梓阳家,他家的地址刚好适合收快递。就......
“我的小祖宗,干嘛非要寄到这儿来呢?”
这也只是无奈的问句。
林烟雨答:“你那房子地段好,收件写的我的名字,别拒收啊。”
“我……”
余梓阳看着面前推成山的快递,一时语塞。
“叮咚~”门铃响了。
“不说了,估计你的快递又到了,这一已经是第三批了,我去开门。先挂了”
刚挂电话的余梓阳打开门,一张精致且带着三分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他下意识地动了动下吧,似乎甜到了自己的后槽牙,‘不耐烦’三个字就好像印在脸上一般。
站在门外的江奕然歪了歪头,做出疑问神情,一边朝里走着一边说:“怎么?这么不欢迎我?”
余梓阳怕不是真出现了视觉疲劳了,被林烟雨的杂志感染的看谁都是江奕然,但耳朵还没坏,清楚的听到江奕然惊呼的声音:“你不是暗恋我吧,买这么多我的封面杂志干嘛呢?”
他走进去,硕大的房子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
余梓阳冷哼一声说:“哥们儿我现在想砍死你还来得及吗?”
“别扯开话题,之前还找要签名吉他来着,现在又买我这么多杂志.......”他盯着他,斩钉截铁的说道:“难道你...真是我粉丝?”
余梓阳嘴型似乎是说了一句打引号的语气助词。
江奕然却已经习惯了,在他眼里这家伙也就是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儿,不知道又是为了哪位红颜追星呢吧!
见他没回答,又继续追问道:“我马上要上的那个跳舞的节目,节目组非得让我选你们学校的舞团搭档,舞室也在你学校。是不是你黑幕的啊?”
“江义,你~你真的是越来越自恋了。”
江义,也就是江奕然的本名,后来出道要取艺名,在老板的办公室,一说起名,他唰的一下就站起来比了个rock的姿势,“江义~燃!!!”
江义。
燃!!!
后来公司竟然用了这个名字的音,只是改了字而已。
回想起这段草率的往事,突然有种有被冒犯到的感觉,想着想着五官逐渐皱成了‘麻花’,尴尬的从回忆中醒来,顺势做出一个要往回扔他的姿势,气势汹汹的教育道:“你老师我的本名岂是你能叫的?”又想了想,意味深长的“噢~~~”了一声,“难怪当初那么多老师你非得让我教你吉他。实锤了,绝对的、你绝对是我粉丝。”
他拿起沙发上被拆开的的杂志,“要不~我给你签个名吧。”
余梓阳毫无震惊却是一脸嫌弃,身上好似被冰箱里的寒气冻到打了一个寒战,只觉得这位大明星实在自恋,自恋的有点过头了。
关上冰箱门将一瓶饮料递给他,一脸怜惜的看着他说:
“当初你那么穷,又得还债、还不红,看你可怜贴补你一点儿!你是知道的,我这人善良,见不得别吃苦。”
穷!!
不红!!!
这几个字简直就像飞镖一样,直中江奕然的靶心。
江奕然几乎是完败,脸上的仿佛抽搐了一下,尴尬摸了摸鼻子,艰难的拧开瓶盖喝了口水。
这家伙说话简直是字字珠心啊!
江奕然小声嘀咕道:“有钱了不起吗...”
没成想,余梓阳竟‘嗯’了一声,气的他都快冒烟了。
不知拿什么回怼,他打开wb找出某个账号,翻出这个粉丝画给他的漫画,硬塞到余梓阳面前让他看,得意的说:
“看看,我粉丝画的,她知道我喜欢漫画,特地为我制作、绘制的漫画。喜欢我就直白的画出来、说出来。怎么样?画的好吧。不像你这个粉丝,喜欢我还不承认。”
余梓阳推开他,嫌弃的道:“别自作多情了,他本来就是漫画师,顺便画了几张你而已,嘚瑟什嘛?”
江奕然“哼”了一声,“反正我觉得她挺有才,上次还送我画来着,你想知道她是谁吗?”
...
余梓阳又走进厨房,懒得理他,不耐烦的说,“你要是想签名赶紧签,把那一屋子的都给我签了,不签完不准走。”
What???
他看了下屋子里那一摞摞杂志,尴尬的笑了笑,指着余梓阳笑着说道:“调皮。”
微笑正经脸的摸摸口袋,假装四处找了找,十分做作的说道:“哎?我笔呢?哎呀!我怎么出门都不带签字笔啊!那可能今天就签不了了。我还有通告,那就先告辞了。”
余梓阳本来在忙活着啥,听到他说要走,探出脑袋,喊着:“赶紧走。”
礼貌客气的将一个字的词转换成了三个字,这也就是给了林烟雨的面子。
谁知江奕然却不知足的抱怨道:“这么对你师父,欺师灭祖你是。”
余梓阳看他这般,假装想起来的模样说:“哦对了。有,我记得屋里好像有一只签字笔,新的,
来来来,我现在去拿给你签名吧大明星。”
这沙发似乎忽然按上了弹簧,将坐定的江奕然弹起。
“听,手机怎么响了,呀!肯定是我那经纪人姐姐在催我了,我走了啊~再会再会啊!”
