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想办法直接跟朱祁镇产生交流。
他现在身上有伤,接下来应该是修养,而不是再次受辱。
石佛寺一事,定在七日后,那至少要在三日内,将计划告知朱祁镇。
二人好容易到家,门前却站了几个怀来城的守城士兵,已经闯入孟恩的简陋小院,搜索了一番。看他们出现,为首的将他们一阵上下打量:“你就是孟恩?有人举报,你家有可疑的生面孔,是不是就是这个女人?”
朱祁莲今天虽然翻出了孟恩的男装,但长发无法掩盖,只能拿布条挽了村妇的发髻,看上去的确有些不伦不类。幸好临走时发现孟恩有一顶猎户小帽,便顺势戴上,因此一路跟踪孟恩时,并没有被人发现。
也幸亏孟恩今天出任务的时候,并没有选择策马急驰,而是牵着马,载着满满当当一大包袱的马粪饼子,送去给瓦剌大帐后厨的人,当燃料烘烤烧饼使用。
这种独特的烹制工艺,后来就被称为,烧盒子。
孟恩翻身下马,把朱祁莲抱下来,搂在怀里,用蹩脚的汉话回答:“什么可疑?这是我女人。”
“胡说!”士兵抬高了音量:“你明明是个里通瓦剌的串子,东城来的野种,穷出天的东西,你哪来的女人!”
孟恩努力辨识了一圈来挑事的士兵,模糊记起来,其中一人,好像就是去送信那天晚上,城门边跟自己对话的那个年轻人:“他可以作证,我有!”
那个小兵懵懵懂懂地指了指自己:“我?”伸长脖子,眯起眼睛又对着孟恩审视了几番,这才抚掌:“就是那个怕老婆,晚上出城怕交差的,我可记着你了!”
方才开口质疑的年长士兵,对着年轻小兵就是一脚当心踹:“王八羔子,你刚才收线报的时候怎么不说,老子忙到现在,你才说?”
小兵委屈得不行:“长官,我也是刚认出来。您看他那衰样,不看本人的脸,谁记得住啊。”
年长士兵仍然将信将疑,走近朱祁莲,指着孟恩发问:“他是你男人吗?你别怕,照直说。”
朱祁莲作出一副惊恐的样子,摇了摇头。
孟恩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冰凉粘稠,一手的汗:“她吓傻了……”
“闭嘴,老子没问你。”年长士兵继续问朱祁莲:“你是不是被拐带来的?”
朱祁莲满眼无助地望着年长士兵,再一次,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