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蒂斯咽下已经到嘴边的拒绝。“好，我会尽快回来的。”如果有需要我的时候，记得联系我。

都已经告别过了，也没有什么再好纠结的了。快去快回才是最好的选择，她赶在夜晚来临前踏上了去往纽约的路，蝙蝠侠他们也准备好今天的夜巡。

所有的事情都与往日没有太大的差别，直到……

阿卡姆：“蝙蝠侠，在吗？我这里有人越狱了！”

凌晨四点的时候，蝙蝠侠他们还在城中一处废弃民居里逮到了一个小型方舟集会。都是一些普通人，连抢劫这样的事做的都很少，确定了他们没造成什么伤害以后。红罗宾负责把这几个人丢进警局，剩下的人继续今天的工作。

只差最后疑似窝点的位置，查看是不是方舟教会在搞事。有就揍一顿把人扔警局，没有就可以原地下班，结束忙碌的今天回家吃阿福的爱心夜宵，准备明天的工作。

没想到。

时间回到几小时前，阿卡姆照常巡视了一遍他本体里这些不安分的家伙，还特意关注了几个关系户（特指小丑，企鹅人，稻草人等超级罪犯），一切如常。

于是他放心的排除其中的一些正常的小细节，打算给蝙蝠侠汇报一切正常的消息。却收到了伊蒂斯马航去往纽约的消息，她说他很久没收到斯塔克的消息，托尼来电说他们在纽约发现了有意思的东西。

她觉得应该和方舟有关，而且她也想知道究竟是谁阻断了她和斯塔克之间的通讯。哪怕这确实是一个诱饵，她也得咬一下勾看看是什么味儿的。

伊蒂斯拜托她照顾一下蝙蝠侠他们，但他其实也没什么好照顾的，他又动不了。他只能把关在身体里这些容易造成麻烦的源头看紧一点，让蝙蝠侠他们少点工作量。

别说，自从蝙蝠侠和他建立联系之后，他们真的没有再让一个罪犯逃掉了。他们总是还在筹谋阶段就被自己发现端倪，一条发给蝙蝠侠消息的时间，这些小小的隐患就能被解决掉。

所以他每天都会特意的巡视一遍，要知道作为一个建筑意志，关注自己的身体状况本来就是一件随时随地会做的事情。根本不需要特地的去，但是谁让蝙蝠侠诚心诚意的拜托他了呢，那他就勉为其难的帮一帮朋友家的孩子吧！

认真检查完毕的阿卡姆不出意外的发现，没什么异常的。又答应了伊蒂斯的要求，闲得无聊的他没事就关注那几个重点关系户。

却发现之前一直没什么动静的几个人全部都在牢房门边徘徊，正想再观察一下的时候，他的大门接二连三的轰然炸开。几乎是立刻阿卡姆就给蝙蝠侠发去了消息，不顾暴露，操控本体关上了所有通往外界的通道。

但是这些举动没有起到一丝效果，分开关押的几个人仿佛有人在指路一样，从各处汇集到一起，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掏出各种武器破开拦在路上的障碍。如果不是组成他本体的材料一大半都是韦恩集团赞助，完全没有任何偷工减料的话。

阿卡姆觉得他们行进的速度还要快一点！

也就是这样，让阿卡姆意识到，这群人是有计划的，他们在外面肯定有接应的人。不止如此，连他们的为这次行动做计划的时候，他也丝毫没有发现异常。

凌晨四点精疲力尽的蝙蝠侠和罗宾们，恰好在今天离开哥谭去往纽约的伊蒂斯，还有安稳了这么长时间突然集体越狱的人，这其中一定有方舟的手笔。

夜巡时间蝙蝠侠看消息没那么及时，几乎是在以小丑为首的几个超级罪犯已经快要突破监狱核心区的时候，阿卡姆才收到回复。“我们正在赶来的路上！”

他放下心来，继续尝试联系已经离开很久的伊蒂斯。

这次方舟是有备而来，他现在非常担心他们中的任何一方出事，伊蒂斯离开的时候他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作为隐藏在暗处的建筑意志们，他们真的很少插手人类之间的事，更别说只是离开几天还要让同伴帮忙照顾一下了。

伊蒂斯在蝙蝠侠小时候暗地里帮他的那些小事，在他们的群体里都已经是很出格的了。

“哈哈哈哈哈……”小丑的狂笑声混合着爆炸的声音，他们好像行走在喧闹的大街上，肆意的说笑，辱骂。每路过一个牢房便停下打开，汇集在他们身后的人越来越多。

平日安静的牢房变得吵闹不堪。一开始发现问题的狱警早就已经被射杀，随着后面的人越来越多，连狱警也不再敢出现。

毕竟越往深处走，派进去的狱警就越凶狠，而这些尚还有一敌之力的狱警就是最先冲上去然后被干掉的人。越往外走，关押的罪犯就越接近正常，当然狱警也就不需要精挑细选。

面对越发庞大的越狱队伍，他们能做的只是藏起来保住自己的命。

就在一群人即将突破到外围的时候，阿卡姆终于从本体的视觉中发现了飞驰而来的几辆车。

蝙蝠车一路横冲直撞，车灯开到最大，两束光芒中是一左一右两辆机车，分别坐着夜翼和红头罩。发动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能够清晰的听出开车的人把油门拧的有多重，踩的有多深。

