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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大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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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鸟雀叽喳,关越诗听得连番皱眉。

眼皮打架间,她恍惚睁眼,竟隐约在床边看到个人影。

她眼睛不自觉睁大。

陆林深高大的身躯蜷在矮凳,上半身侵入床沿一角,正安静伏在塌边。

他竟这么守了她一夜。

心内杂陈五味,关越诗轻眨下眼,不由自主凑近过去。

面前人单臂垫在脸颊,安静向左侧倾卧。

额前碎发跟着他的动作垂落下来,丝丝缕缕混入蒲扇般的长睫,让人看不分明。

半遮的眉眼如诗如画,早早镌刻进她的心中。

关越诗情不自禁伸手,想要隔空细细描摹。

只靠想象,她也格外清楚,那张脸是怎样的出尘俊逸。

她手指颤抖,眼看就要触上。

沉睡的人呼吸却骤然改变,缓缓睁开了眼睛。

关越诗赶忙缩手。

“你醒了。”她道,“有蚊子飞在你脸上,我帮你撵撵。”

她扇动的细微气流抚在面上,陆林深瞬间醒神。

他施施然起身回道:“多谢小诗,保我脸面。”

刚一睁眼就开她玩笑,看来昨夜他休息得不错。

关越诗心情也好起来,她回敬道:“不谢不谢,毕竟今日还要看上一天,我这也是为了自己。”

前有林知远拿他下饭,今有关越诗护他皮囊。

陆林深挑眉,世间果然多的是看脸主义。

盖毯下水袋露出一角,关越诗抽出来拿在手上。

陆林深顺手接过,问她道:“这么说,破了相连当你车夫都是不能?”

关越诗掀被下床。

“别人确实不能。”她声调慵懒,带着揶揄,“但若是陆医生……”

关越诗光着脚,向陆林深走去。

心中危险叫嚣,催着陆林深后退,脚却像有自己的意志般兀自钉在原地。

赢热贴近,她在他怀中微微仰面。

墨发微乱,眼下微有青影,她明明素面朝天,他却突然不敢直视。

偏怀中人不依不饶:“你就不好奇,陆林深的皮相在我这儿重不重要?”

如兰香气氤氲在鼻尖,陆林深沉默不言。

关越诗竟也安静下来不再言语,似真心实意在等他一个答案。

陆林深叹息一声,低头看她:“愿听君言。”

视线相交那刻,一双手缓缓攀在他的肩头。

她在他怀中踮脚,借力凑去他的耳边。

馨香扑面,柔软似要贴上胸膛,陆林深喉头滚动,迅速退后半步。

距离拉开,露出关越诗粲然的笑脸。

她望着陆林深,一字一顿道:“陆林深嘛,当然是那个例外。”

她突然大变模样,陆林深反应不及,一时愣住原地。

口袋中嗡嗡作响,陆林深如蒙大赦,掏出手机拿在手里。

“我去接个电话。”他一句话说完,不等关越诗反应,径直去往门外。

关越诗跟着他的动作抬头。

仓促间,只来及看到他的背影。

关越诗少见他步伐急切,此时一见不觉抱臂托腮。

她看着面前的空气,感慨道:“撩拨陆林深这事儿,可真让人上瘾。”

话是说的豪迈,只满面绯红漾起春色,轻易将她出卖。

关越诗拍拍脸颊,走到洗脸池旁。

水流哗哗作响,好长一段时间过后,她这才重新抬头。

镜中人脸色寻常,红透的双腮痕迹已消。

只有关越诗自己知晓,冲洗这么久,她两颊仍在发热。

关越诗拍拍胸脯暗自庆幸,还好陆林深电话来的凑巧,不然她还真不知该如何收场。

只好容易撩回人,人没撩到她自己倒先烧着了,忒得不争气。

关越诗心中暗暗唾弃自己。

“小诗?”一道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关越诗赶忙走出去:“打完了?”

