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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校园(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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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课上完后教室里睡倒一片,去吃饭的学生们将动作放得很轻,没有像中午放学一样,走来走去地将桌子撞得“砰砰”响,还叽叽喳喳的像极了动物园里的猴子。

方许年也趴着睡觉,他把校服外套叠起来垫在脑袋下面,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

窗外暮色渐沉,夏天的风吹起少年的发梢,淡蓝色的窗帘被风高高扬起,落下时将趴在桌上的少年盖住,一个蓝色的,圆滚滚的团子。

骆明骄坐在椅子上没起身,往前探着身子想把窗帘扯开,只是风也很固执,扯了两下都没能将窗帘扯开,那风像是和他较劲一般,不管他往什么方向使力都扯不开。

他左手都酸了,那破窗帘还是扒在方许年的身上没离开,也是生出了火气,他站起来将身子前倾,直接去拽窗帘上方,使劲拽了两下,窗帘顺着他的力道往一侧滑去,他的着力点在左手上,所以整个人被窗帘带着往前跌。

他个子高,桌子拦不住他,眼看着就要压倒桌子砸在方许年身上时,前方出现了阻力。

被蓝色窗帘盖住的人站起来拦住他,双臂环在他两侧,头和头撞在一起发出一声闷响,倒是没多疼。

或许他们是四目相对的,但方许年的上半身还被窗帘盖着,所以看不清他的表情,也看不见他的眼睛。

骆明骄的手还挂在窗帘上,因为先前他离开了窗帘就找不到别的着力点,但现在方许年成了新的着力点,他松开窗帘,将手撑在窗子上,没让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方许年身上。

身体两侧的手臂收紧后手掌落在肩膀上,方许年扶着他的肩膀将他推正。

窗帘被扯开,蓝色成了少年身后干净的背景,杏眼弯弯,酒窝明显,他脸上的笑意那么明媚,分明比窗外正在下落的太阳还要刺眼。

是猝不及防又意料之中的对视,吸收阳光后变成浅茶色的瞳孔里映照着另一个人的身影,那么清晰,那么耀眼。

是十分罕见的对视,安静又专注地对视。

“你刚才是和窗帘打了一架吗?”

方许年笑着说,试图用玩笑话打破彼此之间那种奇怪的氛围。

骆明骄觉得左手有些发麻,然后是全身的战栗,突如其来的感官刺激让他暂时失语,看着方许年那张带着稚气的脸竟不知该如何开口说话。

落日时阳光进入教室,是明亮的,是刺眼的。

那些刺眼的阳光落在方许年的脸上,让少年白嫩的脸覆盖了一层金色,骆明骄能看见他脸上细密的绒毛,被阳光染成了金色的绒毛。

那张带着婴儿肥的脸折叠度很高,算不上惊艳,但每一处都长得恰到好处。好像生来就是个乖宝宝,长得稚气无害,被人藏在高塔里悉心照料着。

骆明骄第一次那么认真地去观察一个人的脸。

方许年的笑容在骆明骄的沉默中渐渐消失,他有些局促地移开视线,垂着头和往常一样小声说话:“我、我去食堂了。”

这样的玩笑是不是冒犯到他了?我们才刚认识,关系还没有到可以互相开玩笑的程度,我又说错话了。

早知道不开口了,一开口就会说错话。

他低落又懊悔,因为自己总是不合时宜的玩笑而自责。

方许年脑子里闪过无数思绪,他埋着头不敢和人对视,只是涨红了脸着急地想要逃离这个糟糕的场景,却在转身时被身后的人一把抓住手臂,骆明骄绕到他身边来,“一起去。”

被拽着手臂带着往外走,方许年一直悄悄抬头去看骆明骄的表情,和往常一样板着脸,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

朋友之间需要交流,方许年给自己做了好一会儿的心理准备,终于在到达食堂前开口问道:“我刚才开玩笑的话,会让你觉得不舒服吗?”

骆明骄诧异,他根本没听清方许年当时说了什么,所以无所谓地回答:“没有啊。你想说什么就说,如果我感觉不舒服我会提醒你。”

“好。”

方许年说完抠了抠指甲,干巴巴地补上一句,“谢谢你。”

骆明骄失笑,“这有什么好谢的。”

“那……我们是朋友了吧。”

他有些忐忑地发问,将头垂得很低,不敢去看骆明骄的表情。

好怪。

有人会这样郑重其事地确定一个朋友的关系吗?什么奇怪的仪式感啊?

骆明骄不理解,但他选择配合,“是的,我们是朋友。”

之后方许年一直很雀跃,他对“朋友”仿佛有某种执念,在骆明骄确定后,他的态度殷勤又谄媚,带着一些笨拙的讨好。

吃顿饭的功夫,他先是忙前忙后地打饭打汤,然后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开始擦桌子,吃完饭还抢先端着骆明骄的餐盘去回收处。

他们并肩走着离开食堂的时候,方许年还捏着饭卡问:“你吃不吃雪糕,我去给你买!”

“不吃,谢谢。”

走了两分钟,他又问:“饮料呢?你要不要喝饮料,我现在去超市给你买。”

“不喝,谢谢。”

又走了一会儿,他又问:“你晚自习会不会饿,我去给你买点小零食吧,学校超市有个特别特别好吃的果汁软糖,还有干脆面,香辣味和原味都好吃,嚼起来香香的……”

骆明骄侧过头看了他一眼,“不用了,谢谢。”

“超市门口的烤肠很好吃,每次去买都会排队,我带你去吃吧,我帮你排队!”