还没等几个人减速，阿卡姆就操控大门打开，让蝙蝠侠一直前进到最接近里面的位置停下来。放进几个人后又砰的一声关上，不管能不能拦住，拖延点时间也是好的。

坐在车里的人没有骑在车上的人来的快，蝙蝠侠和罗宾刚下车，夜翼和红头罩就已经冲到里面去了。

夜晚的凉风带来不明显的水汽，阿卡姆精神病院的屋顶上飘出的黑烟全都沉沉的往地面上压，整个关押区也弥漫着滚滚浓烟，观察视野不太好。但好在还有阿卡姆为他们指路，他们前进方向的道路全线畅通，经过的门同样也在他们进入之后轰然关闭。

“小心，罗宾跟着我！”蝙蝠侠后来居上，沙哑的声音对着其他几个人说道。

阿卡姆只能给他发消息，但打斗的时候根本来不及看手机，刚刚在来的路上他已经紧急把聊天权限交给了便士一，由他转述来自阿卡姆的消息。

好处就是在混乱的情况下他们能更清晰的把控战局，坏处就是知道情况的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分开行动。他除了能强制要求罗宾跟在自己身边以外，只能靠内部通讯知道夜翼和红头罩的安危。

“前面右转，是C区大门，有大批囚犯正在准备突破！”蝙蝠侠的耳麦里传来便士一的声音。他根据指示迅速到大门前，等待门被打开的一瞬间进去撂倒最近的人。

情况紧急，本就除了死活根本不在意轻伤重伤的蝙蝠侠下手越发狠厉。C区没什么战斗力的囚犯平均一人挨一下叫一声就躺在了地上。

另一边，红头罩和夜翼并没有和蝙蝠侠想的那样，一个一个的分头行动。虽然红头罩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让他干掉小丑，但他还不至于这么看不懂时机。要想面对已经做好前置工作正在核心处迎接他们的那群罪犯，他就得抛下蝙蝠侠几人独自前往。而他们现在需要他。

他是很恨小丑没错，但是他有没有完全讨厌蝙蝠侠！这种情况，小丑怎么可能有蝙蝠侠重要，他很早就说过，除了他谁都不能伤害蝙蝠侠！

一红一蓝的两个人仿佛闯关一样，将四处逃窜的罪犯打晕。这些晕倒的人阿卡姆会帮忙把他们搬回去锁起来。但阿卡姆只能做到这一步，操控本体行动是伊蒂斯的强项，像他这种没怎么锻炼过相关能力的建筑意志，能帮忙把他们关起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便士一：“囚犯正在核心区聚集，小丑不见了。”

蝙蝠侠：“阿卡姆也找不到位置吗？”正一拳打在对面人脸上的蝙蝠侠抽空问道，他对面的墙上的大门突然弯下半扇，人性化的往下点了两下，好像在肯定他的问题。

“好了，便士一，我们知道答案了。”一直跟着蝙蝠侠的罗宾回答道。

便士一：“？”

“阿卡姆先生说应该有方舟的参与，屏蔽了他对小丑他们的感知，但这种能力应该没有办法覆盖太大的范围，目前为止只有小丑一个无法找到位置。”

红头罩在这时插进了频道：“我和夜翼罗宾一起对付这些人，蝙蝠侠去追小丑！”想也知道，蝙蝠侠不可能让他们中的任何人去追，但放着小丑一个人不知道在暗地里做什么又不可能。

小丑那个人真的是就是个疯子，他什么都做的出来，什么都可以不顾，一条藏在暗处的疯狗可能会在任何时候跳出来咬他们一口的。

蝙蝠侠：“好！”

就像和阿卡姆建立联系的那天，通往核心区的人越来越少。在由便士一转述阿卡姆的视觉之后，蝙蝠侠奔向阿卡姆最后一次看见小丑消失的地方。

全封闭的空间里，冷白的灯光闪烁，所有的房间都扩散着燃烧过后的烟气。雾蒙蒙的视野里，蝙蝠侠找到了阿卡姆指示中的位置——小丑的牢房。

时间已经距离他们赶到阿卡姆的时候很久了，之前在建筑外感受到的那点不明显的水汽在蝙蝠侠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变饱满的快要滴出来。距离阿卡姆很远的位置不时的有一闪而过的明光，是闪电。

隐约的雷声中，蝙蝠侠看见了空无一人的牢房，和床上的鲜血笑脸。

——让我们来玩个游戏吧，小蝙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