这句话说的抑扬顿挫的,十分做作,边说边往门口挪动,
待到接近门口时,一溜烟的就跑的无影无踪。
溜得快,在门口时还不忘瞟一眼快递的收件人姓名,看到“林烟雨”三个字后,他嘴角稍翘,不
知心中又谋生出了什么鬼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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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批杂志足足占据了他家十天的时间,真的是越看越碍眼,算着日子去接林烟雨写生回来,终于不用对着这该死的杂志了。
林烟雨回来他也会回到那个原本不属于自己的房子里去陪林烟雨住着,虽然屋子里请了管家打
理,但林烟雨也住不大习惯,房子确实是大的有些渗人。
在返回的火车站,无脑的同学们有意无意聊到了C市‘挂名’富二代余梓阳,说是义子、野种还这么嚣张,不过更惨的是他家亲生的女儿,这么多年,野种在这里过着富二代的奢华日子,她却被抛弃在老家平凡度日,神秘到消失了一样。
“有钱人都重男轻女呗,宁愿捡一个,都不要自己生的女儿...”
背后一群男的在聊八卦,此类的话她真的听得太多,自己其实都快信了。
宁愿捡一个儿子,也不愿要亲生的女儿。
也许,这就是事实吧!
人群中总有八卦,而带节奏说起这个八卦的则是被他走过一顿的那对‘狗男女’。
有好心人提醒他别惹余梓阳那主儿,这人不是他惹得起的,万一隔墙有耳,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可那男的不但不听劝,瞟了瞟林烟雨,脸上尽显得意之色。
他只是林烟雨听到的是余梓阳是野种,却不知她就是那个有钱人不愿意要的女儿。
当然,其他人也都不知道,包括方一哲。
他也劝过这位仁兄要积口德,别惹那位嚣张跋扈的余某某,可他就是不听,他便也不劝,也不参与,侧躺在一旁的椅子上玩手机。
聊的疲了,那几个聊八卦的人集体往另一处走了。
他们嘻嘻哈哈,却不知林烟雨也偷偷跟在了身后,悄悄带戴上黑色鸭舌帽,手上也默默戴上了一枚尖锐的戒指,是她学武的时候师兄弟送给她的礼物。
一路走出了生人勿近的气场,刚准备跟着他们走进人少的地方的时候...
一个酥糯的呼叫声传来:“林烟雨?”
林烟雨被叫住,眼看他们走进男厕所,就这么被人制止,心中着实不爽,毫无理会这声叫唤,杀
气腾腾的就准备冲进去揍人,没曾想却被金哓南从背后拉住制止道:“这是男厕啊!”
林烟雨一个转身就把他治服,反应对方是金哓南的时候,脸上的杀气才逐步缓解,甚至稍稍还有
些抱歉。
松开他后,还恶人先告状的先说:“你拉我干什么?我不进男厕,我又不是变态。”
金哓南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表情苦涩,显然是着被她掰疼了,但依旧苦口婆心的跟他说:“不要打架嘛,公共场合……这多不好啊!”
林烟雨瞪了他一眼,怒气冲冲的回了句:“我、没、有。”
金哓南急了:“还说没有,你手上带的什嘛啊?而且你刚刚表情怪吓人的~虽然他们之前是找你的麻烦,但......但这里是火车站啊!为啥每次碰到你,你都在打架啊?”
看他委屈巴巴的小表情,林烟雨被拆穿的怒气实在无处发,憋着火,抬手让他看着手上的东西,咬着牙说:
林烟雨被这奶萌的问句弄得哭笑不得,仔细想想好像也是大多数碰面他都在打架,但又不好承认,只好强行解释道:
“这是戒指。就是戒指。”
“好啦好啦,消消气消消气...”金哓南带着撒娇的语气。
她眼神放空的盯着地面思索,果然是拿面前的这个男人没有办法,林烟雨只好先放过这几个杂碎,这笔账先记下罢。
想着想着,她的脑袋被金哓南双手捧着,温柔且霸道的让她转头看向他,眼神中充满了渴望以及占有。
语气还是奶凶奶凶的说:“我们都要分开...走了,你也不愿意抬头看我一眼。”
???
林烟雨的瞳孔逐渐扩大,完全不敢相信,这是被...质问了?
也许换做是第二个人,可能早就趴在这火车站的男厕门口了,而对于这个撒娇大王,林烟雨只好妥协,说了一句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