骆明骄站定,转身沉默地盯着他看。

方许年笑得露出一口白牙,雀跃地说:“你想吃对不对?不用不好意思,我带你去买。如果你不想绕过去的话,就先回教室,我去给你买来。”

话音刚落,他已经转身准备起跑了。

骆明骄手疾眼快地拎住他的校服领子,十分无奈地说:“我什么都不需要,只想回教室继续发呆。你别瞎忙活了,我是你朋友,不是你老婆。”

方许年缩着脖子像只小鹌鹑,他笑得小心翼翼的,语气讨好地说:“好,那你需要什么就和我说。你饭卡在我这里,你饿了一定要和我说。”

“知道了,回教室吧。”

他们走着回教室,路上能看见很漂亮的夕阳,橘红色的夕阳四处蔓延,将树木和远处的教学楼染红,他们往前走着,像是在追逐夕阳,也像是将这样震撼的景观踩在脚下。

晚自习的时候骆明骄又开始画画。

铺开的习题册有大片的空白界面用于答题,骆明骄左手握着蓝色的圆珠笔在答题区画下了一个圆圈。

圆圈里铺陈着杂乱的线条,最中间是一个小小的人像。

001:“你画的是什么?这不是我。”

骆明骄:“这是我自己。”

001:“看不出来,你画得太小了,而且一点也不清楚。”

骆明骄:“故意画成这样的。”

001:“人类真奇怪。”

骆明骄:“你去玩手机。”

001离开了,飞到桌洞里继续玩《旋律大师》。

不清楚就对了。

骆明骄换了一支黑色的碳素笔将那个人像慢慢涂黑,涂改液被拧开,他用圆规的尖端沾了一点,很细致地涂在人像上。

这是映在方许年眼里的,我的样子。

第二节晚自习有老师来守,她一桌一桌地收上周的试卷和错题集。学生们将上一周的试卷用订书机订在一起,然后用一个薄薄的练习册将错题的知识点抄下来加深记忆。

一班是年级里排名第一的班级,学生的成绩普遍不错,所以好几科的错题汇总在一起甚至没有抄满一个练习本。

方许年是最后一个,老师收完就转身回讲台了,甚至没有询问骆明骄。

变成学校隐形人的骆明骄乐得自在,继续在习题册上画小人。

方许年好像英语不太好,晚自习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听写听力题,而且经常把听力来回拉,应该是在确定读音。

周四和周五都是一样的,骆明骄上课睡觉、走神、玩游戏、画小人,放学就黏着方许年,午休去他的宿舍睡觉,下午一起去食堂吃饭,饭后方许年会犯困,就去教学楼下面的花园里趴着睡十几分钟。

连续两天的时间,骆明骄和方许年关系好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以前经常找茬的柳雨旎都安分了很多,再也没有找过事儿。

江望更是躲着骆明骄走,有时候他路过方许年的位置,骆明骄就会坐直了盯着他看。

这个新来的转校生像一只懒洋洋的狮子,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但是一旦有人试图靠近方许年,他就会立刻进入警戒状态,展露出猎食者的威胁性。

周五晚上骆明骄请假了,连带着周六上午的课一起请的,因为爷爷从乡下回来了。

人老了总会回忆往昔,骆爷爷就是这样的,他的发妻葬在老家,孤零零的一个坟包,只有清明和过年期间才会有家人热热闹闹地去看她。

还有老家那些儿时玩伴,都已老态龙钟,残年余力,好几个甚至也成为了孤零零的坟包。

两相比较之下,骆爷爷竟是身子骨最好的,所以他总是趁着清醒的时候去看看老友和老妻,生怕自己哪天会彻底忘了他们。

被挚友和爱人忘记,是第二次彻底的死亡。

都是年逾古稀的老者,往后的日子见一面少一面。

骆爷爷回来后将原本的厨师和阿姨都带回来了,周五晚上,骆明骄终于吃到了自己习惯的饭菜。

坐在桌上的只有三个雇主,却做了满满当当的八个菜。

骆明则面前的菜是田阿姨做的,主要烹饪手段是清蒸、清炒、烘烤、炖煮。

骆爷爷和骆明骄面前的菜是原来的厨师做的,主要烹饪手段是爆炒、红烧、油炸、清蒸。

骆明则看见骆爷爷面前的清蒸石斑鱼上盖着一层厚厚的红辣椒,辣椒混合着佐料被油爆香,让清蒸鱼散发出刺鼻的香味。

这样的做法完全尝不出鱼类本身的鲜味,而且辣椒放太多了,隔着距离都能闻见一股刺鼻的辣味。

骆明则:“爷爷,你以后跟我一起吃饭,你现在的饮食不健康。”

骆爷爷白了他一眼,捞了一勺水煮肉片盖在饭上,没好气地说:“我这把年纪了,正是该好吃好喝的时候,你少管我。你真要管就在我犯病的时候管,让他忌口。”

骆明则:“爷爷,我是为你好。”

骆爷爷敲了一下桌子,脸色不善地说:“好好吃饭。”

骆明则不情不愿地闭上嘴,迁怒着骂了骆明骄一句,“一天天没个正形。”

骆爷爷虎着脸拍桌子,语气冷硬地训斥他:“让你好好吃饭!别学你爸妈那套,受点窝囊气就往孩子身上撒,给你们能的。”

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的,骆明则吃好就去了书房工作,他表达愤怒的方式就是没有等爷爷吃完饭再下桌。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在骆家工作的老人都已经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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