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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 8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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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日子?”皇帝已然不耐烦。

“泠妃的祭日。”祝云奚抬头,脸上常年不变的笑容消失不见,歪着头,看似单纯的表情下是压不住的杀意,“父皇可想起来了?”

“哦。”皇帝恍然大悟,身体放松了下来,“怎么?想替你母妃讨公道?”

“谈不上讨公道。”祝云奚手提了提,把被血糊成一团的衣摆散开,然后迈步向前,“只是想让您血债血偿罢了。”

却尘似乎知道她要干什么,放下嘴里的肉,几步跑到她身后紧紧跟上。

盛云听正吃瓜吃得不亦乐乎,一转头猝不及防对上霍宵的目光,安静而深沉。

见她望过来,他平静地移开目光。

盛云听尴尬又心虚,没了看热闹的心情,脑袋转了一圈后选择低下头研究护腕上的绣花。

“放肆!”皇帝暴怒的呵斥响彻宫殿。

祝云奚的话,大逆不道。

灵压暴然释放,盛云听反应不及,直接被顶的退后一步,抵靠在门上。

只见皇帝从龙椅上站起,手一挥,祝云奚就跟被弹飞的虫子一样飞了出去,摔到地上后又在惯性作用下滚了几圈,停下后迟迟不见起来,四肢以诡异角度弯折,看着像是死了。

其他人也没好到哪去。

霍宵直接跪倒在地,手捂着胸口艰难呼吸。沈颂焉没有意识,不知道什么情况,但嘴角有血流下,大抵内脏被压伤了。那个值夜太监最惨,修为不高,在这般灵压压迫下,脖子一歪,竟直接断气了。

在场的人里看上去只有盛云听还完好无损。

在她准备释放灵压顶回去时,祝云奚突然抽搐了一下,缓慢地从地上爬起来。

盛云听收回脚,谨慎观察着事态变化。

因着是背对自己,所以盛云听只看到祝云奚剧烈咳嗽引起的身体抖动,不知道她胸口衣裳都被咳出的鲜血染透,素白的衣裳吸饱鲜血,绽放朵朵红花。

“却尘。”祝云奚伸手,被灵压压得一动不能动的白狐化作灰黑色烟沙钻回她衣裙。同时听见咔咔声响,祝云奚被折断的关节一一恢复正常。

皇帝站在高台上,一只手举起,数道水刃出现在他掌心,下一秒像箭矢一样纷纷朝祝云奚射去。

雷鸣声响起,隐约还有清越悠远的金属相击声。

水刃砸在一道透明屏障上,炸成水花后轰然掉地。

盛云听不动声色地将飞回来的圆珠收进袖子。然而,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又极其迅速地把珠子悄悄弹了出去。

“龙吟?”皇帝也听见了刚刚隐藏在雷声下的那道声音,目光直刺向盛云听。

显然那声音和她没关系。

盛云听看着祝云奚,恍然间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向宫殿正上方的藻井。

皇帝顺着她的动作一起抬头。

雕刻着双龙戏珠的藻井泛着幽幽蓝光,中央硕大的夜明珠光辉流转,映在旁边两条龙的眼睛上,恍惚间竟让人觉得它们活了过来。

“父皇还记得这身衣裳吗?”祝云奚将手上的血随意抹在衣服上,鲜血所染之处,红鸢尽情绽放,“这衣裳是我母妃下葬时穿的,据说是用您当年在东海寻到的最后一匹鲛纱做的,我母妃还亲手绣了沾血变红的拂鸢花。”

皇帝听到她的话,目眦欲裂,笑得像地狱里的恶鬼,“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继承了你母妃的血脉!”说着,他放慢了声音,咬着牙问:“你用什么方法藏住的?”

“这个问题现在还重要吗?”祝云奚嗤笑一声,声音像羽毛一样,轻轻柔柔的。她踉跄着站起来,大家突然注意到她的位置“正好”在藻井正下方,夜明珠的柔辉像纱帐一样降下,将她笼罩在内,“您还是想想自己的死法。看在父女一场的份上,我可以满足您的心愿。”

皇帝听闻,哈哈大笑,“要不听听你在说什么?你觉得凭你现在的修为,能杀得了我?”说完,他虚虚指了一下盛云听,“不如去求求她,或许还能有点希望。”

面对突然的点名,盛云听的回礼是一个假笑。

祝云奚回头看了眼盛云听,“师妹,有劳照拂。”

照拂?照拂什么?说的好像自己真和她是什么利益同盟一样。盛云听心里疯狂吐槽,无语到有些想笑,不愧是父女,都这么自以为是,不带问别人想法的。

法阵在祝云奚脚下亮起,鲜红似血的红光像呼吸一样明灭,每明灭一次,便扩大一圈,很快就铺满整个正明宫。

盛云听才正经学符阵术法没几天,认识的法阵不多,不知道宫殿里这个是什么阵。她瞟了眼皇帝和霍宵,见他们也面露不解,一下就放心了。

“这是什么?你在干什么?!”皇帝眉头紧锁地盯着祝云奚,明知攻击对她没用,还是不停地甩着各种法术。

那些攻击都被夜明珠的光辉挡在外面,祝云奚淡然自若地抬起胳膊,双手摆出莲花一样的姿势,每个指尖上凝出一个小而尖锐的水刃。水刃向上飞起又迅速落下,砸在指尖上,十个指头即刻见血,溢出的血珠像有意识般向彼此的方向飞去,渐渐连成十条线。