“对……”陆林深似也趁机洗了把脸,此刻湿着头发欲言又止。

“是有什么事情?”关越诗试探着问。

想起刚才的电话,陆林深心中轻叹,上周带完章松参观本以为就是结束,谁料谈到最后章松兴冲冲朝他讨一篇专访。

顾着医院,陆林深到底不好拒绝,只挑了时间约在这周。

本想着今日休假,不用像上次一样匆忙,却没料到正好碰到关越诗生病。

一夜兵荒马乱,若不是刚章松打电话来提醒,他还真就将采访这事忘了个干净。

想到此处,陆林深歉然开口:“是上周和人约好的专访,定在了今日。”

关越诗嘴角牵起丝微笑:“没关系,你有事自去忙吧,我自己可以的。”

说不失望自然是假,但成年人多的是不得已,关越诗最不想做让他为难那个。

倒也不至于此。

看她误会,陆林深忙解释道:“采访也在医院,我只是需要中途离开一会儿。”

他继续道:“只是说好陪你,到时你若害怕,我怕是一下赶不过去。”

原是这样,关越诗听得明白重新高兴过来。

只是这人,还真拿她当小朋友了,关越诗觑他一眼腹诽道。

没了夜色掩映,脆弱似乎都已成为过去。

日光催人向上,关越诗此刻半点不惧,她笑道:“你离得又不远,我不害怕的。”

听她意思,像只要他在近处,她就不会害怕一样。

好容易平静,心口似要又起涟漪。

陆林深转身欲避:“你收拾一下,咱们抓紧时间出发。”

一双小手抓住他的手臂,关越诗脸上满是狡黠。

“怎么?”陆林深下意识问。

“好马配好鞍,好事配新衣。”关越诗胡言乱语着推销。

她话中云雾缭绕,陆林深听得不明所以,疑惑看她。

关越诗却不说话,只眼神示意他等她。

她噔噔噔跑去衣橱,取出什么拎在手里,然后又噔噔噔跑回来。

走到他近前两步,她这才放慢脚步。

她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将东西递到他的面前:“喏,送你。”

陆林深下意识伸手接过。

防尘袋打开,一件白色真丝衬衫熠熠闪光,露出它的全貌。

关越诗脸上带出一丝羞涩:“昨夜跑上跑下实在辛苦,累你衣服都打了皱,这件算我赔你。”

她总想方设法要送自己衣服。

陆林深颇有些哭笑不得:“不是不擅男装,怎么总说送我。”

他玩笑道:“莫不是想拿我练手?”

只要能让他收下,关越诗哪有二话。

她从善如流点头:“是啊是啊,多练练才能拿出手,万一以后我也打开男装市场了呢。”

她紧接着道:“再说既是电台专访,肯定要在电视上播的。”

关越诗睨他一眼:“你如今可没时间回家换衣裳去。我此时送你,那叫雪中送炭。”

似以为他拒绝不得,她话中透出股得意。

陆林深眸色微暗,来不及回家吗?

不等他说话,关越诗继续催道:“快快快,快穿上试试。我还要看病呢,别误了时间。”

她这会儿倒是急了。

陆林深微哂,自拿了衣服去隔壁。

待换过衣裳回来,关越诗也一切收拾妥当。

看他进来,她又噔噔噔一路小跑。

“我就说嘛!”她绕在他的身边,眼中闪出星光,“看看我这衣裳,多和你身材,多衬你气质。”

她激动道:“真该让我老师看看,还敢说我做不了男装!”

“有这么夸张?”陆林深眉角不受控制轻跳。

“哪有夸张!”关越诗一脸不认同道,“对自己多点自信呀,陆林深。”

她这会儿说话都似带了感叹号,陆林深不敢反驳,默默点头。

似又想起什么,关越诗扼腕叹道:“我可是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陆林深沉默站着,不明所以。

偏她目光热切,看宝贝似的盯着他瞧。

陆林深不自觉揩下鼻尖,问道:“问题出在哪里?”

