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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雅各布·莫纳斯特拉的回忆录摘要(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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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出生在世上,就像雨水落到地上……这美丽的比喻本是西里尔·席林所作,如今却为我恬不知耻地剽窃,要占为己有。为此,我那拙劣的文字之间必然是要谦逊有加地为他的姓名让出体面的空间。西里尔,我的渴望、我的野心、我的归宿、我的安息日……你一定想像不到,一位成年男子竟也可以温顺可爱至此,简直是只绵羊。我认为他是一个披着羊皮的恶魔,可他却矢口否认这一点。他说:“只要您想,任何种族、任何年龄、任何性别、任何地点的生物都可以成为引诱你堕落的恶魔。”

他说的不无道理。然而许多年过去了,我再也没有遇到另一个像他一样使我魂不守舍的人。

那天我殷勤地在白葡萄酒里给他下了足以放倒一头小母牛的安眠药剂量,大约能让他痛痛快快、安然无恙地睡上七八个小时。西里尔总是躺在床上失眠。他闻了闻杯子里的酒,十分就猜出了七八分。

“我清楚,哪怕你给我的是一杯致命的毒药,”他换上睡衣,在入睡前给自己盖上被子。“我仍然会装出快乐的模样,并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8个小时以后他很准时地醒了,接着就一声不吭地把一切都整理妥当。醒来后我在阁楼找到了他,看见他正独自一人坐在窗边的躺椅上,手臂搁在把手上面,而脑袋倚在小臂上。吧台放着没有看完的报纸,他以一个很别扭也很招人喜欢的睡姿打着盹。背对着窗外绿意盎然的盛夏,身旁盘旋着小鸟的啁啾。

他像是从很高很高的地方走下来的,而不是顺着楼梯从下面来到了上面。

听闻我起身的窸窣声,他怅然若失地睁开眼睛,灵魂里仿佛有着一种使人惊讶的悸动。他蹙着眉头,战栗、寂寞、惊讶、委屈,很缓慢地挪动着纤瘦的手腕。那里没有昂贵的名表或是首饰,即便他完全消费得起。他倒不算是个爱慕虚荣的人,拥有的只是朴素、柔韧的一根手腕,我可猜不透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真是个十分恶心的人……我听见他轻声嘟哝到,却并不十分确信。

我问他:“你做梦了吗,西里尔?”

“不,什么都没有梦见,也什么都没有来。”

我一定是被他的魔力给迷惑了,可是他从未正视过我一次。无底洞,他的贪欲真可谓是无底洞。别说是支付起这颗贪得无厌的心灵了。你甚至永远都猜不透,究竟需要多么昂贵的礼物,才能换得他的一个怜悯的微笑……

他哪怕什么都不做,不需搔首弄姿,我也能被他迷住——因为他哪怕只是低声嘟哝着,也能满不在乎、轻而易举地击溃我,仅凭一种充满了挑衅、慵懒又充满挑逗力的媚态,便点燃了我刚刚冷却下去的心灵。他的眼睛指着哪里,我便要追随而去。我几乎要为他发疯了,为他的冷酷、病态,以及冷酷与病态之余若有若无撩拨我的野心——我确信他在绞尽脑汁地想来击败我。野心家,西里尔真是一个贯彻到底的野心家。

“我的里面被伤到了,”见我走向他,他有些不耐烦地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不是别的,是灵魂被你撕裂了。你夺去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半。”

“那你就去报案吧,让警察把我抓起来。”

“您还是别逗我笑了。”

他颇为不满地责备我。可我却忽然玩心大发,想和他开一个小小的玩笑。

“我忽然意识到,你的姓氏(Schilling),和电影里那个洛丽塔丈夫的姓氏(Schiller)只差三个字母。而且,你还和男主人公亨伯特的父亲一样,是一个混血瑞士裔……你们甚至还都有法国血统呢!”

他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打量着我,很优雅地托着下巴,颇为高傲地向我轻轻颔首致意。

“我读过那本书,先生。但我是为了别人才去读这本书的,而不是为了我自己……就像我经常会为了别人去活着一样。可我既不是幼女,更不是幼女的丈夫。当然,不会跟幼女发展出友情与亲情以外的任何关系——你莫非是在自我介绍吗,比我足足大上16岁的亲爱的长官,为老不尊的变态?快告诉我,你的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他是为谁去读那本书的呢?我真想弄明白。但见他淡漠而又狎呢地笑着看我,我便老老实实地告诉他了。我知道他看透了我的计谋,这个无恶不作的二十多岁的妖精。

“20岁,”我说,“跟我新婚的妻子布里吉特。我们在次年有了女儿伊芙利特。”

“可那时候我才4岁呢,上校。你想看看我4岁时的照片吗?16年看起来并不是那么使人惊骇的数字。不过我敢打赌,即使我只有4岁,而你已经有了80岁,你仍然会渴望和我上床。就算你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全身上下只有三根手指能动,你仍然会恬不知耻地意.淫能用三根手指搞哭我——哦不,先生,我恨不得你压根活不到80岁,你真该现在就去死——你最好死在我出生以前。”

他说的对。哪怕他4岁,而我已经80岁,我仍旧还会重蹈覆辙——但是谢天谢地。当我爱上他的时候,他已经是一个能为自己言行负责的成年人了,我压根不用因为对他的爱就成为千夫所指的罪人。

“现在也好,我可以光明正大地爱他。”

我忽然控制不住心里头的一团火,竭力将他的话抛诸脑后,而后极其焦虑地去吻他。我吻了他那么久,几乎要把他按在椅子上再做一次——直到他因缺氧使劲地推了推我,这才使我把舌头从他的口腔里退出来,向他连声道歉。

“光明正大的爱?”他的音调提高了几度,厉声斥责我。“在我看来,已经没有什么会比我们现在的关系更加肮脏、更加背德。如果上帝真的存在,那这里就是全世界最不需要……他大驾光临的地方!”

我试图用吻堵住他的嘴。他便闭着眼睛,一言不发地任由我亲吻他,从脖颈亲吻至薄红的眼睑。

他忽然流出了眼泪,起初是小声地啜泣,仿佛是怕被别人听见一样。后来哭声就慢慢大了起来。

“不,我根本就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位贵为造物主的男人究竟是来阻止你的,还是想来耻笑我的。既然如此,我宁可他永远都不要出现……不,最好不存在,那样最好。否则一想到他可以对最善良的普通人的苦难全部置之不理,却让你这样的人步步高升,我的心就几乎要碎了。我早就不信上帝了,不信了……!”

我只得拍着他的肩膀,把美元塞到他的掌心里。

“西里尔,让我替你擦擦眼泪……”

我想要安抚他,我想要爱他。他哽咽着,无论如何都不想安分守己地依偎在我的怀里。最后他冷笑着,攥着纸钞,一如既往地任由我摆布了。

“噢,你还要花钱给我擦眼泪吗?可我还以为那全都是我合法卖.淫应得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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