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着性子,把心思和视线从她腿上拉回来。
还是得给她买两件合身的衣服,男装也成;莲若是随便露胳膊露腿,实在太容易引人猜测。
“まって。”朱祁莲拉住了,即将站起身的孟恩左臂。
回身的一瞬间,他身上的汗毛都颤栗了起来;被朱祁莲触及的那寸皮肤,将一股酥麻暖意传递向全身。
飞速地在他头顶捉了几下,朱祁莲对孟恩亮了亮,手中的几根柴草。
原来是这样。
昨晚睡得囫囵大意,顶着一头草就来看她,也没拿盆水照照自己,是不是还挂着眼屎和口水痕迹。
孟恩干笑一声,从她手中接过,出房间便往院子里地下,随手扬了。
方才她光溜溜的双腿在孟恩眼前晃了又晃,让他心绪不宁。
洗个冷水澡吧。
从村口打了一桶新水,孟恩脱去上衣,在院子里拿布沾茶粕清洗。
一个不小心,将茶粕沾在手背上,迷了眼睛,十分刺痛。
“啊!”
手中的瓢掉落在地上。
朱祁莲听见外面的响动,急忙忙穿鞋下地。
孟恩跌坐在地上,痛苦地揉着双眼。可他手上茶粕残余还不少,越揉越痛;看不清方向,自然也摸不着旁边的清水桶,眼泪流了满面。
他这是要失明了吗?
绝望之际,他被拥入怀中,一绺青丝垂在他脸旁,轻轻地扫过他的耳根。
“呼。”朱祁莲把瓢捡起来,一边替他冲洗,一边耐心地吹他的眼角。
孟恩好容易再次睁开眼时,万事万物好像挂满蓝紫色星星的夜空。
日光如同刀割一般,分外强烈,像是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催他赶紧把眼睛闭上。
朱祁莲伸手,绝望地在孟恩眼前晃动了几下,可他一点也没有恢复视力的样子。
离再入瓦剌军营就剩下一天了。
他为什么偏偏是今天,要洗澡;又为什么偏偏,要让这茶粕伤了眼睛?
扭头看了看那匹小黑马,它正在努力地刨地。也许是蹄子上的伤口在愈合时发痒,想磨蹭一下消解。
“不能,一个人去。”孟恩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一片黑暗中,他握紧了她的手。
朱祁莲知道,兹事体大。
作为经验更为丰富的夜不收,孟恩不允许她今夜独自以身犯险。
可军帐里是她的亲人。
尤其是在了解成王朱祁钰品行和虚伪后,朱祁莲更加认定,近在眼前的朱祁镇,才是天下唯一能帮她实现自己人生目标的人。
古往今来,世人只记得骨肉相残的朝堂故事,可她朱祁莲,却只想着打断骨头连着筋,救骨肉于水火。
对不起,孟恩,这次不能听你的。
石佛寺的计划,一天,不,一个时辰,都耽误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