关越诗满脸悲切:“自然是模特!”

“模特?”陆林深更加困惑。

“对啊,我就缺个灵感缪斯,大卫模特。”

关越诗说着迅猛转头,来回扫视他后恳切道:“不然你做我男模吧?”

不等陆林深说话,她又迅速将这念头推翻:“不行不行,你又是西医又是针灸的,自己都忙不过来了。”

“不然我还是再去趟拉斯维加斯?”关越诗一屁股坐到床上,唉声叹道:“说不定那不是场梦呢。”

拉斯维加斯?

陆林深本在一旁听得好笑,听到此处笑容却不由顿住。

他垂下眼睫,盖住眼中所有异样:“拉斯维加斯……怎么了吗?”

这事儿已在关越诗心中埋了两年,她从没对谁提过,此时被陆林深一问,她却来了谈兴。

想起那梦,关越诗眸光闪烁。

惋惜虽有,但她也非扼腕至此,只陆林深仿似当真,倒可趁机逗他一逗。

关越诗清清嗓子,故作深沉道:“那是一个午夜,我参加完时装周后,独自行走在拉斯维加斯金碧辉煌的大街……”

……

两分钟有余,她仍停在“山河茫茫”的前奏。

陆林深本还凝神听着,此时也不由频频抬腕。他轻咳一声,小心提醒:“约的看诊时间就要到了。”

关越诗狼狈抚额,本想逗下陆林深,说着说着倒把自己绕进去了。

她一拍脑袋,果断道:“也没什么,就是两年前在拉斯维加斯参加时装周时,我碰到个男人。”

关越诗细细回想着那天细节。

两年前的一个夏日,和许多其他设计师一起,她的作品第一次亮相时装周。

那时她刚被巴黎服装工会认证为独立设计师,这是她认证之后的第一个作品。

拉斯维加斯圆顶大礼堂是它的展厅。

关越诗带着宋恩贝和周诩入场,在满座嘉宾中看到不少名流巨星。

职业高光,好友相伴。

本该志得意满的时刻,她看着满屋的金发碧眼,却蓦然品出几分寂寥。

这份寥落一直持续到当日晚宴。

假面舞会上,宋恩贝和周诩在场中起舞,她则沉默着给自己灌酒。

无聊之后,她决定去场外透气。

酒杯刚要放下,面前却有道熟悉人影闪过。

虽戴着假面,但身高相似,身形相仿。

关越诗疯了一般追出去。

人影憧憧,几番挡住她的脚步。

陌生的眩晕袭来,她脚步几下踉跄,再抬头那人果然消失在人海。

巨大的失落袭来,她双腿发软就要倒地。

一双手却架在她的肩膀,支撑住她的身体。

确认她无事后,那人松开手臂,用英文小声询问:“beautiful lady,are you ok?”

来人半张脸皆掩在狐狸面具下,只留出温润下颌。

关越诗一把抓住那人手腕,拉了人就往外跑。

关越诗挠挠头,停下回忆。

她吐吐舌头,心道后头她酒意上涌,脑袋晕晕乎乎,什么都记不清了,想回忆都是无法。

只模糊间还有印象,她似乎不知从哪弄来张合同,非逼着那人签了,好当她专属模特。

关越诗暗暗感叹,醉后她可真是霸道,也是真的热爱工作……

“一个男人?”陆林深打断她的回忆,问道,“你见到他之后呢?”

“之后?”关越诗回想道,“自然是看他身材完美,拉他签了份卖身契,绑了人做我的专属模特。”

关越诗等着他继续发问,没想到陆林深听完只是缓缓点了点头。

她瞥一眼他,装作不经意道:“晚宴主题定的假面,那人虽戴着面具,我瞧着却和你很像。”

她紧接着道:“就是因为他和你很像,我才非要签他。”

陆林深似乎这才诧异,他道:“为什么?”

关越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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