无视皇帝的暴怒和质问,祝云奚全神贯注地编起线来。十个指头像输入好程序的机器人,动作迅速而井然有序。与此同时,地上的法阵停止闪烁,开始缓慢旋转了起来。

盛云听莫名打了一个激灵,心里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她下意识往霍宵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他对自己打手势,嘴一张一合,无声地说道:“过来。”

盛云听看了眼对峙中的父女俩,确定他们注意力不在她身上后,沿着墙根慢慢往霍宵的方向挪。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祝云奚手里的东西就编完了,她双手做了个转方向盘的动作让指尖涌出的血线互绞切断,然后两手向两边一推,原本巴掌大的东西瞬间长成一堵墙大小,也是这样,众人才看清她做的是个什么东西——一张网。

隔着血网,祝云奚格外认真地看着皇帝,“父皇,您长皱纹了。”

皇帝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慎重的停止了攻击。

盛云听在祝云奚编完网的那一刻就没再往前走了,停下的位置在她右手方向,距离她只有两三丈左右,是在场几人中目前离祝云奚最近的,故而也只有她感受到了一丝凶煞之气。

无人回应,祝云奚也不觉尴尬,弯起眼睛,笑眯眯地接着说道:“儿臣上次这么认真地看您,还是在母妃的灵堂。那时儿臣刚成年,就‘不小心’抓破了您的脸。”

皇帝脸色猛然一变,像是被谁掐住了脖子。

祝云奚满意地笑了,“您想起来了?”

说罢,她一挥衣袖,血网扑向龙椅,趁皇帝怔愣的瞬间,将他披头遮住。

“这什么东西!拿开!给朕拿开!来人呐!给朕把这些人都拿下。”血网盖在皇帝身上,好似黏住般甩都甩不掉,甚至在慢慢收紧缩小。

皇帝毫无形象地挥舞双手,试图将血网从身上甩掉。

龙袍上丝丝缕缕冒起白烟,裸露在外的皮肤在碰到网线的瞬间被烫伤。随着血网的缩紧,皇帝的动作越来越局促,最后直挺挺地倒坐在龙椅上,呜咽发出一声凄厉嚎叫。

祝云奚手拿一支拂鸢花,提起裙摆,不紧不慢地走向御台,一步一步登上台阶,站在皇帝面前,将花放在他怀里。

在碰到他的瞬间,花瓣从洁白变成血红。

皇帝发出呜呜的声音,好像是在说什么。

祝云奚凑过去仔细听,然后直起身来往大门方向看了一眼,“您问为什么禁卫和龙象军都没进来?”

说完,她沉吟了一下,面露苦恼,“这个问题回答起来有点麻烦,儿臣现在没有这么多时间。”

变故发生在一瞬间。

谁都没料到被捆成粽子的皇帝会硬生生撕开血网,鲜血淋漓的手按在龙椅上,宫殿开始震动。

盛云听三步并两步跑到霍宵身前,还没站稳,就被他扯到身后。

这番动静惹得祝云奚看了他们一眼,但也只是看了一眼,就转过头不再搭理他们。

地面如海浪翻涌,支撑大殿的六根巨大柱子已经有了裂痕。盛云听回头看了一眼,拽着霍宵袖子,在他低下来的耳边说道:“你同事。”

霍宵闻言回头,只见沈颂焉已经倒地,她原本靠着的柱子上,裂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扩大。

两人对视一眼,盛云听当机立断拉了他一把,两人眨眼间换位。且她特地用力大了些,霍宵没防备的情况下被她拉得趔趄了几步,正好停在沈颂焉跟前。

盛云听朝他点了下头,示意他照顾好沈颂焉,然后回头去看御台上的情况。

这一看给她吓一跳。

只见祝云奚掐着皇帝的脖子,把他从龙椅上直直拎了起来,因着举高而滑落的衣袖下,细弱的胳膊粗了两倍不止,苍白皮肤上生出的铁青色鳞片,因用力而微微张开。

“您是忘了吗?苏白屿……还是儿臣提议献给他们的。”祝云奚双眼半阖,眼睫遮住诡异的竖瞳。

耳边嘎啦嘎啦的声音越来越响,地面和柱子纷纷开始碎裂崩塌,房梁上积年的灰尘和木屑扑漱漱掉落。

龙椅裂开的瞬间,祝云奚手伸进皇帝的胸膛,一把把心脏扯了出来。

“师姐!”

祝云奚身影消失在裂缝中的下一秒,盛云听就扑了过去,因此没有看见霍宵跟在她身后义无反顾地跳了进来。

宫殿在地动山摇中轰然崩塌,覆盖住宫殿的红光闪了闪,消散在废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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